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醫生在都市 第1章 奇怪的人

作者 ︰ 悟宅

周日,晴,秦海市市立醫院。

高雲端坐在辦公桌後,靜等今天要來的客人,明知道今天有人來找自己,也沒有想過要提前準備好茶水,手中正拿了冊線裝的古書翻看,微微泛黃的封面上寫了《山海經》三個篆體大字,頗像是有些年頭的物件。

「原本還以為這書讓我隨手扔了,想不到墊在衣櫥下面了,倒是很值得看看,現在可是找不出這麼多有趣的東西了高雲小聲嘀咕,又從桌上拿起一片竹簽夾在書頁里,小心放到桌邊一角。

「咚咚咚~」

高雲剛停下動作,那邊門已被突然敲響。

「請進

得到高雲的許可,外面的人稍停了停,才推開門進來。

當第一眼看到那張小白臉後,高雲心里還是比較高興的,畢竟這家伙算是自己有數的幾個朋友之一,可當看到在他後面還跟著個女人,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趙軍,我記得你好像沒說過,來的不只是你自己吧?把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帶來我這,真當我不會跟你翻臉?」

高雲深知自己這位朋友,按好听的說法,就是「情場浪子」,按難听的說法,就是「女性公敵」,身邊從不會缺了女人。趙軍也是十分清楚高雲的脾氣,所以從來都沒有把女人領來過他這,這次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從門外進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看模樣比高雲還要帥氣些,二十幾歲的年紀,一身休閑白西服,腳上皮鞋擦的黑亮,只還差了頂禮帽。女的比男的年紀稍小一些,以高雲的判斷最多不過二十,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緊身牛仔褲配白色羊毛衫,一雙清爽的白底藍紋休閑鞋,簡單不失大方。以高雲眼光的挑剔,也不得不承認,女孩兒跟趙軍這樣的家伙,真的是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嘿,看你又誤會我,還說是朋友,這麼不了解我。我比較喜歡成熟些的,這種沒長開的小妹……呃!」

趙軍話只說了一半,後半句就再說不出來了。高雲看得清楚,他旁邊的女孩兒雖然臉上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但一只可愛小腳已踩到趙軍腳上,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抬起來再看趙軍那黑亮皮鞋的鞋面已經整個凹下去了。

「她是我表妹!」趙軍強忍著疼急忙解釋,要不是這樣,對方的腳恐怕還不會挪開。趙軍也沒忘了介紹身邊的女孩兒和高雲認識,「欣怡,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市立醫院的大紅人,婦科主任高雲,高主任

「吶,這位是我表妹,李欣怡

「你好,高大哥

「哦听到女孩兒好听的聲音,高雲不置可否,仍然是一副不愛答理的模樣。

趙軍把李欣怡安排坐下,自己側靠在書架上,有氣無力的解釋道︰「我知道你這不歡迎外人,尤其是女人,但是欣怡可是委托人……」

「哦,你說的是秦海大學那個案子?」趙軍說到這,高雲已知道是什麼事情,「這兩天新聞、報紙上可是很熱鬧,不是說你們警方已經掌握了關鍵性證據?听上去好像離破案也沒幾天了,怎麼?又是輿論需要,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

就算是受慣了高雲的毒舌,听到他這話,趙軍也是有些難堪,知道再解釋也是沒用,干脆就以苦笑來回答對方。

李欣怡從坐下就顯得十分恬靜,只用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盯著高雲看。在她面前這男人雖然是要比自己稍大一些,但年紀怎麼也不會大了太多,最多不過二十多一點兒。長相雖然沒有自家表哥那麼帥,但臉上整潔,頭發亮黑,一身白大褂上沒有一個褶皺,里面白襯衫的領口堅挺,隱隱還顯出一種青色。

「好干淨,不會有潔癖吧?」李欣怡忍不住心中暗想,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才這麼年輕就混到了主任級別,這背景得多厲害,‘年輕有為’說的不就是他這種人?」

雖然來前趙軍已經把自己這位朋友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了,可李欣怡實際上並不相信,就是現在看到了,也只是信了一部分。

「如果說他醫術不錯,倒可以說這個人是天才。可表哥說他還是個非常厲害的偵探,這就不大可信了吧

「我是偵探不假,可也不是說誰找上我,我都會接手的

「呃!」高雲突然說出李欣怡心里的想法,著實嚇了她一跳。

「不用害怕,高雲並不會什麼‘讀心術’,只不過有些別的特殊本領見李欣怡一副見鬼了的模樣,趙軍只好從旁解釋道。

趙軍看李欣怡與高雲在那相互打量,只得繼續說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規矩,‘三不接’嘛

「沒好處不接、常規案件不接、委托人令自己不爽的不接高雲依然看了眼趙軍,話卻是對李欣怡說的,「既然是你來找我,好處肯定是不用擔心了,委托人如果是你的話,倒也不會讓我不爽……你說這次秦海大學的連環凶殺案有內幕?」

李欣怡本來還在想那個「三不接」的意思,听到高雲的問題,又看向趙軍,在之前她可是一直都沒听趙軍提起,這次案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只當是某個變態殺人狂的所為,現在听上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了。

「……那案子第一次發生後,我們警方就在那幢宿舍樓的每層都裝上了針孔攝像頭……」

「不可能!如果你們真裝了那東西,我朋友被殺的時候怎麼會沒人看到?難道是當時負責監控的人睡著了?不對,這樣也不對,就算是睡著了,回過頭你們調查錄像,也能看到犯人的模樣,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不等趙軍把話說完,就被李欣怡幾句搶白打斷。

高雲斜眼看了看李欣怡,聲音幽幽道︰「如果我沒猜錯,該是什麼都沒錄到吧?」

趙軍臉上再次露出苦笑,雖然不是第一次因為這種案子來找高雲,但每次真處理起這樣的案子,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最重要是深深的挫敗感,作為一名優秀的警察、重案組組長,每當這時候趙軍又很慶幸,自己有高雲這樣一個朋友。

「沒錄到?怎麼會?」

李欣怡還是想不通,同時也狠狠瞪了趙軍一眼,怪他之前沒有跟自己說這些事情,趙軍只把目光挪開到別處,仔細研究起書架里一本書上的書名,好像想只憑幾個字就判斷出這書的印刷年代似的。

高雲看趙軍這家伙還是那麼不著調,心里有些好笑,臉上表情不變,在李欣怡看起來有些淡然,還有那麼絲有持無恐,看上去是真的不必顧忌趙軍的面子。

雖然不明白趙軍為什麼認定了高雲能解決這案子,可一想到自己室友、好朋友曾經的笑臉,李欣怡也不想這麼容易就放棄。

「我雖然不知道這案子有什麼古怪,但我可以保證,只要高大哥能夠幫忙,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答應你

「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還不等趙軍反應過來,開口阻止,李欣怡那邊已經很肯定的答應下來。

「我要你……」

見到高雲臉上顯出奇怪笑容,李欣怡這才想到眼前這人可跟自己表哥是好朋友,如果他也有像趙軍一樣的習慣,自己這算不算是送羊入虎口呢?

「如果他敢說要我跟他上床,我就拿剪刀 嚓了他!」李欣怡臉上笑得燦爛,心里想得完全是別的事情

高雲隱約能猜到她此時心里的想法,心里好笑,雖然還想再逗逗她,可看了眼時間,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呃,耽誤了午飯就不好了

「我要你給我當鐘點工,為期三個月

「什麼?!」

「我就知道……」

听到高雲的話,李欣怡與趙軍的反應各有不同,一個「沒想到」、一個「早料到」,再看高雲臉上表情,已換了副十分溫和的笑容,好像之前那句可惡話並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打。

高雲的要求出人意料不假,但確實還是在李欣怡的心里承受範圍之內,高雲在這方面拿捏的可以說是相當之準,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毫,使自己得到的利益最大化正是他所擅長的。

李欣怡沒用考慮多久,就答應了高雲的條件,這樣的結果一點兒也不意外。

「抓到凶手後,我才正式上工,如果你擔心我事後不認,我們可以先簽好合同

高雲不管李欣怡說些什麼,自顧自的月兌掉白大褂換上一件中長的米色風衣,「不必了,我相信你的人品

高雲沒有說的是,如果李欣怡不守信用,他有無數個辦法可以讓她乖乖履行自己的義務。

「你要出門?」見高雲一副馬上就要外出的模樣,一旁趙軍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們來找我,不就是想讓我去幫你們?」

「現在?你不是還在上班?」

「我是主任

「……」

高雲的了回答讓兩人很無語,原來所謂「領導特權」被對方用到這里。

出了辦公室門,高雲臉上表情馬上為之一變,一副連眼楮都會笑的溫和笑臉,一路上只要是認得他的,不論是醫院的同事還是病人,都是熱情的跟他打招呼。李欣怡甚至還听到,有幾個小護士在高雲走過去後,討論起「高雲是不是瘦了」的問題,至于平常一向以風流著稱的表哥趙軍,已被完全無視了。

「這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下流家伙,還不知道害了多少好女孩兒,我可要小心點兒,誰知道騙我去當鐘點工,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李欣怡走在高雲身後,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

高雲沒有回身,但也能感覺到背後那好像小刀兒一樣的目光,心里好笑的同時,也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找到有意思的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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