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不禁面色一白,沉聲道︰「如此看來,他的計劃不是一日兩日了,也許從很早前就開始謀劃了,如今我們被圍在著谷中,卻是出不去,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晉毅與南宮錦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嗎?」
「我來之前便已經安排新地那二十萬大軍趕往巴彥了,若他們借道天齊沒問題的話,想來現下便已經到狼牙山一帶了,希望還來得急趕上阿毅他們。」
玉墨蓬頭垢面的站在雪地之中,他與虞子期一行人在著狼牙山之上已經足足的徘徊了近十天了,卻仍未發現公子與鐘三小姐的的一絲足跡,他二人就像憑空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那些都是一場夢,公子從不曾來過此地,直到他等到了晉毅的到來,他才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虞子期和他僅剩的幾個人身上的傷痕嚴重,玉墨便要他一行人跟著晉毅隨行了,他自己卻是要在這里繼續搜尋的,他還要順道在這里等玉烈,他與公子來之前便已將安排好了大軍前往巴彥,想來現下也快到了。
凜冽的寒風卷起大片的雪粒,吹打在他通紅的面孔之上,他的手上已經生了凍瘡,他將手放到了口邊輕呵了幾下,卻似听到遠處遠遠的有排山蹈海之聲傳來,他唇畔終于略起了一抹笑意,終于來了嗎,公子說過的,這些人早晚會派上用場的。
片刻,那些聲音越來越近了,玉墨即刻爬上那高坡之上,遠遠的看到一道黑線在茫茫的雪地之上漸行漸近,他忙解下腰間的束帶,搖晃了幾下,卻見對方沒任何反應,他忙站直了身子,又搖晃了幾下,卻見對方仍是沒任何反應。一如既往的向前飛奔著,頃刻之間二十萬大軍如飛鳥般竄到了近前。
玉墨已經將身子伏了下來,將頭埋在了雪地之上,因為他已經看清楚,那領頭之人並非玉烈,而是天齊的三皇子,南宮玉!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叉子,南宮錦早在晉毅之前已經進了巴彥,且這南宮玉不是在天齊的那場宮變之中早已經敗北了嗎?不是被南宮錦囚禁了嗎?可如今為何會在這里,還統帥著如此多的人馬奔赴巴彥。究竟是所為何?」
玉墨百思不得其解。卻忽然想到如此多的人馬要是對晉毅的人馬不利。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想到此他在也顧不得別的了,如今公子下落不明,卻是萬萬不能要二公子出了事才好。
鐘離看著公孫及。見他似無焦急之色,卻不知為何,心也跟著沉靜了下來。
言叔看了下二人才道︰「其實要想出谷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言叔,你有辦法?」鐘離忙急著問道。
言叔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實這谷中是有一條直通那巴彥山上的密道的,只是這密道是當年周先祖所建造的,據說是直通龍脈的,據說這龍脈也只有這一個入口的,進了這龍脈。便可以打開龍之門了。」
鐘離望了公孫及一眼道︰「難怪這麼多年了有如此多的人覬覦那龍脈,卻一直遍尋無結果,卻不知那龍脈的入口卻在著巴彥谷里。」
「那言叔,我等是否可以進入那密道中呢?」
言叔回身看了身後那兩位老者,那兩人均都點了點頭。
「小小姐自然是可以進那密道的。只是能不能進入那龍脈之內,還要看緣分的。」
「如此說來即使是進了那密道卻也是不見的進入那龍脈之中了?」
言叔點了點頭道︰「不錯。」
「那言叔,您現下就可以帶我們去那密道口瞧瞧嗎?」
言叔點頭道︰「好,請小小姐跟我來。♀」言叔顫顫巍巍的走在了前面,眾人都跟在了他的身後走出了院子。
還未走出多遠卻見大街之上一陣慌亂之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陣呼喊之聲,哭叫之聲,眾人遠遠望去,卻見大街的盡頭,所有的人都在向回奔跑著,有的人不小心被絆倒,剛想爬起,卻被身後趕上來的人再次踩到,有的人想推開跑的慢的人群,卻推倒一片,片刻之間又被身後成千的人踩踏到身體之上。沒多久整個街道已是血流成河,尸橫遍地,到處都是狼藉一片
「到底出了何事?」鐘離有些不忍看道眼前的情形。
一個侍衛走向前,伸手抓住一個奔跑的男人,大聲問道︰「到底出了何事,你們跑什麼?」
那人剛想咒罵,卻看到不遠處的江行一眾人,忙結結巴巴道︰「有有好多的蛇,老鼠,螞蟻好可怕,那些東西見人便啃,谷口的守衛們都已經被它們啃的只剩下一堆白骨了,有好多,好多。」他邊說邊睜大了雙恐怖的雙眼,只是那雙眼里卻泛著死亡的氣息。
「求求你,快放開我吧,我還要回去抱著我家娃逃命,好可怕,好可怕。」他狀似有些瘋癲。
「放開他吧!」江行叫道。
那侍衛放開了男人,但他的身軀卻陡然的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公孫及的面色有些鐵青,沉聲道︰「想來定然是洛絲塔搞的鬼。」
鐘離蹙了下眉頭道︰「如此說來,定然是那人給了她什麼好處,請她來幫陣的。」
公孫及點頭道︰「不錯,卻不知少谷主,谷內可有驅除蛇鼠蟲蟻的藥物。」
江行點頭回身對侍衛道︰「速速去取來,有多少拿多少。」
鐘離輕嘆了口氣道︰「想來那人定然是懼怕谷內的機括暗道,才想出如此喪心病狂的法子來,實在是夠卑鄙無恥的了。」
「不錯,若我猜的沒錯的話,江珠的媚幻春月夜是自洛絲塔那里得來的。」
鐘離一怔道︰」你是說洛絲塔早就來道這谷中了?」
公孫及點頭道︰「我早就該想到她了,就憑江珠想給我下藥還沒那般容易。」只是在他心中似乎沒那般恨江珠和洛絲塔,甚至帶著淡淡的感激
「少爺,玄機坊的驅蟲藥一包都沒有了!」
「什麼?」所有人都詫異的轉過頭,看著那氣喘噓噓的侍衛。
「少爺屬下剛剛到那里之時,那里一個人影也沒有,整個坊都翻的亂七八糟的,所有的藥物,機括都不見了。」
所有的人臉上都變得鐵青。
「如此說來,那些東西早已被有心人盜走了,今日就是想置我谷中之人死地嗎?」江行眼里閃著戾色,雙手死死的握在車把之上。
「言叔,那地道距這里有多遠?」鐘離問道。
言叔伸出手顫顫巍巍道︰「出了這條街巷,向右拐,在過三個岔道口,進到那街巷盡頭就道了。」
鐘離點頭道︰「那我們還是快些去吧,等出了谷,我們可以設法在谷外擒住洛絲塔,這樣谷內佔時的危機才好解決。」
「好,老朽這就帶你們去。」言叔說著走在了前面,只是還未走出多遠,便听到一陣沙沙吱吱的聲響來,眾人心下一驚,忙頓足,卻見街口那里一片黑壓壓的黑線,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片刻,卻見那些黑點瞬間便到了街口之處,迅速的爬滿那些到底的尸身至上,接著傳來一陣陣簌簌的撕咬之聲,吱吱爭食的叫聲,扭動聲。不到半刻,地上那些尸身便變成了一堆錚錚的白骨。
「快,快退回院子。」公孫及大叫著,眾人被剛剛的場景嚇得有些呆滯,言叔和幾個老者已有些顫顫的站不穩,幾個侍衛忙上前,將幾人托扶回了院子。
「快將牆頭之上都放上些干草,在每個牆角的空隙里都放置些火石。」公孫及大叫道。
侍衛依言,馬上去置備。
「少谷主,不知這府上可有麻黃,松把之類的。」
江行回過頭看著塵染。
「有,是有些的,但是不多。」塵染結結巴巴道。
「速去取來」
片刻那牆頭和角落縫隙已經被堆滿了干草柴火。
「速速燃著,將青煙扇到門外。」此時公孫及飄逸的白發,卻給眾人的心中添加了一份促定,仿佛他真的是來自天外的仙人般。
鐘離也跑跑角落里,將那些火石一一打著,片刻門外傳來了撲簌簌的聲音,接著又是散發出一些被燒焦的腥臭之氣。
「公孫及,這些方法雖能擋得了一時,卻不能擋太久的,那些柴火和干草遲早是會燃盡的,屆時我們該如何是好?」鐘離擔憂的望著他,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與他在一起時變的越來越笨拙了。似乎凡事由他來想就好,依賴似乎也成里一種習慣使然。
公孫及回頭看了看她,見她白皙的小臉之上一被染滿了黑灰,便伸出修長的手指,幫她拭了拭。
「少爺,松把只剩下著十幾根了,還有麻黃也僅有這些。」沉染說著,將手上那一小包麻黃送到了江行的面前。
「公孫公子,您看,這些東西要如何用?」江行此時也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天下聞名遐邇的第一公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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