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又道:「我想這位大哥便是官府通緝已久的清山寨大寨主閆虎吧?」
「大哥雖為山匪,卻只是劫富濟貧,從不騷擾百姓,甚至在災荒之時救濟平民無數,故此在城里百姓之中風評較好,卻不知這回受何等奸人所害呢?」
閆虎哈哈大笑道︰「想不道你這小姑娘到是有些見識,不錯,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閆虎。今日既被那宵小之徒設計,確是死不瞑目
「閆大哥既然死不瞑目何不將那宵小之徒名諱公之于眾呢?要天下百姓都棄之,唾之。這樣豈不是兄台死也樂哉
那閆虎狐疑的看了鐘離半晌道︰「我明白了,姑娘是想要知道誰害你吧!」
鐘離點點頭道︰「正是。鐘離或許為閆大哥報不了仇,但卻可為自己討個公道,這樣閆大哥和你清山寨眾弟兄所受之氣亦可安之,兄台何樂而不為呢?」
「好一個何樂而不為,我閆虎為匪半生卻沒有姑娘通透,既如此為了我那班弟兄我就告訴姑娘那宵小之徒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官吏,就是一個普通的門房,他與我手下一弟兄甚是交好,所以也經常上山來給我們通個風報個信什麼的,我們得了銀子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處
「今兒早他上山給了我們一袋銀子,說是有一官家小姐要上山進香,要我們把那小姐綁來或許還能敲詐一大筆贖金呢?誰知竟著了道
「兄台可知那小人現居契何府?」
「好像是什麼樓府,怕是不小的官
鐘離緩緩抬起頭,此時夕陽映在她身上,在晉毅的角度剛好看到姣好的側影,似有一絲光彩環繞在她身旁,他努力甩了甩頭
「晉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晉毅答道︰「小姐先請.」
「將軍真打算將這些山匪送入刑部?」
晉毅答道︰「不若小姐還有更好的提議嗎?」
「將軍帶兵打仗數年,旗下兵卒將士多是勇猛忠誠之輩,諸事都是已忠義為先,故此多年才保得這一方水土平安,也深受黎民百姓愛戴
「據鐘離所觀這些山匪並非罪不可赦之徒,只是在這亂世中但求活命罷了,更何況他們對將軍氣宇甚是敬仰,將軍何不略施計謀將那清山一眾匪類收歸與麾下呢?這樣也豈不是國之幸事?」
晉毅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她沒有傾城傾國的美貌,甚至膚色還有些暗淡,但是翦水秋瞳,盈盈的話語向清泉一樣流入心底,那淺淺的梨渦仿佛罩著一抹幽深的迷霧,讓人忍不住的想探究。
她似乎猜透了山匪義氣當先,斷不會招出幕後主使,所以便狡黠以話語相引。他仿佛覺得自己今天也被利用了似的,但是還被利用的心甘情願。
他思所了片刻後道︰「姑娘所言極是,待在下斟酌後在做打算。現在時辰以晚,在下送姑娘回府吧?」
鐘離點點頭道︰「有勞將軍了
夕陽余暉下,一條繩子已將眾匪結成長長的隊,清荷和紫荷已給受傷的侍衛包扎好了傷口。一個將士牽著鐘離受傷的馬車走回來,還好馬車是好的,但馬受傷嚴重,卻是不能再見用了。鐘離有些蹙眉。
晉毅看著她蹙起的眉頭道︰」劉副將,把你的馬牽來
「是,將軍.」
待一切整理完畢後,鐘離和兩個丫頭上了馬車,晉毅吩咐手下將士先將一眾山匪送入兵營看管,自己卻帶了兩個將士護送鐘離回了府。
鐘離坐在馬車上,思及著這一天。
本來今天出來的時候看到大太太給她配的侍衛她只是懷疑。正常官家小姐出行配六個護衛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去萬安寺道路險阻,又人煙稀少的,何況這六個護衛據她觀察各個都腳步虛浮,拿著刀似乎都臂力不濟,所以她斷定這幾個侍衛只是普通的家丁門房,沒有一個會功夫的。
她要安先生去找兵部侍郎本是抱著有備無患的心里的,可是當走到那個隘口,看到那不斷浮動的草木她才確定有伏兵的。
不過來的是晉毅著實讓她吃了一驚。想到這她掀起了車簾問道︰「晉將軍,不知將軍今日是如何到那隘口去的呢?」
晉毅道︰「本將軍今日本是在路上巡邏,看到太子府的客卿王維安慌慌張張的自兵部串了出來,便問他何故慌張,他說他在萬安寺附近發現一小股流民,鬼鬼祟祟的,疑是他國的探子在刺探情報,所以來尋兵部侍郎,可是兵部侍郎剛好不在,所以他打算去兵部尚書那里去。既然踫到本將軍,本將軍安能不管
鐘離心里暗道︰」想是安先生尋那兵部侍郎不著,便故意撞到晉毅的架前的吧,否者哪來這般巧合啊!」
「看來是小女子沾了將軍的福澤,僥幸逃得一命」。
「小姐客氣了.」
馬車迅速的行至鐘府門口,大夫人和鐘文重已經听說晉毅親自護送鐘離回府,早已等在門口。鐘離下了馬車,眼里無一絲慌亂,毫發未損。
鐘文重眼里閃著光彩笑著和晉毅寒暄著。鐘離自是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晉毅乃是晉國的鐵面將軍,從不站隊,上一世自己也不曾撼動得了他,可以說他是油鹽不進的。要是鐘文重以一個庶女就能折服與他,那她在太子面前可是大功一件。
「離兒你沒事吧?」大夫人眼里閃著淚花上前問道。
「母親認為我該有什麼事嗎?」
大夫人滯了一滯說道︰「剛才有護衛來報說你在清山上遇到山匪了,可急壞母親了,還好有晉將軍。多謝將軍她說著向晉毅彎腰失了一禮,仿佛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
晉毅看看大夫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回應她的禮,這令大夫人十分尷尬。
鐘文重也隨著上前抱拳道︰「晉將軍大恩不言謝,改日定當登門至謝
晉毅也一抱拳道︰「告辭,說著看了一眼鐘離打馬離去」.
鐘離向鐘文重和大夫人施了一禮道︰「父親,母親離兒今日有些勞頓,想進去先休息,有事明日在說可好?」
鐘文重道︰「離兒自是受驚了,好生休息,有事我們明日在聊
回了離院,孫嬤嬤看著鐘離心疼的直落淚。鐘離笑道︰「嬤嬤我福大命大斷不會有事的用了晚膳,清荷來報說二少爺在門外求見。
鐘離到門外果然看見鐘書卓一臉痞氣的站在那里。他見到鐘離邪邪的笑道︰「三妹妹到真是越來越令人刮目相看了,這麼快就搭上了晉將軍,難怪要往將軍身邊送自己的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鐘離也不生氣道︰「二哥深夜來訪不是為了來譏諷三妹的吧,定是有好消息來告知三妹的吧!」
鐘書卓點點頭道︰「晉將軍會在明日午時靜候令表兄的,屆時要令表兄來軍中尋我即可!」
「多謝二哥.」
送走了鐘書卓,鐘離覺得渾身都跟散架了一樣疼痛,孫嬤嬤進來說︰「小姐洗澡水備好了,老奴伺候小姐沐浴吧」
她慢慢泡在水里,想著那山匪說得樓府,她本不想動樓陽候府的,想不到人無傷虎意,虎卻有害人心。
樓陽候府是太子李煜的左膀,當年可是太子的鐵桿支柱,大夫人樓氏是樓陽候府的嫡女,樓氏害自己定是以為自己博了其當家主母的權威.想找幾個山匪來綁了自己去,好毀了自己的名節,好狠毒的用心啊!看來樓陽候府是留不得了。
大夫人的芊澤院︰「老爺您看這回晉將軍親自送離兒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意圖啊?」
「不管他又什麼意圖對我們鐘府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太子殿下拉攏晉毅多年,可是這晉毅水米未進,雖然現在大局已定,但晉將軍兵權在握,對我們以後也是一件好事。以後你要多關注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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