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軒的心咯 一下,沉到了底,農村的思想永遠是農村的思想,夏韻蝶僅僅是那麼普通的敬一杯酒,難道也不被接受嗎?「爹,韻蝶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她的確是一位識大體的女孩。」
「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同意你娶她的。」龍富貴扭過頭,繼續吐出大口大口的煙圈。
「凌軒,你就听听我和你爹的意思吧,我們見過太多的人,韻蝶雖好,但這不像一個女女圭女圭應該做的,難道你要全村里的人都笑話我們龍家,娶了一個不懂禮節的媳婦嗎?」母親聶彩鸞接著勸誡道。
「媽,您也看到了,韻蝶有哪點不懂禮節了?她是那麼大方得體,能娶她是我的福氣。」龍凌軒據理力爭,第一次和父母那麼尖銳的爭執。
「福氣福氣,我懷疑你小子在大學是不是被她迷惑了心智,到頭來,又做回祖祖輩輩的農民,兔崽子翅膀長硬了,胳膊肘往外拐了,我看你敢!」父親龍富貴怒容滿面,心中又想起龍凌軒淪落為農民的事情來,雖然表面上他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而實際上,這道傷疤是永遠不能愈合的,尤其在現在,莫名其妙的夏韻蝶的出現,如果夏韻蝶符合他的要求,那也便罷,而看到一個女孩子,竟然比一個男人更夸張敬酒,他實在難以容忍這樣不懂禮節,于是舊怨新傷一股腦兒涌上心頭。
「我懶得和您們說,我非韻蝶不娶。」龍凌軒不再理會父母的訓斥,站起身,邁著步子走出了家門。
「兔崽子,反了反了……」父親龍富貴氣得臉色鐵青,踱起步走著,不停的深深吸著旱煙,恨不得將那一團煙草一口吸完。
母親聶彩鸞看著龍凌軒遠去的背影,臉上有點茫然,「他爹,你怎麼又扯上他做回農民了嘛?這本就是兩回事。」她有點責備龍富貴的口不擇言,害怕傷害了龍凌軒。
「你總是慣著他,他就是被你寵壞的。」父親龍富貴瞪著圓眼,心中一團火正沒地方宣泄呢,剛好對著聶彩鸞吼道。
母親聶彩鸞向來溫柔嫻淑,思想還有點封建的三從四德,沒在言語,有點啞然的落寞,轉身去提起豬食桶去喂豬了。
「峰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呵呵,怎麼了?又那麼傷感?」夏韻蝶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陣陣麝香芬芳在空氣中縈繞著,她甜美的聲音如天籟仙樂融進龍凌軒的耳朵。
他轉過身,上前一步,一把將夏韻蝶摟進懷里,緊緊的擁抱著她,似乎這麼多個月的相思之苦都要化作瞬間的擁抱,夏韻蝶有點僵硬的身子先是一驚,但繼而是縴手緊緊的環抱著龍凌軒的腰,微微閉著眼眸,感受著眼前這位男子堅實的軀體。
「凌軒,這些日子,你還好嗎?」夏韻蝶呢喃的話語在龍凌軒的耳輪廓輕輕響起。
「韻蝶,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好苦,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再也不出現了,韻蝶……」龍凌軒的話語像是蜜一樣灌滿了夏韻蝶的芳心,她臉上流下了感動的淚花,縴手加了幾分氣力緊緊抱著龍凌軒。
「我也好想你,所以我一回去,就讓我爸通過關系,把我安排到這里來,我不要和你分開!」夏韻蝶話語聲有點哽咽的說著。
龍凌軒一驚,手搭在夏韻蝶酥肩上,將她微微推離懷中,驚愕不已的問道︰「你是因為我才來這落魄的地方的?」
「呵呵,我覺得這里很好啊,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更重要我還可以和你一起耕種,享受田園生活的樂趣。」夏韻蝶笑盈盈的抬頭,眸子里閃爍著萬種柔情,水汪汪的秋水般的眼楮注視著龍凌軒的眼楮,一陣暖流激蕩著芳心。
龍凌軒傻眼了,這是他完全沒想到了,低下頭,深深的親吻了一下夏韻蝶的額頭,又將她緊緊摟進懷里,「韻蝶……你對我太好了!」
夏韻蝶幸福的像只溫順的小羔羊,緊緊依偎在他結實的懷中,喃喃說道︰「當時在送你回家的火車站,我不是說過嘛,如果哪一天我沒有飯吃了,我就來找你,你一定要養我的哦。」
「我養你,粗茶淡飯,絕不餓著你。」龍凌軒心中升騰起一股男子漢的熱氣,立刻附在她耳邊回答。
「我不要,我要你再為我煲一次雞湯。」夏韻蝶揶揄道,幸福的俏臉上,酒窩微微陷下去。
「呵呵,什麼叫再一次啊?」龍凌軒微微松開手臂,有點疑惑的看著夏韻蝶。
「哈哈……你那點伎倆還想狡辯呀,大學里整天裝冷酷,表面上說一點不喜歡我,那干嘛偷偷給我送雞湯,還不敢承認呀?」夏韻蝶從他懷中掙月兌出來,眼楮眨巴著看著龍凌軒。
「哦……這個……這個嘛!」龍凌軒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就承認吧,小玉都告訴我了,那次你被段子旻打進落雁湖,我本來是不能下水的,但是我還是下去把你救出來了,可是我暈倒之後,你把我送到醫院,就跑了,然後每天就托小玉把煲好的雞湯送給我,還要叫小玉不要告訴我,而且說是小玉買的,當時確實沒在意,以為確實是小玉買的,但在你離開學校的前一晚上,小玉把全部都告訴我,所以我第二天不顧一切的去車站送你,而小玉當時出現在車站,謾罵你,其實她是罵你膽小,既然愛了,為什麼不敢對我表白?我錯怪了小玉,後來我把事情搞清楚,找小玉道歉了,小玉一番話讓我萌生來到這個地方找你的念頭,她說︰‘當今,臭男人太多,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能夠駕馭我們女人,其實我更欣賞龍凌軒,如果在有生之年,我能遇到這樣的男子,哪怕是一輩子吃苦,我也願意選擇和他在一起,呵呵,戲劇的是很多時候,路並不是由我們自己選擇,所以注定要錯過很多應該珍惜的人。’之後我回到市里,強烈要求我爸,通過關系,讓我到這里的。」夏韻蝶看著旁邊一棵正在飄零的黃葉的梧桐樹,有點感傷的說出那段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