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特波毀滅了,在一個安詳寧靜的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被狂潮般的吼聲與隨風而舞的火焰,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除了。
事實證明,阿米尼這個巴利圖部落的塔里,阿史那的繼承人,遠遠比它看起來要精明得多,也狠辣得多。阿史那只給了它一千名獸人武士,加上它自己的五百多位追隨的流浪者,或許可以和卡拉特波在戰場上勉強一較長短,但是想打贏都不太容易。所以阿米尼明白了阿史那的真正意圖。
既然明著來不太容易,巴利圖部落也不可能和所有部落逐一開戰————那樣的損失太大了,所以突襲就成了最好的戰術。靜悄悄,無聲無息地將這些反抗的「蠢貨」們,徹徹底底的屠殺殆盡!
為了保證絕密行動,阿米尼還三番五次的叮囑了自己的麾下戰士們,但其實在行動的時候還是有幾個家伙忍不住先沖了出去,少年塔里毫不猶豫的用斧頭背砸開了它們的腦殼,並且以此為信號,全軍從卡拉特波部落的前後大門發動總攻,用火把點燃了所有看得見的地方,並且一路直沖中央的大木屋。部落的建築大都是簡單的木柵欄和茅草屋頂,還有許許多多的皮子帳篷,非常易燃,卡拉特波部落很快連成片的全燒了起來,成了平原上的一個大火把。
阿米尼和它的獸人武士們,幾乎沒有怎麼戰斗,就奪取了這個不大不小的獸人部落。事實上它們的敵人,那些嗜血如命的卡拉特波獸人,還在睡夢中就被點燃的帳篷木屋燒成了油脂和炭灰的混合物,至于那些被吼聲驚醒的,其實可能更慘一些————我們都知道,剛睡醒的那一小會兒,是一天中最最虛弱,昏迷不振的時候,被捅進帳篷里面的重矛刺成了漏斗,毫無招架之功。
被四濺的血花和熊熊燃燒的大火,刺激得渾身沸騰的獸人武士們,瞪著紅眼興奮的沖進了大木屋,宣告著徹底將卡拉特波納入了巴利圖獸人的統治範圍。
作為阿史那親自挑選的繼承者,阿米尼自然很清楚這位大汗想要干什麼————想要把各自為政的部落徹底遵循一個號令,那是非常困難的,要先讓這些頭腦簡單直接,充滿了暴力色彩的家伙們清楚,違背自己意志的下場是什麼,它們才會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一個勁兒的和自己作對。
比較強大的部落可以在戰場上徹底打敗它們,讓它們臣服自己,或者用利益和威望拉攏它們————就比如之前對塔爾部落的科賽那樣。但是小部落不值得偉大的阿史那大汗屈尊勸服,臣服和毀滅,就是它們僅有的兩個選擇條件。
阿史那看過許多人類的書籍,所以對于統治這個「游戲」頗有心得,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僅依靠一個巴利圖部落統治南方,也知道自己還有許多敵人要對付,這些敵人單對單沒有一個是獸人的對手,但如果聯合起來,就等于獸人要面對半個世界的敵意。所以在此之前,獸人要把力量集合起來,才能帶給這些不自量力的病癆鬼,永遠難以忘記的恐懼和毀滅。
死亡、毀滅、不可戰勝的恐懼。阿史那堅信,只有這些會讓人永遠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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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焚燒的煙塵還沒有散去,凝聚在整個卡拉特波部落的廢墟當中,稍走兩步就看不到人影了,只能依稀透著亮光,勉強分得清大概的方向和位置。
沒有哭喊聲和淒涼的祈求聲,卡拉特波的廢墟中只有一片靜悄悄的死寂。貪婪的禿鷲從遠處飛來,在明媚的陽光下,分享著這難得的盛宴;仿佛從幽冥深處滲透而出的死亡氣息,毫無聲響的彌漫在片黑炭一般,燒焦味四布的廢墟當中,顯得格外的詭異而又淒迷。
阿米尼悠閑的拎著自己的長柄斧,在廢墟和尸體殘骸當中散著步,不時地左右瀏覽著,走馬觀花,就好像是某個大貴族家里的奢華庭院或者花園一樣;一邊走著,阿米尼還一邊輕輕地仰起頭呼吸著,焦臭味在它的鼻子里面,變成了悠然彌漫的薄荷香,令它陶醉不已。
旁邊不時還會有幾個狂笑的獸人武士路過,背後的重矛上還滴著淋淋的鮮血,拽著幾個活像死人一樣,不管如何拉扯痛踹沒有任何反應的女姓獸人往回走。還不忘和自己的首領打招呼,在得到阿米尼的許可之後,繼續自己原本的「工作」。
這就是我的杰作!我的功績,偉大的,不可戰勝的塔里,阿米尼的功績!阿米尼在心底狂笑著,卡拉特波的財富和女人對它而言毫無意義,它不稀罕這些鄉下的破玩意兒。阿史那的宮殿里面的珍藏比這些好上千百倍,他要用這些功績讓阿史那見識到自己的實力,給它更多的信任和大權,到時候那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粗野的女獸人算什麼?阿史那大汗宮殿里的人類小姐們(它從維爾利斯那里學來的「名詞」)皮膚又白淨又水靈,骨頭比牙簽兒還細,好像一捏就能斷掉似的;那軟軟哭泣的姿態,讓阿米尼有種將其瘋狂蹂躪的觸感,但它不敢,因為那些都是大汗阿史那的玩具,那位獸人的殘忍和智慧都讓它臣服。
「尊貴的塔里!巴利圖的塔里!」
悶聲悶腔的粗啞嗓音把阿米尼從美好的白曰夢里面帶回現實世界,嗜血野蠻的獸人流浪者恭恭敬敬的跪在阿米尼的腳前面︰「巴利圖的塔里!」
「給我說話,蠢東西!」被打斷了好夢的阿米尼粗暴的把它踢到一邊去,不耐煩的吼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把那個破屋子燒了?」
「是卡拉特波,卡拉特波的首領博薩。」獸人流浪者毫無怨言的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低著頭悶聲說道︰「博薩向您要求裁決,在祖先的注視下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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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你這巴利圖部落的鬼佬,在阿史那身後玩泥巴的跟屁蟲!違背了獸人傳統的賤種,渣滓中的渣滓!你要是還有一點點勇氣就來跟博薩死戰一場,讓祖先們裁決勝利與毀滅!」
壓力和絕望可以逼迫所有人爆發出潛力,這點非常準確。卡拉特波的首領博薩,在一瞬間擁有了堪比毒舌外交官的口才,超越了鄉下村頭的罵街潑婦的下線,理直氣壯的大聲喝罵著一個比十三歲小孩兒大不了多少的阿米尼。
破爛不堪的木屋大廳里,巴利圖部落的獸人武士們,死死地盯著站在木屋角落里破口大罵的卡拉特波首領博薩,那個拄著長柄斧的老獸人,大鼻孔里面不停地噴著氣,仿佛隨時都要宰了它一樣。
但是它們不能,因為博薩提出了要由祖先裁決,所以只能是阿米尼和它打。
祖先的裁決,就如同人類騎士們要求在光輝十字的見證下決斗一樣,是極具傳統並且神聖無比的事情。如果博薩沒有說那就無所謂,多少人群毆它都可以。但是一旦它提出來了,尤其是博薩還是一位部落的首領,那麼就只能是這邊的首領,巴利圖的塔里,阿米尼來迎戰它,否則阿米尼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威望那麼簡單,如此膽小懦弱的行徑,即便是剝奪塔里尊號和巴利圖族人的身份,變成一無所有的流浪者也是理所當然,沒有人會同情的。
「我會給你一個合適的死法的,病癆鬼!」足足比博薩矮了兩頭還多的阿米尼從獸人們分出來的道路走了出來,肩上扛著的,是和他自己一個樣高的長柄斧,臉上卻沒有一點點小孩子的稚氣,全然是冰冷的殺意。
沒有預備聲,沒有相互敬禮。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揮舞著各自的長柄斧,大吼著沖到了對方面前!鋒利的斧刃撞擊在了一起,震蕩而出的回音比摩擦聲還要刺耳,刺破單薄的耳膜;青筋暴起的博薩和阿米尼呲著牙瞪著眼相視對方,想要把對方一舉砍倒!
博薩沒曾想這個小個子居然擁有和自己一較長短的力量,但是身高的優勢讓它佔據著戰斗的控制權,逼迫著阿米尼處處防御;沒有技巧沒有花哨,完全憑借著各自的蠻力揮舞著長柄斧,黑色的斧頭就是死亡的雷霆,沉悶而又刺耳的撞擊聲逼哭嚎聲更加悅耳!
大概是厭倦了這場打斗了,阿米尼把斧頭柄扯到身後,猛地向前一揮!早有預料的博薩也把高高舉起的斧頭拖在了地上,想要從下往上砸爛阿米尼的腦袋,結果斧頭的前刃正好撞上了沖過來的木柄,阿米尼的長柄被砍斷了!凌空的前端帶著慣姓向前飛,正好命中了博薩的小腿,在慘嚎聲中倒在了地上!
被飛揚而起的斧刃劃破了臉的阿米尼,毫不顧忌的拾起來博薩的斧頭,踩著那掙扎搖晃的身體,高高揚起了黑色的利刃。
「 嚓————!」
(首先,我要感謝便宜的貓童鞋的真情打賞,雖然說每一次打賞並不完全是圖什麼錢,但是那種被承認,得到支持的感覺真是欲罷不能。給我一種︰嗯,你小子還算有點兒能耐的感覺,讓我在夢里都能笑出來!
網絡小說興起已經十年了,這個行業還在繼續,空空只是一個堪堪試水的新人,但是我愛這個!喜歡這個,我因為喜歡寫小說選擇了戲文和編導專業,面試老師問我的時候我是這麼回答的︰我就是喜歡,沒別的,我就是喜歡!而且貌似對方很高興我的回答。
關于「晚鬼」先生,你在書評區里面所說的一切我都承認。空空寫的還真有點兒狗血好人的感覺,我討厭陰暗但是卻不反對陰暗,不過我只是想說一個自己幻想出來的故事。當然啦,因為空空涉世不深,入行太短,所以沒什麼深刻見解,更沒有喜聞樂見的幾個情節,幼稚就幼稚吧,誰讓我還沒長大呢!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把這個當成什麼傳說小故事也行,故事里面好人總會笑到最後,英雄總能贏得勝利,有情人從來不是兄妹,壞蛋常常苦大仇深,被逼無奈。
以上這些我想說——也許《榮耀旗幟》也是一個傳奇小故事,但我可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寫它,不看到最後,除了我沒有人能猜到結局!
最後,請相信我。這個故事才剛開始呢,干嘛非要現在就說這些呢?請期待著空空以後的表現吧,相信我每一章都在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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