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羅馬的財政大臣安東尼奧而言,每一次凱撒的預案、計劃、或是什麼新的工程設施通過元老院的會議的時候,那就是他最痛苦的時候——這意味著又要花錢了,而且花的錢絕對不少.
他們都認為財政大臣拿出錢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認定了財政大臣手中一定有著花不完的錢,沒有一個人曾經考慮過羅馬究竟有多少金子可以應付林林總總各式各樣好大喜功的「偉大計劃」——最起碼,在安東尼奧眼中確實是這麼回事。
平心而論,安東尼奧對凱撒依然充滿了感激之情——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任何一個羅馬的財政大臣擁有和他等同的權力,甚至可以和首席元老希羅多德這樣的人物平起平坐,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當然,每一次凱撒伸手要錢的時候,安東尼奧依舊會渾身抽搐,萬般的不情願。
後備軍計劃、軍事學院的建立、神廟與道路的例行修繕、軍團後勤……新的一年里凱撒發布了太多的新計劃了,安東尼奧每在賬本上的數字劃一道橫線的時候,心肝就會如同刀絞一般痛不欲生。
而當那個永遠是面帶微笑的外務大臣維吉爾邁著步子走進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安東尼奧的心肝又一次顫抖了起來,當看到他手中那個戳著元老院標志的印章的時候,安東尼奧愈發的絕望了……
…………「這是希羅多德議員,在和元老院的諸多同僚們經過嚴密商討之後拿出來的方案——凱撒凱旋式的一切布置。自然,也包括了之後的加冕儀式,與海倫娜殿下的婚禮,諸如此類等等。」維吉爾微笑著,仿佛沒有看到安東尼奧那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樣子︰「自然,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元老院的會議?」安東尼奧瞥了他一眼︰「我可沒有接到通知啊。」
「只是一個內部的商討。」維吉爾眨了眨眼楮︰「如果要確定這樣的重要計劃,自然必須經過正式的會議才行!」
「從凱旋式開始長達整整一個月的歡慶活動,大型宴會、競技比賽……啊,我就知道會有這個——所有凱撒里亞在籍公民都可以享用公共宴會的免費食物,每一位凱撒都喜歡這樣博得民眾的愛戴。」安東尼奧一面月復誹著,腦門不停地冒虛汗︰「還要籌措新的預備資金和地皮——難道凱撒準備再建一座神廟嗎?」
「或許是新建一座宮殿。」維吉爾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相信這些開銷都還在今年的預算之內吧——整個上半年幾乎沒有任何新的開銷,我們也只進行了一場戰爭。」
「感謝偉大的朱庇特,您還知道我們正在戰爭時期,戰爭時期就意味著巨大的開銷,更多的超額預算以及物資供應難以維持平衡!」安東尼奧翻了個白眼︰「我們已經超支了,如果按照這份計劃表來籌措款項的話,恐怕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辭職以謝凱撒對我如此的‘信任’!」
「凱旋式的開銷,按照羅馬古法應該由申請人來提供資金,這筆錢羅馬沒有必要花,但是計劃必須執行。」維吉爾聲音恰如微風細雨︰「我親愛的安東尼奧,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個月之後,在凱撒里亞會發生什麼事情?!」
「全北方的人都在看著,羅馬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富強,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趴倒在羅馬的金色桂冠下面,羅馬的統治才能穩定。」年輕的外務大臣慵懶的坐倒在椅子上︰「有時候打腫臉充胖子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想想看如果那些個貴族們看到一場寒酸的婚禮儀式,他們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向凱撒宣泄不滿,有時候高規格的儀式也是為了要考慮到身份和地位的問題啊。」
「我會和所有在羅馬有產業的商人們討論一下關于這些資金方面的問題的,相信他們會願意做出一些愛國之舉。」無奈的安東尼奧嘆了口氣︰「但我們需要更多的資金來源,否則就無法應付接下來的整軍計劃——麥希穆斯制定了新的軍團編制,羅馬很快就會開展新的擴軍計劃,我相信那一定是凱撒早就想好的。」
「等到新的帝國建立,全北方的稅權都是羅馬的,自然會有更多的資金來源。」維吉爾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關于和那些商人們討論的問題,我會盡量幫你的,但是計劃必須按照原本的設定執行!」
說著,維吉爾拿起安東尼奧的印戳在一份計劃表上卡上了印記,在那無奈的唉聲嘆氣中走出了房間。
輕輕關上房門,維吉爾這才松了一口氣︰「好了,總算搞定了我們親愛的財政大臣,接下來就是要說服希羅多德那家伙了——我親愛的凱撒呀,您可真是給了我一個相當艱難的任務喲!」
面色平靜的維吉爾朝著元老院大廳走去,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木頭刻的元老院印戳,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小池塘里。
「但願安東尼奧現在不會去找那群老家伙——嗯,墨丘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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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下午的時候,狄奧多麾下大軍的先頭騎兵隊就已經抵達了凱撒里亞,身披紅袍,穿著精良鎧甲的羅馬騎兵們剛一入城立刻得到了市民們英雄般的迎接!
意氣風發的貝利撒留將軍扯高氣揚的走在隊列的最前面,面帶微笑朝著街道兩側的市民們舉手示意著,騎士們仿佛驕傲的公雞,高舉長槍仰著頭,看似目不轉視,騎著撒了歡的戰馬一蹦一蹦的踏著步,眼楮的余光卻在掃著那激情歡呼的民眾們,尤其是在看到心儀的少女時,他們更加撒歡了。
用不了多久,他們隨凱撒征戰的故事就會在吟游詩人的口中流傳,他們凱旋的樣子,也會被繪制成精美的瓖嵌畫。
熱鬧歡迎的隊伍一直跟到神殿台階前面,年輕氣盛的貝利撒留縱身一躍從戰馬上跳到了神殿階梯上,絲毫沒有在意身後那幾位祭司們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信奉瑪爾斯的貝利撒留似乎從來不把敬畏神明當回事,因為在他看來接下來自己要宣布的事情比這更能取悅天上的神靈們。
征戰斷界山,在克溫河大勝獸人部落,以及凱撒即將成為人類共主,加冕皇帝!廣場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激烈,當貝利撒留說到賽文克羅的獸人部落被朱庇特降下的雷霆焚燒殆燼的時候,人群當中立刻爆發出更響亮的歡呼聲。
羅馬的強盛,羅馬的富饒對每一個羅馬人而言都是息息相關的事情,凱撒的頭餃愈多,地位愈高,每一個羅馬人都是與有榮焉,這是一種民族情懷,越是生活在權力中心的人越是有種這種感觸。
「每一次听到民眾們的歡呼聲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真的是老了,老得連這樣的激昂四溢的呼聲都不能讓我再激動半分——簡直不像個羅馬人!」
人群中,年邁的羅馬大法官多米提烏斯看著周圍歡呼的人群、奮馬揚鞭的騎士們、台上意氣激昂的貝利撒留深有感慨,喃喃自語著。剛剛從家中出來的安東尼奧,像是晚輩一般守在這位老人的身後,姿態謙恭的低著頭。
「您是羅馬的理姓,多米提烏斯大人。」安東尼奧低著頭說道︰「因為有您這樣的存在,我們的凱撒才不會被年輕旺盛的精力和激情沖昏了頭腦。」
「哦,別在那兒說這種話,我討厭別人說這些!」多米提烏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老人的語氣有些冷淡︰「你的樣子像極了那些還乳臭未干的學生們,以為人情冷暖只要靠著兩句奉承就能擺平。我更願意听到別人說︰‘你這個老蠢貨,為什麼要和凱撒做對?!’起碼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實意的大實話!」
「不管如何,凱撒的意圖已經很明朗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隱瞞,他想要把所有北方的貴族集中到一起——也許是組建新的議會機構,也許是要增加元老院的席位,不過後者希望渺茫。一旦帝國組建,元老院就是羅馬的核心機構,凱撒不會讓太多的外省人進入元老院分割權力的,但是很可能會增加幾個要職,以便加強和那些關系友好的實權派的關系。」多米提烏斯一絲不苟的分析著︰「事態還在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今天早上,維吉爾讓我簽署了一份文件——關于凱撒的一系列慶祝以及其余的開銷等等,多米提烏斯大人。」安東尼奧躊躇著︰「說實在的我很懷疑這家伙在搞鬼——雖然確實有元老院的印戳。但他是維吉爾,我沒辦法相信這家伙說的話,他太滑頭了,我沒辦法相信他!」
「我認為你還是照辦的好,如果不是得到了元老院的應許,那他一定是得到了凱撒私下授予的命令。」老人聳聳肩膀,哆嗦哆嗦退,朝著身後走去︰「維吉爾很滑頭,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忠心,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權力是誰給予的。」
「清楚你手中權力的來源,那麼你就能無所不能了!」
(首先要感謝貓大姐~的月票喲,然後是蘇霍伊帕夏(外國友人~)童鞋的打賞,很久很久沒有打賞了,突然來了一位新書友真讓人小激動呢!不過要是能有更多的訂閱就更好啦~。
大家對老先知這個人物很討厭嗎?好像凡是有他出場的章節訂閱都不多,跟瘟神似的,話說我本人設計這個人物的時候還有點兒小得意呢,某種程度上這家伙等于是本人在書里的替身,一個旁觀者的形象,既然大家不喜歡,這家伙以後會盡量回避的,本來設計的先知是個前凸後翹的大美女,後來發現超級不應景才換成了老頭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