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
龍衣被塞入黑黑的馬車里,整個身體不停地搖晃,刑撻所受的痛苦,此刻就像被放大了數百倍,靈魂都好像被燃燒了一樣。
「痛——」龍衣蜷縮著身子,像只蝦米一樣弓著,額頭的汗水不停地落了下來,整個人飄散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听「咚」的一聲,馬車終于停下來。接著車簾被掀開,一道亮光射了進來。
那對老夫婦又笨手笨腳地將龍衣抬出,朝著一個破敗的小屋走進去,然後輕輕地將龍衣放在了簡陋的□□。
「老伴,這個女娃也太可憐了,渾身都是血。你說她能不能挨過這一劫啊老婦望著緊閉雙眼,額頭不停滲出汗水的龍衣,憐憫地說道。
「但願能度過這一劫吧老農嘆息一聲,對遭遇悲慘不幸的龍衣同樣無比同情。
「哎,修仙豈是那麼好修的。你看,這還沒走到逍遙門的山門,就被妖獸傷成這樣老婦嘆息地搖搖頭。她誤以為龍衣是進山學藝的,不過還沒有找到逍遙門,在半路上卻險些被妖獸殺死。
要不是有位仙長通知他們,恐怕這個可憐的小女娃早已橫尸山野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以龍衣如此嚴重的傷勢,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
「走吧,老伴,我們先把這些柴火交給村頭的老陳老農嘟囔了一句,然後隨著老婦走出了大門。
大門掩上,狹小的屋子里重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有頭頂一個破敗的窟窿,射進一道白色的光柱。
龍衣緩緩睜開眼楮,劇烈的疼痛終于過去,不過此時整個人就像虛月兌一般。刑撻果然不好受,區區四鞭,就讓她生不如死。
只是不知,杜衡生生受了二十下,他現在又怎麼樣?不過有紫蘇的護身符,情況應該不會比她糟糕。
龍衣腦海中浮現出一臉冷清的杜衡,只是一想起兩人訣別時候,杜衡再無情意的眼眸,龍衣就一陣心痛。
這種痛,絲毫不亞于刑撻之苦。
逍遙門,我龍衣不是那種任人踩踏的螻蟻,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為今日所作的一切,付出百倍代價!
龍衣艱難地坐了起來,雖然在烏沉沉的黑屋內,眼楮卻望向逍遙門的方向,眸光變得冰冷無比。
盤膝而坐,努力收攝心神,龍衣勉力調動了一絲殘余的法力,然後沿著破損的經脈一點一點審查自己的傷勢。
他一定要活下去。
運轉大周天一次,龍衣發現她身體受到的創傷,遠比想象中的嚴重。體內的經脈幾乎寸寸裂斷,要不是靈塞體的特殊體質,恐怕她早已香消命殞。
不過經脈斷裂,還並不是最嚴重的問題,關鍵是老祖的詛咒,就像一頭凶惡的猛獸,無時無刻不再吞噬她的生機。
記得杜衡說過,再過一個月,她便會挨不過老祖的詛咒。
哼,死老頭,這筆賬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龍衣咬著牙,憤憤說道。她將體內殘余的法力都凝聚在一起,然後朝著老祖的詛咒猛地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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