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從圍觀的人群中鑽了進去,驚呆了,跳樓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湘,她衣衫不整,頭部重重的摔在一塊大石頭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大翹慌忙抱起李湘,快步向廠區大門走去。「大翹,快去叫救護車。」大翹應聲而去。李湘氣息奄奄,微微睜開了眼楮,兩行熱淚與血水交融在一起,幾個在旁觀看的婦女正擦拭著眼淚。「大龍,是你嗎?」李湘發出微弱的聲音。
「李湘,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跳樓?」現世急切的問道。他使出渾身力氣抱著李湘飛奔,後面的圍觀人群也跟在身後,還有更多的廠里職工聞訊後過來看熱鬧。
「那個,那個老東西,中午又過來,來侵犯我,我趁機跳,跳樓了。」李湘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小傻瓜,你為什麼要尋死呢?你怎麼這麼傻呢?」現世大哭起來,他怒吼道︰「史浩文,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我要殺了你!」他的牙齒咬的咯咯響,要是史浩文現在就在眼前,現世肯定將他撕成兩半。廠里職工听他們一說,心里全明白了,這史浩文平時一貫沾花惹草,沒有想到竟然會強迫別人。
「大龍,我以為不,不會死,沒有想,想到,大龍,不能,能陪你了。我的身,身子還是清,清白的。」李湘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光澤,聲音極其微弱。
「李湘,你不會死的,有我在,你不會死的,我下周還要陪你去公園,去南湖,你還要為我買衣裳呢。」現世大叫道,圍觀的群眾見此場景無不為之動容,連那些對李湘覬覦已久的男人也在偷偷的擦著眼淚。
「大龍,在,在你,你懷里死,我,我很幸,福。來生……」李湘話未說完,腦袋一歪,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現世發瘋般的叫喊︰「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呢?醫生都他媽的死光光了?」有幾個職工自告奮勇的向廠區外打探救護車是否來了。
現世使勁將李湘的眼楮掰開,可是手一松開,眼楮又合上了。要不是臉上有許多血跡和淚水,李湘就像是在現世的懷抱里沉沉睡了,睡的很安詳,臉上還掛著幸福的微笑。
「李湘,你不會死,我們說好要去大草原呢,說好去那里牧馬放羊呢,你怎麼會死呢?」現世聲嘶力竭的叫喊。
在快到工廠門口時,救護車終于來了。其實醫院就在食品廠不遠處,前後也不過幾分鐘,只是現世救人心切,才感覺時間很漫長。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從救護車上快步走了下來,現世沖他們大嚷道︰「你們家死人了嗎?大半天都不來人!」
醫生和護士理解現世的心情,沒有和他一般見識,讓現世將李湘放在擔架上。醫生檢查了一番,面色沉重的對現世說︰「你是傷者家屬吧?傷者傷勢過重,已經走了。」
「放屁!你們這些庸醫,懂個啥?李湘是睡著了,趕快去醫院急救,要不我跟你們沒完。」現世嗚咽道。
「同志,你不要激動,救死扶傷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職責,可是她真的已經死了呀。」醫生一臉的委屈。
「滾你媽的。再不听話老子要把你打殘。」現世揮舞著拳頭,咆哮道。
醫生左右為難,這時候大翹、大黑蛋還有幾個廠領導將現世阻止了。「大龍,人死不能復生,你冷靜點好嗎?」大翹勸慰道。
現世的情緒一時失控了,他從擔架上猛的抱起李湘,緊緊的摟在懷里親了又親,最後癱倒在地,抱著李湘卻不放手。救護車趁機揚長而去。
此時此刻,史浩文已經畏罪潛逃了。原來,昨天晚上他差點就要得到李湘時,卻被現世攪黃了,但他賊心不死,中午時分,又去三樓財務部晃悠,發現只有李湘一人在埋頭加班。他故伎重演,關上門,抱著李湘就要做那事,李湘死活不從,卻哪是史浩文的對手。李湘知道在劫難逃,忽然注意到了辦公室敞開的窗戶,頓時有了主意,想跳樓逃月兌,于是平靜的說︰「史廠長,我來喝杯水冷靜冷靜,反正都是你的人,你也不會在乎一兩分鐘。」史浩文看到李湘辦公桌上的茶杯,心想你反正逃月兌不了我的手掌心,就同意了。在李湘走向窗戶邊時,他婬笑著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誰知李湘快速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等史浩文緩過神來,李湘已經如一塊石頭掉落地面了。由于李湘過于緊張,她頭部落地,而地面上又剛好有個大石塊,如果不是太慌亂,避開大石塊,腳落地頂多也只是受傷而已。史浩文也慌了神,不知道李湘傷得怎樣,趁著人群混亂之際偷偷溜走了。
現世怎麼也不相信,中午還活蹦亂跳的李湘,現在卻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懷里,任他千呼萬喚,卻沒有任何反應。李湘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身體開始僵硬。現世呆呆的坐在地上,緊緊摟抱著李湘。昨天晚上的激情一幕還歷歷在目,她說過今晚和他一起吃飯,她還說只要他快樂她就快樂。可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天陰沉了下來,電閃雷鳴,不多時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老天爺似乎也在為李湘的黯然逝去而落淚。現世任憑眾人怎麼規勸,就是不離開,他抱緊李湘不放手,好像一放手,李湘就永遠的離他而去了。大翹從廠部拿了一把雨傘,靜靜的守候在現世的身後,為他和她遮風擋雨。
滂沱大雨下了整整一個下午,現世抱著李湘整整坐了一下午,大翹也為他倆撐了整整一下午的雨傘,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李湘的父母親聞訊後匆匆趕來才終止。李湘的父母親忍受不了巨大的打擊,抱著女兒的尸體當場就昏厥了。工廠通知李湘父母親時只是說李湘受了點傷,但無關大礙,讓他們速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在外地上大學的小女兒。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