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微斂了眉,飛快地抖開那張紅燦燦的紙,一看之下,微微愕住,接著眸中黑煙滾滾,諸葛彥趕緊別過臉去不去看初霽,尋了個離初霽最遠的位置坐下,生怕初霽受了過分的刺激,將脾氣一來將氣撒在他身上。♀
寇威原本就半躺在一旁的榻上辦眯了眼,這會兒干脆將雙眼閉上,心中暗爽,靜等著初霽的暴跳如雷,那張公告貼上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不用想都曉得定然是ど字相處的主意,雖說他這般幸災樂禍有些不厚道,卻也覺得這般很是解氣,那公告貼竟是以「天上人間」的名義發布的為他們大當家「羽凰」在整個完美大陸的征婚帖!!!
征婚帖這類的事情,在完美大陸並不稀奇,一些有勢力的皇族貴族領主等為兒女找伴侶時,經常也會發出征婚帖,只為選出千里挑一的人才。可ど字這貨下的征婚帖,提出的條件,簡直是特獨特了些,有那麼一兩條,貌似還是專門正對初霽這次的行為而立下的!
比如︰
「應征婚者,必須孑然一身,沒有任何妻室妾室,終身只能娶‘羽凰’為妻,一心一意,誓死嬌寵」
「因‘羽凰’太過優秀,所以‘羽凰’往後若是看上其他男子,要娶為夫-侍時,不能反對,仍舊一心對‘羽凰’,對‘羽凰’的夫-侍要做到不妒不怨,和諧相處」
初霽霸道專橫至此,寇威覺得,光是這兩條,就足以讓他怒火沖天,可寇威等了半響,卻仍未等得初霽發怒。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睜開了眼,斜睨了坐在床上的初霽一眼,後者已恢復了一臉平靜。優雅從容地將那張紅燦燦的征婚帖收進了自己的長袖,似笑非笑地掃了寇威和諸葛彥一眼。也不出聲。
寇威被初霽的眼神看得有些毛毛的,渾身打了個伶仃,忙出聲道︰「喂,別這麼看著我,這事兒跟我半分錢關系都沒有!」
初霽只是清清涼涼地掃了寇威一眼,仍舊不說話。
諸葛彥與初霽相交多年,自然明白他此時的鎮定從容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心中越發忐忑,同時也慶幸初霽如今是先將藥引帶著藥物一起服下了,這會兒要行動,也是力不從心了。
「子城沒準只是鬧著玩。畢竟她心里也有氣。」諸葛彥曉得初霽暫時不會發飆,出聲想隨意解釋幾句,讓初霽稍微舒坦些。
「皇姑何時啟程回國?」哪想初霽對諸葛彥的話充耳不聞,反而扯上了別的話題。
「呃」諸葛彥微愣了半響,隨後了然。「明日啟程回青筱國,你要一起回麼?」
初霽微微頷首︰「我去里面恢復,路上靠你了。」
言罷,初霽閃身進入他的「空間領域」,空中便出現一個水滴狀的物體。盤旋半響後便進入了諸葛彥的衣袖中。
諸葛彥見寇威眼帶疑惑,出聲解釋︰「初霽方才用了藥,這藥效發作時期近乎要一月的時間,在這期間,初霽不能使用法術,要出海尋子城,自然是要等一月之後了。」
寇威濃眉一揚,難怪方才諸葛彥說什麼都要初霽先吃藥,原來是怕初霽沉不住氣不顧自己身體便追了去。
「明日我會隨青筱國女皇回國,你的傷也沒什麼大礙了,要不要隨我去青筱國走走?順道還可以下海去研究研究海中的魔獸?」諸葛彥可沒忘了寇威這個魔獸控,笑著提醒。
「包吃包住包玩麼?」寇威從未去過海邊,對海中魔獸的了解僅次于書中所讀,早就懂了心思,這會兒純屬得了便宜還賣乖。♀
「呵!自是要包的。」諸葛彥也不與他計較,反倒開心得緊。
「如此,甚好!」寇威這才裂開了一嘴的白牙,又有得享受了
「這不是白幽公主麼?怎一人獨飲,不喚你的未婚夫一起?」香肴街的某間酒樓內,公孫尋踏步進入一間廂房,對廂房內正在自飲自酌的白幽調侃道。
「走開!」白幽甚少喝酒,今日卻因初霽之事煩悶異常,報復子城的計劃一直都在實施,哪料她下面的人竟一時半會查不到子城的下落,心中更是窩火,便跑到這一個人喝起酒來。偏生公孫尋這貨找上門,她雖曉得若是能拉攏公孫尋黑耀國的勢力往後辦事必定事半功倍,但此刻卻沒心情與他扯談。
公孫尋心情似乎好得很,不去理會白幽令人厭惡的語氣,徑自都到她身邊坐下,自己娶了個酒杯滿上酒,喝上了。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白幽放下一貫溫和可人的模樣,語氣傲慢異常。
「嘲笑?何來嘲笑?」初霽與白幽的婚事本就沒有公布,這會兒解除得更是悄無聲息,公孫尋只知他們訂婚,並不知婚約已然取消。
「哼!你還是好好擔心你的未婚小皇妃吧,這會兒應該又是跟哪個男人廝混去了!」白幽冷笑道,「別以為末溟取消了我的婚約就能獨寵她一人,她永遠做不成他唯一的妻子!」
「什麼?你和末溟的婚約取消了?」公孫尋微皺了眉,這消息可不好。
「哼!」白幽冷哼一聲,繼續喝酒,轉而冷笑,「你還是管管你的皇妃吧!」
「呵!她自然會是我的。」公孫尋邪邪一笑,心中又是另一番計量
「阿嚏!」
「阿嚏!」
「阿嚏!」
「阿嚏!」
船尾,正在不斷朝海中甩著魚竿的ど子、蒙萌、樊岷、和子仲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噴嚏,相視一眼,嘴角皆是微抽,初霽這丫的還真夠小氣的,背地里定然是在罵那張征婚帖的始作俑者。
「喲!怎麼回事?今兒個風和日麗,你們幾個竟然同時感冒了?」子城晃悠著自船艙中出來,正巧听見四人接連打噴嚏,嗤笑出聲。
四人又對了對眼神,連忙錯開,繼續一下一下地朝海里甩著魚竿。
「ど子,你確定這樣釣得到魚?」樊岷連忙轉移話題,他們如這般將上有沒有魚餌的鉤子的魚竿不斷地朝海水中甩了至少半個時辰,連魚的影子都沒掉上來。
「那是當然!」ど子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手中甩竿的動作越發帶勁兒,他以前在人工湖中旁,見過很多老年人這般甩鉤釣魚,還釣到不少呢!
「切!ど子,你當大海是人工湖呢,魚還會游到水面上讓你來鉤?」子城對ど子經常短路的思維甚是無語,掃了一眼跟ど子一同範二的三人,一撇嘴,「吃飯了。」
「好耶!」蒙萌歡呼一聲,將拉上來的魚竿朝身旁樊岷兜頭兜面地一丟,率先沖進船艙,方才甩了半天的魚竿,她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何況船上請的廚子手藝一流,更是她這等吃貨的最愛。
「喂!萌狐狸,休想強我的菜!」樊岷接住蒙萌丟來的魚竿,順勢與自己的魚竿丟到一旁,連忙追著蒙萌而去。
子仲朝子城打了聲招呼,也進了船艙。
「喂!還在想他呢?」ど子見四下沒人,踱步到子城身邊,眼中含著探究。
「誰說我想他了!」子城一撇嘴,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她雖然知曉初霽服下藥物後一月才能使用,她們出海算算日子,也快一個月了,他為何遲遲還未尋來,難不成他真把那朵白蓮花給娶了?!
這年頭一動,子城連忙搖頭否定,她了解初霽,他不會這樣做,可他為何還不來?
子城既巴望著初霽來尋到她,又有些不想他這麼快就尋到她,有些問題她還未想好要如何去面對。
「你干嘛非得掉在一棵樹上?還是顆病秧子樹?」ど子故作曖昧地湊近子城耳邊低語,「眼前不就有一個,也不比那人差,不說別的,脾氣臉色比那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你」
「你喜歡的話,就去追吧,要不要我給你拉拉紅線?」這個月以來,ど子不止一次在子城耳邊念叨,她以前怎麼不覺得ど子對她的感情生活如此關注呢!
「我子城姐!」ど子怒了,正想爭辯什麼,子城已經轉身進入船艙了。
子城和ど子剛上桌,樊岷和蒙萌為了桌上唯一的那條金燦燦的海魚已經開始火拼,一頓飯鬧騰地不可開交。
「 !」
子城等人還未吃晚飯,船身就一陣劇烈的震蕩,一桌子飯菜算數落地。眾人相識一眼,穩住心神飛速奔向船倉外,方才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竟變得有些昏暗,海浪無風自涌,一波強過一波地拍打著他們的船身,甲板上的水手們的衣衫早被海水濕透,奮力扯著帆試圖讓船只保持平衡,不被海浪打翻。
「怎麼回事?!」ど子的聲音因驚慌而有些尖銳,他雖是人魚之身,在未穿越前確是個十足的旱鴨子,怕極了水,連進游泳池都必須是全身武裝了才敢下水,這會兒見到滔天的巨浪,早嚇得亂了方寸,習慣性地去拽身旁人的衣袖,卻拽到了一只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掌,抬頭一望,正好迎上樊岷帶著鄙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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