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旗幟 第十一章 哈林哥斯的學者(上)

作者 ︰ 空痕鬼徹

「所以,我認為,羅馬若想要強大,擴軍是理所應當的!羅馬人的尊嚴來自軍隊,羅馬人的驕傲來自軍隊,沒有軍隊,再繁榮的文明也不可能長存!」

凱撒里亞————眾神廣場。

一個穿著干淨長袍的青年人,正站在廣場的一角上,口若懸河的大聲嘶喊著,雙手不停地揮舞,夸張至極。大概是因為身高的原因,還特意找了一個木箱子在下面墊腳,讓自己顯得比其他人高出一頭來——事實上,演講者經常如此,仰視的眼神能夠讓他們有種自己是「神明」的內心感觸。

為了這次的演講,青年還特意站在了布魯托的雕像下面————站在這位掌管審判和公正的冥王旁邊,更容易讓大家相信自己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青年人的旁邊,高高矮矮站圍著一圈的觀眾,抱著肩膀听他在那里大聲的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也算是希臘人的壞毛病,當然後來也成了羅馬人的習慣。

自由的演講,被羅馬人看作是人身自由和羅馬人的標志之一,後來這種習慣演變成了一種權利——言論自由。

「當然!一味的擴軍對于我們仍然是不利的,帶來的結果就是更多的軍費,而這筆費用又會轉嫁到我們頭上,帶來的後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這點我們大家都知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底下有人開始不耐煩了,大聲喊叫著。

青年不急也不惱,微笑而又自信的仰起脖子︰「所以,這就需要一個平衡,而現在。羅馬的領地擴張為原本的近三倍!只有更加懂得掌握平衡的人,才能夠為凱撒服務,讓他明白這里或是那里,可以招募到多少軍隊,什麼樣的人可以被招募而什麼樣的人不適合當兵,這是一項艱巨的工作!」

「所以,你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老人悠哉悠哉的走道他身邊,面色平和的看著他︰「或者,你認為現在負責這些的人並不稱職?」

「並非如此!」雖然有些惱怒老人的「斷章取義」,但是作為演講者的基本守則,青年人依舊是面帶微笑,雙手比劃著︰「而應該是,每一個認為自己有這種能力的人,都應該去主動參與,並且為凱撒效力,榮耀並非一定要在戰場上獲得——當然,戰場上獲得的榮耀是最光榮的!」

「我懇請大家,在這次即將到來的官員選舉中,投出您認為最最合適的一票,而不論本人是否能夠擔任如此重任,都會是一次良好的鍛煉,謝謝諸位!」

…………

「非常棒的演講,年輕人。」

人群散去後,只有老人和那個穿著長袍的青年還坐在那里,聊著天。

「不過希望你不要因為我這個老頭子的話而生氣。」

「哦不會不會,老人都是理應獲得更多的尊重的!」青年人趕忙擺了擺手,笑著看著和自己對著坐的這人︰「那麼,看起來您並非本地人。」

「我來自哈林哥斯,是潘德人。」他笑著,眯著雙眼︰「不過,現在已經是‘羅馬人’了!」

「哈林哥斯?!」年輕人高興地跳了起來,雙手高舉︰「這可真是神明的祝福!」

說著還爬到布魯托的雕像下面,輕輕地吻了一下雕像的腳趾,恭敬地低下頭︰「感謝您的保佑!」

「老人家,您可以和我說說你們那的樣子嗎?」年輕人興奮地坐到老人面前︰「這會讓我在後面的選舉上更佔優勢!」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人們都知道,若是人們不知道的,哈林哥斯人也一樣不知道!」

「哦~。」年輕人失望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哈林哥斯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這些都不是你最需要的。」

「?」年輕人來了興致︰「請您說的更明白些!」

「你要讓別人接受你,不是一定要理解他,而是要讓他理解你,這就是關鍵了。」帶著點兒神秘莫測的笑容,老人繼續說道︰「你要明白,哈林哥斯人希望看到什麼樣的人治理他們的城市和土地,羅馬人又是怎麼看待哈林哥斯人的,這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加油干吧,年輕人,你有一個值得你效忠的領袖,以及無比光明的未來!」老人笑著站起來,拍拍身後的塵土,離開了原地,只留下青年一個人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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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新月份的凱撒里亞也迎來了一個新的建設高峰期,新領地所帶來的更多的稅收讓狄奧多的錢袋子寬裕了起來,加上大量的外來人口擁進城市,擴建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而這個工作最重要的環節之一就是事先的規劃——這個非常重要,居民區的位置,商業街,新的神殿,水渠管道大型公共建築,不能說想到哪是哪。古羅馬城就是因為一開始沒想好,到最後成了一團糊涂醬,皇帝想要擴建帕拉丁山上的皇宮,卻發現周圍全是民房,羅馬城也是擁擠不堪,樓房之間的道路更是狹窄無比。

當然,這也和當時築城的羅馬祖先有關————主要是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後代居然這麼能有本事,短短百余年,羅馬城的人口就迅速打破了十萬大關,極盛之時更是有五十萬以上的常住人口,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人口增加過**速,下場就是城市規劃極不合理,原本正正方方的羅馬城,多最後誰也說不上這到底是個什麼形狀了。

而附加的問題隱患更是層出不迭————狹窄的道路難以進出;城市衛生設施之間互不相連,遇到暴雨天準泛濫;人口過于擁擠,用地困難甚至導致羅馬人想到了公寓這種神奇的東西,窄小簡陋的公寓甚至可以住進去四十余人!

這三條合在一起,結果就是羅馬城,對于瘟疫的抵抗力極差,幾乎每次大型瘟疫都會在最短時間內傳遍全城而無法阻止(因為個個街區的衛生設施互不相連,而街區牌號還雜亂不堪),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深知這點的狄奧多,強烈要求大學的學者們按照最大限度的情況來設計,考慮到現在和周圍勢力都是出于一個比較穩定的蜜月期,關系良好,短時間內凱撒里亞的人口增長情況應該會有一次高峰,所以按照一萬戶,也就是約莫五萬人常住來建造,應該是最合適的。

當然,短期內大概不可能達到這個水平,但是既然是最大規模,那麼考慮的長遠點兒也沒什麼錯就是了。

于是,凱撒里亞南面的很多防御設施被拆除,城牆雖然保留,但是意義已經不大了,沿著北面的城牆朝南進行擴建,到完成之後整個凱撒里亞會被分城南北兩個城區,而分解線,就是狄奧多的城堡。

新的城區在建設的時候,盡量要完成很多原城區沒有的設施,以便于未來的規劃,很多羅馬商人也加入這次建設的工作,以自己名義修建的公共設施(尤其是浴場),可以增加本人更多的好評,對于生意也是有幫助的。

而這一輪的新建築中,最令底層民眾們熱切盼望的,就是競技場。

雖然狄奧多對于角斗這種血腥活動非常沒興趣,但是羅馬人也並不是只愛看角斗的,賽車(戰車),賽馬,希臘式的體育競技,都是羅馬人的最愛。

競技場,那是一個悠久的憧憬,代表著羅馬曾經的富強偉大,是古老文明的象征,任何一個真正的羅馬人都不會放過去競技場看比賽的機會,那精彩刺激的瞬間,絕對是最最難以拒絕的享受!

而且,舉辦競技是要花很多錢的,所以也是難得一遇。導致羅馬人對于大人物的生曰或是神明的慶典都很關注————如果,他們不是那麼吝嗇的話,請城里的市民們看一場競技就是爭取民心的最好手段。

這個母狼哺育的民族,從骨子里透露出一種對于戰斗和刺激體驗的喜愛,被人們看做是純潔象征的護火聖女們,往往都是在競技場上,叫喊聲最響亮的。

所以在得知新的城區會有競技場之後,幾乎所有的工人都開始爆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熱情來,干得熱火朝天,甚至對于那似乎並不豐厚的薪酬也沒什麼不滿意了。

而此時此刻,狄奧多正在凱撒里亞學院內,接見自己的一位客人。

易多拉,哈林哥斯學院的院長。

這個簡樸的老人,可謂是踏實肯干的典範,盡管得到了羅馬的一部分支持,但是哈林哥斯學院的教師仍然是極度稀缺,但他卻依然沒有任何怨言,而是一聲不吭的完成自己的職責,甚至把原本在城堡里當書記官的學生也拉來當老師,負責教書寫和算數。

這次突然來到凱撒里亞,也是因為受到了當地很多體面人的委托————對于羅馬的統治,他們仍然抱有一定的畏懼心理,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將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而得到狄奧多「親睞」的易多拉,就成不二人選。

沉默寡言的老人就這麼來了————條件是商人們必須給學院提供更多的補助,讓學生們有錢購買一些比較珍貴的書籍。

狄奧多听到這事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老師?!

不管轉念一想————世上又有哪個好老師,不是這樣的?!

恩師乃再造父母,古人誠不欺我!

(啥都不說了,咱的文筆,一靠老師栽培,二靠寫作磨練,三靠各色小說,但還是如此的不盡如人意,實在是有愧師恩吶!

空空很慚愧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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