「臣妾知錯,成全皇上的心意遷出鳳元宮,從今後皇上可隨心所欲的在鳳元宮洞房花燭,納妃生子,臣妾通情達理,不再踏入鳳元宮打擾皇上的生活。」
雲瀟越說情緒越失控,壓抑不住心酸痛楚。皇上在鳳元宮納妃,讓鳳元宮之主皇後情何以堪?雲瀟可以忍受皇上強加給自己的恥辱,可還是接受不了皇上納惠兒入宮為妃這個事實。
「瀟兒,何必說些氣話。」軒轅睿扶起雲瀟,心底柔柔憐愛,「都是朕心情不好,整日對你發火,影響也你心情不佳,整日胡思亂想。」
「臣妾今日的確有失儀態,請皇上恕罪。」雲瀟知道自己情緒有些激憤,低頭緩了緩心中翻騰的怒氣,自責道。
事到如今雲瀟明白,這中局面都因為自己不能皇上傳宗接代造成的後果,皇上納妃生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延綿皇室後代,皇上必須納妃。
心也只在一瞬間碎裂。雲瀟淒然撩裙跪下,垂首奏請,「皇上,臣妾心力交瘁,請旨離宮去青竹坡向慧竹師太請佛解語,以寬心懷,望皇上準奏。」
「青竹嶺路途遙遠,朕近日國事繁忙,尚且騰不出時間送你過去。」皇後離宮,軒轅睿不放心。
「臣妾獨自前往應無礙,望皇上準奏臣妾離宮反省。」
軒轅睿捧起雲瀟冰冷的小臉,拇指輕撫了幾下她細女敕的臉頰,低聲問道︰「這麼想離開朕?」
「臣妾在皇上身邊透不過氣。」
「今日因何這般冰冷?往日母儀天下,賢德達理,從沒如此胡攪蠻纏,竟然這般容不下惠兒入宮?」軒轅睿凝著她瞬間冷冽的神色,微蹙眉頭。
「胡攪蠻纏?皇上是指責臣妾無德無儀,不能母儀天下.?!」雲瀟驚覺質問,莫不是正中了市井傳言皇上那般,要廢後立新情緒略有失控?!
雲瀟言辭突然犀利,「臣妾無德母儀天下,願讓出後位,成全皇上冊立新後。」
「你在說些什麼?」軒轅睿聞言沉下面容,一抹慍怒襲上心頭,慍怒地責備道︰「瀟兒擔憂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會發生。」
「可是不該發生的事情正在發生!皇上移情別戀只在一朝一夕,不顧臣妾的感受納惠妃入宮,臣妾真是沒看通皇上的心。」
「瀟兒,西暖閣還有客人,大聲吵鬧影響不好。」軒轅睿沒料到傳惠兒入宮一事會惹雲瀟會如此激怒,怕不雅的聲音傳進西暖閣惹人笑料。
他莞爾輕嘆,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寵溺的哄勸,「瀟兒如此傷情,怕要傷了你自己的身子。你先回去,待消消氣朕在與你談說此事。」
此刻不能深入勸慰,等晚上好好哄哄她,勸慰一番,他期待著夜晚的到來,期待著床榻間肌膚相觸的溫存。
「請皇上準臣妾離宮請奏。」雲瀟心中淒婉,向後閃了一步,垂首跟他拉開距離,躲開了他的親昵。
「依你,瀟兒想到哪里都可以,朕不束縛你的自由。」
軒轅睿無奈,只得退讓滿足她的願望,看著她眸光里全是眷戀與心痛,「出去散散心也好,朕選派得力之人一路護送。青竹坡建起廟宇,環境比以前好許多,你去青竹坡小住朕很放心,慧竹師太會開解你,跟著師太心情會暢悅起來,希望過幾天朕親自接你回來時,你的氣色會換顏一新。」
「謝皇上體恤,謝皇上準奏臣妾離宮。」雲瀟心痛難抑,接著福身謝禮,「臣妾在宮外會照顧好自己,皇上盡可放心。」
「朕這里還有鄰國客人,出來太久不太禮貌,回宮歇著吧,好好靜靜心,不可胡思亂想。」軒轅睿道。
「臣妾這就走了,請皇上保重。」雲瀟深深看了一眼軒轅睿俊朗的面容,緩緩轉身離開,這一轉身是否是永遠的分離?
淚水順著臉頰潸潸流落,雲瀟的心淒涼而疼痛。
軒轅睿若有所思的凝著雲瀟離去的身影,直到把她送出視線才收回目光。
「安兆庸,此時惠兒可曾入宮?」
「回稟皇上,惠兒小姐早已入宮,已經送到太後的宮中,午膳在太後宮中用的。」
「難怪瀟兒話中醋勁十足,竟然祝朕子孫滿堂,她聯想的太多了。」軒轅睿輕笑自語,搖頭走回殿中。
雲瀟離開乾坤宮,準備回宮收拾應帶的東西,然後立即離開皇宮,然而回宮的路走到一半邁不動腳步了。
回到鳳元宮看見喜氣盈盈的喜房,她的心會更加疼痛難抑。從今夜後,宮里會是另一番景象,眼看著心愛的夫君與別人同床共枕,朝夕相處,她留在這宮中會窒息而亡的。
「小順子,立即備一輛馬車,不許驚動任何人。」
「奴才遵旨。」
一輛馬車駛到宮門,車內坐著皇後和宮女小婉,車外的馬車夫是太監小順子,宮門處兩排守衛齊齊抱拳施禮,馬車從宮門匆匆而過。
「娘娘,您就這樣離開了。」小婉依依不舍的看著繁華的宮闕漸漸遠去,心里郁郁的。
「今夜若不離開,鳳元宮的洞房花燭會讓我心碎。」雲瀟心痛萬分,受不了被人羞辱的淒涼心痛。
「皇上昨夜還在喜歡小姐,今日竟然把小姐攆出鳳元宮納新妃,皇上對小姐也太無情了。」小婉抱怨皇上的薄情。
「皇上不得已與新妃洞房花燭,延綿子嗣。」雲瀟想起自己的洞房花燭,心在滴血。今夜,他也會像那天一樣與惠兒激情似火的洞房花燭嗎?
「皇上現在就如此對待小姐,若是惠妃為皇上生下子嗣,皇上享受子嗣繞膝的天倫之樂,哪還會在乎小姐?」
小婉擔憂的話在肚子里存不住,小姐的幸福小婉最在意,小姐快樂小婉也快樂,小姐悲哀小婉也會悲哀的,「小姐,男人的心如此薄情多變,昨天還愛得要死,今天就去愛別人,我可不想嫁人了。」
「不可有偏見,世間好男人很多,都可以嫁,只有帝王家的男人不可嫁,好男人一入帝王家就做不了好男人了。」雲瀟悲哀自己的愛情命運竟是如此短暫,如果軒轅睿不承繼帝位,永遠會是個好男人。
車內靜下來,空氣郁結,誰也不說話,只有車輪滾滾向前碾沿地面的聲音。
雲瀟從車窗看到了花田街。
「小順子,到花田街逍遙宮停一下。」
「是,娘娘。」
「出了宮不可叫娘娘,叫我少夫人吧。」雲瀟糾正他的稱呼。
「是,少夫人。」小順子從小被閹割,高高的個子卻沒有男子漢的膽魄,人卻十分機靈,嘴挺甜的,立馬改口叫了少夫人。
逍遙宮內依舊熱鬧非凡。
一個盛裝女子走進逍遙宮,徑直上了三樓包間,迎客小廝們驚詫萬分,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以前沒來過逍遙宮,卻如此熟絡的獨自走上三樓,進了那間最好的上等包間。
「小姐,您點茶還是點菜。」小廝送來兩盤干果,立在一邊恭敬問客,這女子儀態雍貴,光芒耀眼,小廝不敢窺視。
「有請尚掌櫃來。」
「是,小的即刻去請,小姐稍後。」小廝低頭退下。
須臾,逍遙宮大掌櫃尚余被請到三樓包間。
「敢問這位小姐,請在下前來何事之有?」尚余彬彬有禮,頷首問道。
尚余的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眸光不敢亂挪閃。雖然逍遙宮內什麼樣的客人都有,尊貴的女客也來過不少,可從沒見過如此耀眼華貴的女客人,
雲瀟因出宮急迫,連宮裝都沒來得及換下,而且一文錢也沒帶出來,她現在身著的是皇後的宮廷服飾,雲鬢高綰,滿頭雙鳳金綴,雍容華貴。
「尚余,你有個義弟叫尚多,是吧?」
「是,在下確實有個兄弟叫尚多。」
「我是尚多的孿生姐姐,尚兄不必拘束,請抬頭看看。」
尚余訥訥抬眼看了看。
「可相信?」女子輕淡而柔婉的聲音,更讓尚余高不可窺。
「你和宮主……非常像。」尚余驚詫間愣住了,這女子果真跟宮主長得一模一樣。
「我弟弟是逍遙宮之主,我今日冒昧前來,是替我弟弟提取一千兩黃金,有急用,尚掌櫃可有難處?」
「這個,不合本宮制度,除非見到宮主本人,或者同時見到宮主親筆書信和私印,恕在下不能為之。」
「這麼相像的一張臉也通不過?好,尚兄,速速請來文房四寶,並把焦和請來。」雲瀟甚為欣慰,很贊許尚余的嚴謹認真。
「尚兄真是個精明的好管家,看來不亮出身份,這黃金是取不出來啊。」
焦和一見到雲瀟的裝束吃驚不小,昭王府的側妃娘娘沒這般貴氣的裝束啊?
「夫人,小的給您磕頭了,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給盼來了。」
「焦和,你起來吧。」
「是,夫人。」焦和以為雲瀟還是昭王府內的某個守寡侍妾,樂的合不攏嘴。
雲瀟也不去點破,低頭書寫提取千兩黃金的親筆憑證,然後交給尚余。
「尚余,小妹要向你道歉,其實尚多是女子,我就是尚多。抱歉,出門太急促,印章沒帶在身上,只有親筆提貨單。」
尚余查驗過筆跡確定無疑,驚訝萬分,「沒想到宮主您竟是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