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嬌終是趕在隊伍出發前回到了宮門前,此時焦急等待的芙蓉公主看到這姍姍來遲的人,不由得更加皺緊了秀眉,昨夜隱隱擔憂不安的心卻稍微在心里落了底。
「你究竟去哪了?」芙蓉公主皺眉小聲地在這人耳邊問道︰「父皇母後在這里等了有一會兒,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說辭
「是我不好,我、我昨夜與朋友話別,喝醉了酒,今早一醒來就急急趕過來了,好在沒有誤過吉時歐陽天嬌不好意思地連連陪笑道,遂抬頭拉著公主一同向前來送行的皇帝和皇後娘娘行禮道了別。
皇帝微皺了抹眉,問了事由也就不追究了。皇後卻憂心重重地嘆了口氣,扶起了這面前二人,側目看向歐陽天嬌,自是擔心駙馬對公主之情,方語重心長的囑托道︰「駙馬啊,公主她有時是刁蠻任性了些,不過也有可取之處,你定當要以寬厚之心好好待她,想必這刁蠻的性子等將來做了人母便會收斂些了
「是,兒臣明白,兒臣自會體貼疼惜公主歐陽天嬌俯首回道,心知昨夜未歸定當也驚擾了皇帝和皇後娘娘,估計也對她這夜不歸寢的駙馬女婿極不滿意。
……
吉時到了,這回北域路程算是可以正常起程了,公主回婆家的陣容自是無比壯大,隨行兵卒隨從奴僕就不下千人,估計老皇帝也是怕有歹人外國擄劫公主,打天朝注意,才會如此勞師動眾講求排場。
歐陽天嬌陪著公主坐在馬車中,自打上路後這兩人就沒有說上一句話,歐陽天嬌看著芙蓉公主這冷冷美容,知公主定當是在生昨夜音信不歸之氣,一時想起昨夜酒醉所做的無比真實的夢色,歐陽天嬌不禁也紅了臉也不好意思看向暗自憋氣的芙蓉公主說什麼。
……
這一路急行至下午,隊伍行到瀘州城,車外白虎將軍跳下馬,來到車門口問道︰「稟駙馬,已經到了瀘州城內,前面有官員列隊恭迎
歐陽天嬌一听到了預定的城池,便撩簾跳下了車,見前面陣勢,不免無奈何地嘆笑了一下,自也不喜歡如此喧嘩陣勢,回頭向車內三公主伸手相扶道︰「公主,我們到瀘州城了,臣扶你下車
「本公主又不是弱不禁風,哪里需要你扶三公主躲過這人伸來手臂,徑自走下了車。
歐陽天嬌嘆了口氣,自是無趣尷尬地收回了手,跟在芙蓉公主的身後行去。
待得眾官員行了叩拜大禮,迎著公主和駙馬進到這地方父母官員早就為其準備好的行宮府宅。
瀘州知府從旁介紹道︰「這宅院是我瀘州風水環境最好的地方,一早就命人為公主和駙馬爺打掃干淨了,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公主和駙馬入房中梳洗更衣後便可到大廳用膳,臣等特為公主駙馬擺了接風酒宴
「嗯,好,有勞知府大人了,其實不必如此鋪張,我與公主明日一早便要起程趕路
「這是臣等對公主駙馬爺的一點心意瀘州知府俯首陪笑道。
歐陽天嬌也知這一路上此等繁瑣之事定當是少不了,方也理解地點頭向瀘州知府道了謝,便隨侍女領路與公主到房中更衣。
「這里便是駙馬爺和公主的房間,若有何不妥,便吩咐奴婢們便是領路的侍女俯身請命道。
歐陽天嬌點了下頭,揮手便讓弓腰俯首的侍女退下。推開了門回頭讓一旁無語冷顏中的三公主先行走進了房間,自己也隨後走了進去。想來這府邸應該是為了迎接公主駙馬的光臨急急修整過的,屋內設施都嶄新光彩,雖是比不得宮中奢華典雅,卻也是富麗堂皇,有些貴氣。
「呵,不錯啊,公主看看可還滿意?」歐陽天嬌知三公主是頭一次在宮外過夜,怕是不習慣。
芙蓉公主並未有什麼特殊的表情,環目打量了一圈,不免輕哼道︰「不知這是哪人布置的,如此庸俗
「呵,公主就不能體諒一下這些人的手足無措嗎?其實若不如此大張旗鼓地走,到可以不如此庸俗,也能讓公主好好感受一下民間地域風情,只是……」歐陽天嬌也是無奈何地搖頭道。
「哦?那何不如此簡約?本宮到討厭這樣圍擁著一群人,心情也不好,這氣都快喘不上來芙蓉公主回過頭看向歐陽天嬌,一眼的期盼。
「可是這也是皇上皇後為了公主的安全著想,方才通知了各州府打點好了一切歐陽天嬌凝眉回道,似乎明白公主是什麼意思。
「哼,原來你也是這麼迂腐之人芙蓉公主輕哼了一聲,咬唇不痛快地向內室走去。走到內室看去,卻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道︰「不行,本公主不住這間,這屋里就只有一張床,如何睡得?」
「嗯?」歐陽天嬌听見,也進了內室看去,卻忍不住嘆笑道︰「公主莫怪,你我在他們眼中是夫妻,自是會有這樣的安排,不過,也不妨事,莫要驚動外面的人,以免節外生枝,晚上公主睡在床上,我睡在外面即可
「你、你睡在外面?外面又沒有床如何睡得?」芙蓉公主看向這人,不解回問道。
「將這桌椅板凳的擺好如何又睡不得?我與父王隨軍打仗之時,哪是天天都有此等條件睡床的,莫不是走到哪里安營到哪里,呵,這公主就不必擔心歐陽天嬌在桌中倒了杯茶水飲下。
「本宮何時說過擔心你了芙蓉公主咬唇哼了一記,心中的氣還未消退,有意不搭理這人。
歐陽天嬌無奈何干笑了一聲,放下茶杯,回過頭對芙蓉公主道︰「公主更衣吧,臣到外面等你一同去廳中用膳說完便也不想多言,拂衣出了門。
看著這走出去的人,芙蓉公主咬唇看了那張桌椅一眼,卻不知這也能睡人,而且似乎第一次知道這人還隨軍出征打打過仗。
……
「公主、駙馬爺且嘗嘗我們這瀘州小菜和這瀘州老窖的酒香如何?」瀘州知府與幾位瀘州地方上的官員皆是笑臉相請道。
「嗯,好,這瀘州老窖果真名不虛傳,酒香撲鼻入口濃郁。嗯,這瀘州小菜口味也是獨特地道,特別是這清香可口的豆花和這臘肉,這臘肉雖是用肥肉風干而成卻是肥而不膩,香濃甜美,好吃得很歐陽天嬌點頭贊美道,伸筷又給芙蓉公主碗中夾了些臘肉,想讓這不太動筷子的冷面美人也食些開開胃口,道︰「公主也嘗嘗看,很好吃的
「本宮不愛吃這麼肥膩的食物,還是駙馬自己用吧芙蓉公主冷著臉又將碗中臘肉原封不動地夾了回去。
「呵……」看著丟回來的菜,歐陽天嬌尷尬地笑了一下,幾位桌中官員見公主當眾不給駙馬面子,猜想這駙馬當的定當不好過,應該也是被老婆欺負經常會跪搓衣板的主,無不暗下偷笑。
歐陽天嬌低頭緩和了些,自是知道這公主的脾氣,到不覺得什麼,見公主氣著不受,方又舌忝臉笑著用勺子舀了些豆花香,重新放給芙蓉公主碗中,道︰「公主覺得這臘肉膩人,那便食些豆花,這豆花清淡可口,定當會符合公主的口味
「本公主吃飽了,你們慢慢用芙蓉公主並未打理,索性一把推開那碗豆花,起了身在喜鵲的攙扶下甩了臉走人了。
歐陽天嬌皺了眉,目送著冷冷回絕開自己的芙蓉公主出了門,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討好公主太過賤了,是應該好好平靜一下心,莫要因自己再困擾到別人才是。
席間眾官員見公主走了,全也像放輕松了一般,有會看臉色的連忙舉杯敬向尷尬之中的駙馬爺,轉過話題,歐陽天嬌抬杯緩解了一下情緒,隨舉杯與眾人同飲下。
這酒桌之上眾官員朝上朝下的與駙馬爺互相寒暄問候著,直至夜深,這酒宴方才漸漸隱去散開。
……
待得歐陽天嬌回到房中時,屋中人卻是已經無聲無息地安睡下。歐陽天嬌進了屋慢慢走向床前撩開簾帳看去。芙蓉公主似乎也未睡著,听到響動,不免驚回了頭皺起眉色看向這半夜歸來之人,不免皺眉惱色道︰「做什麼?你不是說要睡到桌上嗎?你的被褥本公主不是已經放在桌上了嗎
「臣看見了,可我是來叫公主啟程的歐陽天嬌笑了一下,拂衣坐在了公主床邊。
「啟程?這大半夜的起什麼程?你瘋了不成?」芙蓉公主狠白了這人一眼,回身不想理會這酒後瘋語。
「怎麼?白日里公主不是說不喜歡這樣庸俗聲勢嗎,若是不如此趁著黑夜離開,恐怕白日里想走都走不成了歐陽天嬌沉了面色,笑著回問道。
听歐陽天嬌如此一說,芙蓉公主不禁才反應過神來,不由得連忙從床中坐了起來,略微不敢確定的回問道︰「你、你的意思是可以偷偷的溜走?」
「呵,公主聰明,若公主真想體驗一下地域風土人情,沒有人群瑣碎嘈雜之事,輕松上路,那也只能如此所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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