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湊到蔣大軍身旁小聲嘀咕了幾句︰「指導員，潘村長、譚所長等人已經在村部食堂吃過了，我剛才也夾在人縫中吃了一碗飯，我看你們還是先吃飯吧。」
蔣大軍道︰「我一點都不覺得餓，再說了，如果貽誤戰機，讓啞巴跑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這樣吧，陳剛和我一道，我再讓縣局的同志配合一下，小王先去村部吃飯吧。」
現世有氣無力的挪到了村部。罄石山村村部是一棟類似四合院式的建築，進大門後是一個不算寬敞的庭院，站在大門向里看，左面、右面、前面都是連在一起的青磚黛瓦的瓦房。現世數了數，左面兩間，右面也是兩間，前面四間，一共八間，房子外牆都刷著白石灰，辦公條件雖然很簡陋，但在經濟落後的山村，在很多農戶家中還是茅草屋的情況下，村部算是豪宅大院了。
村部里冷冷清清，除了食堂的門是虛掩的，其它的房門都是緊閉的。現世一驚︰現在下午兩點多了，食堂廚師會不會已經回家了？如果這樣，那就吃不到飯了。
現世輕輕的推開廚房門，里面並沒有人。在一張小方桌上，一個半圓形的蒼蠅罩下蓋著幾碗菜，現世揭開鍋，大鍋里還有一些米飯。現世肚子餓得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碗筷櫃里拿了一只碗，就盛了一碗飯，站在灶台前就吃了起來。現世正吃得津津有味時，忽然听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扭頭一看，一個三十多歲、面容清秀的農村婦女走了進來。她看見現世，微微一愣，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呢？」
「他們是鐵打的，不怕餓，我是凡胎，一頓飯不吃都不行。」現世邊往嘴里扒飯邊回答。
那女人見現世狼吞虎咽的樣子，撲哧一笑，道︰「慢慢吃，不要吃噎著。」
現世將女人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個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體態豐腴，但並不顯得臃腫，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她上身穿一件的確良襯衫，穿一條灰黑色的長褲，衣著雖然樸素，但很合身。她的皮膚並不太白，是那種很健康的膚色，頭發挽成一個髻，高高的垂在腦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成熟、穩重。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麻子呀？」女人見現世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
女人的臉上沒有麻子，連黑痣都沒有，現世被女人一數落，有些尷尬，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就是香蓮嬸子吧？」
「你認識我？」女人一臉的驚訝。
現世搖了搖頭，「我上午出門時听見村長說了，村長年紀比你大，怎麼會叫你嬸子呢？」
香蓮嬸子咯咯笑道︰「我看你長得很機靈的，怎麼這個也不懂？輩分與年齡無關呀，沒听人說過襁褓里的叔叔，拄著拐杖的佷子這句話嗎？我輩分高，村長當然要叫我嬸嬸了。」現世不自覺的用手模了模腦袋，訕訕地說︰「是呀，是呀，這麼簡單問題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不過呢，像你這樣的大孩子，得叫我女乃女乃了！」
「不好，不好，你不怕我叫你女乃女乃將你叫老了？再說了，我們又沒有親戚關系！」現世連忙擺了擺手。
「逗你的！你還當真？」香蓮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丟失的小女孩找到了嗎？」
「哎，找到了，可惜她已經遇害了，尸體在村小學後面的那片樹林里找到的。」現世嘆了一口氣，為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感到難過。
「啊？她死了？」香蓮非常驚訝，瞳孔睜得很大。
現世點了點頭，說道︰「剛才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都來人了，你難道沒有听說？」
「那時我正在廚房里忙活呢，再說，我又不喜歡查問管事。」
現世注意到，香蓮的眼楮濕潤了，看得出，她心中也很悲痛。
「哪個喪盡天良的畜生害了婷婷！這婷婷，我是看著她長大的，人不但長得漂亮、乖巧，還很懂事，怎麼突然就沒了呢？」香蓮氣得捶胸頓足。
吃過飯後，現世並不急著去小學那里，他不知道啞巴是否已經被抓了，反正他是不想抓啞巴的。吸取了上次誤打王慧哥哥的教訓後，現世凡事都多留了一份心眼。
「你吃過飯還要上山吧？現在天熱，先喝點白開水吧。」香蓮一邊用胳膊肘擦拭著眼淚，一邊從碗櫃里拿出一個碗，倒了一碗水遞給了現世。
現世感激的看了香蓮一眼，她的眼眶紅紅的，由于激動，臉部的肌肉輕輕顫動著，看得出，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現世伸了一個懶腰，連打了幾個哈欠，說道︰「太累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個地方睡一覺。」
「村干部的家都離村部不遠，沒有人住在村里，村部里也沒有歇息的地方。要不，你到我家睡一會吧。」
「算了吧，我只是說說而已。」現世雖然很想睡一會，順便也能消極怠工，但是睡在一個並不熟識的女人家里，他總覺得不太合適。
香蓮看穿了現世的心思，說道︰「沒事的，我家就在村部後面，家里就兒子一個人，我都快四十歲的人了，你才多大，還怕別人說閑話？」
香蓮這麼一說，現世有些蠢蠢欲動，說道︰「好吧，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香蓮將廚房門順手鎖上了，走出了村部院子，現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香蓮走路姿勢很優雅，完全看不出她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倒像是一個有氣質有教養的城里人。
從村部大門出去，繞到屋後走了不到二三十米，就到了香蓮家。這是四間掩映在大樹底下的土牆茅草屋，房子雖然寒酸，牆面由于雨水的侵蝕顯得千瘡百孔，但房子周圍的空地還是很寬敞的，門前有一個小池塘，幾只鴨子盡情的在水里游泳，池塘周圍栽著一些樹木。現世舉目四望，發現其他的人家離香蓮家都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山區農戶本來就不多，怪不得香蓮並不懼怕有男人進她家門呢。
香蓮家的大門是虛掩的，香蓮推開門，叫了一聲︰「長龍！」沒有人回答，香蓮神色有些緊張，又接連叫了幾聲，終于從西廂房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準確的說是處于變聲期的男孩的聲音，「媽，我在玩雞雞呢。」
現世一愣︰玩雞雞？雞雞是什麼玩具？香蓮的臉頓時紅到耳根，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並隨手將門掩上了，農村的房門並沒有暗鎖，如果不從里面閂門，推開門就能進去的。雖然香蓮不想讓現世進屋，但他非常好奇，也不管她樂意不樂意，推開房門就跟著進去了。
由于兩邊的窗戶都被樹木遮擋了，房內光線很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赤身果.體坐在床上，兩只手不停的把玩著胯下的那個硬挺之物，那個物件的尺寸雖然比現世的小了許多，但是也和一般的成年人沒有什麼兩樣。現世注意到，少年的眼神呆滯，嘴角還流著口水，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十有八九是那種智力發育不健全的痴呆。
「媽，雞雞還會流牛女乃呢。」這少年見香蓮和現世進來，也不避嫌，仍然饒有興致的把玩著的雞雞。
香蓮面紅耳赤，催促少年︰「長龍，快將衣服穿上，你沒有看到哥哥來了？」
這個名叫長龍的少年看了現世一眼，說道︰「我不認識哥哥，我也不想和哥哥玩，我就想玩雞雞。媽，想不到雞雞還會淌出牛女乃來。」
香蓮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走到床邊，拿起丟在地上的衣服就幫長龍穿上，長龍似乎對玩雞雞意猶未盡，死活不願意媽媽幫他穿衣，拼命的掙扎。香蓮有些生氣，對準長龍的就是一巴掌，長龍受了委屈，嚎啕大哭起來。
香蓮的眼楮噙著淚水，喃喃地道︰「長龍，誰讓你不听話？你听話媽媽會舍得打你嗎？下次可不許玩雞雞了，玩雞雞多了人就會死的！」
「會死？媽媽，我不想死，死了就不能見到媽媽了。」
香蓮將長龍的衣服穿戴整齊後，拿了一塊抹布擦床上的污物。長龍忽然說道︰「媽，這牛女乃一點也不好喝，好腥氣。」
香蓮哭笑不得，斥責道︰「長龍，這牛女乃哪能喝呢？喝了肚子會痛的！下次不許這樣了。」
長龍從床上爬了下來，走到現世的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哥哥，你也玩雞雞嗎？」
長龍的問話出乎現世的意料，他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雖然長龍智力發育不健全，是個名副其實的傻瓜，但是他是傻瓜並不是因為他玩雞雞，正常的男人也沒少玩過雞雞，現世當然不是傻瓜，但是他幾乎隔三差五的就玩雞雞自.慰。可是現世能如實回答嗎？
「長龍，不要傻問了！」香蓮將長龍拉到一邊，「哥哥要睡覺，你也睡覺吧。」
「哥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不和他睡了。」長龍似乎對現世剛才的沉默非常不高興。
現世心想︰我才懶得和你睡一床呢，你剛才流在床上的「牛女乃」還沒有清除干淨呢。香蓮似乎看出了現世的心思，說道︰「你就到東廂房我的床上睡一會吧，那邊屋子窗戶兩邊通風，很涼快的。」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