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義被戳的脖子向後一仰一仰的,估計額頭要破損了,但他一聲沒吭,皇上就是拿下他的腦袋他也不會吭一聲,如果皇上拿下他的腦袋心情能舒暢一些,他心甘情願奉獻上自己這條命。
軒轅睿胸中之氣越發泄越膨脹,膨脹到胸膛氣爆,一腳將肖義踹翻在地,痛苦的捶打身旁的樹干,怒吼,「你滾吧,一輩子都不要回來,朕不會再去愛,朕不會再讓自己痛苦不堪!」
肖義擔憂的含著眼淚跪著爬出老遠,在月光的陰影下隱沒了身形。
?皇上回宮了,香螺悄然來到承祥宮,遠遠看見皇上坐在承祥宮的水仙亭中,宛如仙宮中的孤寂仙子,長長的發絲在微風中飄散,縴塵不染的衣袍輕曳起一抹寂寥。
「臣妾見過皇上。
「……」
「皇上,皇上。」香螺喚了兩聲也沒喚來皇上的轉眸。
軒轅睿恍惚的盯著水池中的芙蓉,那鮮艷的芙蓉花已無了顏色,天地間清一色的灰暗。他的天空永遠會這樣孤寂了麼?她永遠也不露面了麼?
「皇上,您孤獨嗎,臣妾來陪您。」
香螺大膽地從後面抱住皇上,把一張細潤嬌艷的臉蛋貼在皇上頸窩中,迷戀的貼耳輕喃,「皇上好長時間不理臣妾,臣妾想您了。」
「你愛朕嗎?」他低沉地問。
「臣妾非常愛皇上。」
「哼,一派胡言。」
「皇上……」香螺嚇的跪下。
「你肯為朕死嗎,你跳下去,用死證明你的愛。」
香螺躊躇片刻,轉身跳進池水中。
「皇上……」安兆庸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頭奔到池水旁,「皇上,余才人沉底了。」
「朕已經不要香蘿了,沉就沉了吧,免得看著心煩。」軒轅睿漠然道。
「皇上,余才人是三皇子的母妃啊!」
「如果她為了愛肯拋棄所有,包括她的皇子,朕要追封她為余淑妃,立她的皇子為皇太子。」軒轅睿兀自陷在傷悲中。
瀟兒為何不能不顧一切地守在他的身邊?如果她回來,他會全力保護她和皇子,不會讓她有半分閃失,可是她竟然選擇離絕,從此讓他的情愛無望而棲,讓他的心碎裂流血。
香螺費力的爬上岸,濕漉漉的跪在軒轅睿面前,淚淋滿面很是傷心,她已經為皇上生下皇子,可皇上竟然如此無情的對待她,她淒淒哭道,「皇上,臣妾愛您,舍不得離開您。」
軒轅睿低聲一嗤,「女人心不可測,女人的話不可信。」
「皇上……」香螺慚愧低下了頭。她知道皇上一分一毫都不愛自己,皇上愛的是皇後,她不敢奢求皇上的愛,那麼,也沒必要以死來證明自己對皇上的的愛。
愛情價雖高,生命更可貴。她舍不下皇子,也舍不下這榮華富貴。
「朕不喜歡香蘿了,從今天起你不叫余香螺,改叫余莫情。」
「莫情遵旨。」
「把濕衣裳月兌光。」
「就在這兒?」莫情看了看亭子外射進來的明媚陽光。
「安兆庸,圍上。」
「是。「安兆庸命太監用黃綢把亭子圍起來。
莫情衣衫盡落,赤果果站在廳中間的地毯上,玲瓏之體柔美皙潤,軒轅睿斜傾在軟榻上抬起慵懶的眼皮,淡漠的子眸盯她半晌,第一次,在沒人逼迫的情形下背叛自己心愛之人。
不,不是沒人逼迫,是瀟兒在逼他,她一再逼他,把他推向黑暗的深淵,走向墮落。
太監們用黃綢圍住亭子,亭中傳出女人嬌羞的哭叫聲。
眾太監扯著黃綢站在亭外,腦袋讓烈日烤冒了油,從上午一直到太陽落山,有兩個竟然中暑昏過去,黃綢呼啦嘩啦倒了一大片,泄出亭內兩條糾纏的赤果之姿。
余莫情早已精疲力竭,幾欲昏厥,可還是驚叫起來「啊,皇上……」
「重打四十大板,送去窯廠服役。」軒轅睿冷漠地吩咐,扳著莫情爬在香爐上的凌亂身姿,胯下依然馳騁風雲……
「遵旨。」兩個昏倒太監被拖走。
傍晚皇上身邊的一個太監溜到太後寢宮稟報,「太後,皇上把余才人送回毓華宮去了。」
「很好,軼慷,賞余才人珍珠百顆瑪瑙一盒,錦緞百匹。」
「奴才遵旨。」
太後愉悅的勾起嘴角,「皇帝在哪里?」
「在承祥宮飲酒。」暗人答道。
「皇帝臨幸嬪妃的熱情不能降下來。」太後看著地上盤懶的小貓,用腳撥一撥她的懶筋,小貓一高躥出老遠,喵喵的離開了寢宮。
「不動你總是懶著,呵呵呵……」太後很開心,笑得頭上的珠翠顫動。
皇宮沉浸在月光的寂靜中,唯有承祥宮在夜色中獨具一點輝煌,太監宮女們在院子中靜候著,皇上不寢誰也別想松適松適偷偷閑。
軒轅睿合上一本奏折,泛困的打了一個哈欠,緩緩起身步入寢室,門外靜候的太監方才默聲退去。
室內的鏤空香爐飄出一縷香煙,散著淡淡的玉蘭香氣,一個白衣女子優雅地斜臥在榻上,媚骨之姿誘惑至極。
「大膽賤人,未經傳召竟然私自爬上朕的龍榻賣弄風騷,安兆庸,拖出去亂棍杖斃。」軒轅睿怒然低吼。
「是。」安兆庸即刻招來四個太監進到寢室,「把床上的女子拖出去。」
安兆庸嚇得冒了一身冷汗,沒想到皇上的寢宮竟然冒出一個女人,這是誰大膽放進來的,想找死啊!
「啊,皇上恕罪。」白衣女子身子微微一哆嗦,勉強鎮定地坐起身,矯首弄姿,媚惑一笑,那嬌美容顏已然傾國傾城,「皇上息怒,臣妾給您送香來了。」
「送什麼香?」
軒轅睿瞥了一眼香爐,今天的香氣與以往不一樣,以往是滿室蘭香。不過,蘭香不好,令人幻想太多心情郁結,是該換換香味了,既然他已經背判愛情臨幸了余莫情,那就墮落到底。
既然抓不到那抹飄遠的情愛,那麼,他要忘記之前的一切記憶,重新開啟新的生活。明日這床榻也要換換,承祥宮應該徹底變個樣。
「皇上,您沒聞到香氣麼,這屋子里可是香氣迷人呢,臣妾白玉蘭,自幼體香幽幽。」
「哼,體香幽幽?是香爐里的香氣燻制的吧?」
「皇上……」白玉蘭一窘,若是陽光下,這株白玉蘭定是一株紅玉蘭了。
「母後讓你燻制幾個時辰?」沒有母後的指使嬪妾們不會這麼膽大的爬上承祥宮的龍床。如果沒猜錯,這女子就是工部四品官員白大人之妹白依蘭。
「沒有,真的是體香。」白玉蘭臉色微微一紅,皇上的目光很犀利,太後招來一個名妓訓練她多日,讓她賣弄風騷勾引皇上。
軒轅睿斜斜唇角,母後如此用心讓他心情舒暢,那他就順水推舟啦。從此,他不會再為愛守節,不會再往外推拒女人。
「真是體香?朕來聞聞。」軒轅睿上床把床上的香艷女人攏到身下,扯下她的衣裙,伸手掐住她的一對白乳放肆的弄情。
「呵呵!皇上,怪癢的。」白玉蘭唧唧咯咯的嬌吟嬉笑,這笑聲,這言詞,這腔調,都是經過教誨訓練出來的,妖媚惑心。
「哪里癢?朕模模。」皇上把床榻間隱魅的話語吐出口,立即付諸行動,修長的手指已然模進濕潤之地。
床前的太監們低低頭,不敢再看,安兆庸連忙撂下龍帳,一揮手,身後的四個太監悄悄退去。
「啊……皇上手下輕點……」龍帳內傳出白玉蘭痛苦的叫聲。這一聲不是訓練出來的,皇上這是拿她的身子泄憤呢。
「不喜歡?」男人咬著牙根恨恨的問。
「喜,喜歡,喜歡……」白玉蘭驚顫著身子,忍不住討饒,啊——皇上,啊——饒命!
「哈哈哈——」龍帳里傳出一陣邪魅的笑聲……軒轅睿放縱一夜。
翌日,白玉蘭昏厥著被抬出承祥宮,送到皇宮角落里一偏僻宮院將養,龍床上留下了片片點點的殷紅,老成宮女們富有驗貞經驗,那龍床上絕不是處子血。
軒轅睿熬過早朝,無精打采的回到承祥宮。
赤身落入浴池,滑動的水流沖擊著肌膚,宛如女人輕肆的挑逗,輕易撩撥著他的心房,他心頭一驚,「瀟兒!」
倏然睜開眼,未見那抹獨夜思夢想的嬌容女敕膚,只見到熱氣彌漫在身旁,軒轅睿孤的靈魂頓時迷茫在霧氣中。
他不能讓自己靜下來,一旦靜下來思念便翻涌出來。
她絕情的遠離,讓他情何以堪!這一世孤獨,讓他如何煎熬下去。
她的心太狠,她的情太絕,要生生讓他心痛到永遠,讓他在孤獨中思念她一輩子。
情殤在心中漫無邊際的擴散,魂魄飄蕩在霧氣間,胸膛里疼痛難抑,好痛好痛。
不,不能讓自己痛苦到死,他不要痛苦,要快樂起來,忘掉她,他要忘掉她,徹底的忘掉她,讓自己疼痛的胸膛內空空如也,讓這具身子成為行尸走肉。
午膳,白玉蘭被皇上傳召到御膳廳。
「為白才人賜坐。」軒轅睿尊貴的坐在主位吩咐道。
「遵旨。」太監送上一個宮凳。
「謝皇上。」白玉蘭兩腿打漂,坐在椅子的邊緣局促的不敢晃動一下。
滿桌的美味佳肴,唯有那盤紅燜鹿肉刺目的躍入軒轅睿的眸中,一抹痛楚倏然又上心頭,他惱然吩咐,「撤掉,這種菜肴永遠不許再上朕的膳桌。」
侍膳太監緊忙躬身上前取下紅燜鹿肉,一溜小跑的端出膳廳。
安兆庸在一旁看著眼圈泛紅,心里悶悶的,紅燜鹿肉是皇後喜歡的佳肴,是皇上登基後的宮廷保留菜,缺了哪道菜也不能缺了這道菜,怎的就突然要撤了呢?
這叫人走茶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