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很好听,雨蓮,雨天的蓮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全名就是黃雨蓮吧?」活寶沒話找話地說。他文化水平不高,而且和哥哥現世不同,他不喜歡看閑書,口才也相對差一些。他只感覺雨蓮這個名字好听,但具體好在哪里,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姓黃呢?難不成你真是派出所的?」黃雨蓮坐在汽車的後排,兩手緊緊地抓住方便袋。
活寶想了想,覺得此刻說出自己見過她的爸爸黃小虎還為時尚早,于是說︰「你家店招牌上不是寫著‘黃家豆腐店’嗎?你的媽媽叫你雨蓮,你是黃家的女兒,不叫黃雨蓮又叫什麼呢?」
黃雨蓮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說︰「是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黃雨蓮,我怎麼沒有看到你的爸爸?」
「我爸爸在城里一家小區當保安,忙著呢,一般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你爸爸對你好嗎?」
「王先生,怎麼感覺你對我、對我的家庭很感興趣?」
活寶訕訕笑道︰「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啦,我不喜歡說假話的男孩。」
「不是有句俗話,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活寶總算想出了一句還算有文采的話語來,「像你這樣的美女,我要是不感興趣的話,就不正常了。」
黃雨蓮一臉的嬌羞,低著頭不說話了,其實,她在第一眼見到活寶時就對他有好感了。活寶是個大帥哥,是那種很陽光、體格健壯的大男孩,這樣的大男孩就是在她的學校,也是百里挑一的。男人喜愛美女,女人也喜歡帥哥,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黃雨蓮同樣也不會例外的。
「雨蓮,怎麼不說話呢?」
「哦,我爸爸對我挺好的,普天下哪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不好呢?你說是吧?」黃雨蓮接著活寶的話題答道。
活寶發現,黃雨蓮伶牙俐齒的,是那種不但長相好,口才也好的女生。
「那你爸爸對你媽媽好嗎?我有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
「你問吧,只要不是胡言亂語就行。」
「我總感覺你的爸爸不是很愛你的媽媽。」
「為什麼這麼說呢?」
「感覺你的媽媽太辛勞,精神憔悴。」
「我媽媽的確很辛苦的,但這與我爸爸愛不愛她好像沒有什麼直接聯系吧?」
活寶笑了,他可不會直接和黃雨蓮說,女人是需要滋潤的,一個家庭,如果夫妻感情不和,女人通常都面容憔悴,也會過早的衰老的。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可以不說實話。」活寶笑道。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說實話?如果我說我爸爸媽媽感情很好,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也絕無這個可能!」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對我的家庭這麼了解?」黃雨蓮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慌亂。
「哈哈,你不用害怕的,我不是壞人。你剛才這麼一說,已經間接承認我說對了,是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說我要下車了!」黃雨蓮做了個開車門的動作,嚇得活寶連忙將汽車停在了路邊。
「我認識你的爸爸。」活寶覺得此刻,再不說出真相,眼前的這個小美女真的要溜之大吉了。
「啊!」黃雨蓮驚訝萬分,「你認識我爸爸?」
活寶回過頭來,淡淡地說︰「你爸爸是叫黃小虎吧?」
「是的,你是怎麼認識我爸爸的?」黃雨蓮的神色明顯輕松了很多。
其實,活寶和黃小虎只有一面之交,就是那次在城郊結合部的小旅館里見過他一次,對他的長相並沒有深刻的印象,反正就是感覺他長相很一般,根本就配不上章瓊。黃雨蓮完全是遺傳了母親長相的優點,如果遺傳黃小虎的長相,那即使不是慘不忍睹,最多也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
「通過我的一位朋友認識的。你的爸爸經常毒打你的媽媽吧?」
黃雨蓮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面容中流露出難過之色。
「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有外遇了?」
「外遇?不會吧?我爸爸又不是有錢人!」黃雨蓮顯然不太相信活寶說的話,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就是我的爸爸長相又不帥,怎麼會有女人愛上他?
「有錢的男人不一定就有外遇,有外遇的男人不一定就有錢,懂嗎?」活寶說話像繞口令,但他說的倒是真理。
「你說的是真是假?」黃雨蓮將信將疑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一切嗎?」
「不知道。」黃雨蓮搖了搖頭。
「我剛才看到你媽媽的模樣,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你的媽媽一看就是個勤快人,而且,她年輕時一定像你一樣,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可是,現在呢?她看起來足足比自己的年齡年長十歲!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我想辛勞只是一個方面,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你媽媽得不到你爸爸的愛,相反,她還要忍受你爸爸的拳打腳踢,這樣非人的生活又怎能讓她稱心如意呢?」
「我回去一定要問問我的爸爸,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的確經常無事生非,毆打我的媽媽,我還以為他工作辛勞、壓力大,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的媽媽命太苦了,一天到晚的辛勞掙錢,養家糊口,沒想到——」黃雨蓮的情緒很激動,很顯然活寶透露的消息對她來說,倍感意外。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家庭應該有所擔當,你爸爸愛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做了太多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我再向你吐露一點,你爸爸迷戀的那個女人姓章,叫章瓊。」
「章瓊?她在什麼單位工作?又是怎麼認識我爸爸的?」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再補充一點,那個叫章瓊的女人已經不愛你爸爸了,但你爸爸還一天到晚的死纏硬磨,你應該勸勸你的爸爸,讓他懸崖勒馬,要不然,萬一章瓊的老公或者新相好知道了,會放過你的爸爸嗎?」活寶決定將計就計,通過黃雨蓮說服黃小虎收手,但是這個計策能否奏效,活寶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這招真要不行,那他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了︰借要挾黃雨蓮逼迫黃小虎收手。不過,活寶已經有了新的主意了,同樣是逼迫,與他未見黃雨蓮之前的構想迥然不同了。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也不用感激我,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暫時不要說出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
「好的,我不會說的。」
活寶又發動了汽車,加快了速度,車子向機械廠方向疾馳而去。他怕在路途耽擱時間太長,如果黃雨蓮的媽媽長久不見女兒回來,真要報警,那就讓他很被動了。
「喂,你年紀看來也不大吧?」黃雨蓮主動問起活寶來。
「我今年十九歲,長你兩歲呢。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認我做哥哥吧。」
「這好辦,不過得等到我確認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才行。萬一你是個騙子,剛才的那些話都是信口開河胡謅的,我才不認你當哥哥呢。」
「好說,好說,就這麼定了。可是,你爸爸哪天才回家呢?」
「我爸爸已經有一周沒有回家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今晚要回家。你是不是著急了呢?」
「我的確有些著急,急著早日做你的哥哥呢。哦,雨蓮,你爸爸回家時,你最好不要在你媽媽面前問他這些,不然你媽媽知道了會很傷心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難得你這麼心細呢,你要是不提醒我,說不定我一激動,回家就將這一切告訴我媽媽了。」
車子已經駛入了通往機械廠門前的那條道路,活寶為了避人耳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想,停下了車,說︰「雨蓮,你先下車吧,我將豆腐送到食堂後,再送你回家。」
雨蓮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活寶的意思,于是笑著說︰「王先生,你是不是怕你的女朋友見到我陪你回廠,有口難辯呢?」
「女朋友?我哪有什麼女朋友!」活寶苦笑道。他說的倒不是假話,章瓊雖然與他有了魚水之歡,可只是偷偷模模的地下情,算不上真正的男女朋友關系,再說了,章瓊已經和丈夫許勇有了約定,她不會離婚的,也就是說,他和章瓊幾乎不存在結婚的可能。
黃雨蓮笑著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怕別人誤認為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如果你真是我的女朋友,倒也不怕,可惜你現在不是。」活寶的語氣之中流露出一絲遺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將來也許是!」
「你剛才不是說要我認你為哥哥了,怎麼現在又這麼說?」黃雨蓮低垂著頭,白皙的臉蛋閃過一絲緋紅,嬌羞的表情楚楚動人。
「如果讓我在哥哥和男朋友之間選擇的話,我情願選擇後者。」活寶迫不及待地向黃雨蓮表白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和你說這個了,你快回廠吧,我等你。不過,你要快去快回呀,萬一我媽媽等不及了,以為你是壞人,報警了,那就不好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