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解語的一切明面上的東西都被那些個人精兒似的老貨翻個底朝天。得知慕解語年芳未滿十四,一個個腦子都活絡了起來。
他們的確對于慕解語這個捐官出身且滿身銅臭的鄉野丫頭打心眼里看不起,可架不住人家一躍成了鳳凰,可以光明正大的進皇學。
皇學啊,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榮耀,除了那些個勛貴世家才華卓越的嫡子嫡女有幸被選為皇子帝姬的伴讀之外,那是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地兒,就連許多宗親都眼紅得緊。
且不說跟了皇子帝姬日後如何,就算是身份那也是水漲船高,日後某前程某姻緣也是能可著勁兒的挑三揀四。尤其是皇女們的伴讀,雖說皇子與帝姬的學院是一牆之隔,可是平日里見個面還是容易得多不是,只要自家閨女有本事有能耐,還怕飛不上枝頭?
所以盡管不屑慕解語,對于給慕解語做伴讀許多勛貴以及他們的子女打心眼里覺得紆尊降貴,可還是抵不住他們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迫切**,故而已經不少人盯著慕解語身邊的那一個「肥缺」。
其中尤以當朝輔國公慕桁的府邸最為活躍!
「你們說該把那個丫頭給睿敏郡主送去?」
輔國公府的大堂坐滿了人,可以說整個國公府有身份的人都到齊了,一張國字臉,留著灰白長須的慕桁高坐主位,一雙閃著精光的老眼往下手一瞟,那當家做主的威嚴盡顯,口中篤定的語氣,似乎慕解語的伴讀必然出自輔國公府。
「爹,大丫頭已經議了親,二丫頭已經十六,三丫頭是庶出,三房的四丫頭和五丫頭年紀倒是相當,其余的都太小慕桁連著慕仲在內共有五子兩女,慕仲乃是原配所出,家中排行第二,這說話者乃是慕桁長子,繼室所出慕元。
慕桁听了點了點,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思了起來。
「父親,二哥當年是為著什麼事兒離開咱家的,咱家心里都明白,這麼多年我們想要和二哥修好,二哥再艱難都不曾開口求過我們,態度已經擺在那兒,這一次睿敏郡主選伴讀,莫說二哥能不能做主,就算二哥能做主,怕是也不會從慕家選面容俊秀,目光沉寂的慕修蹙眉開口道。
慕修是慕桁第五子,是庶子。之所以他又開口的資格,是因為他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走了科舉,與付少彥同年探花,如今已是官居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恰好是付少彥底下第二把手,如果不是付少彥太過耀眼,慕修也算是升遷極快的人。
「老爺,本來我這個婦道人家也不該開口,可小五說得對,都是我給老爺惹得事兒,如果當年不是我……當年我應該忍忍的,是我對不起老爺……」
慕修的話讓整個大堂氣氛一凝,慕桁也因為他的話而沉默了,就在此時坐在慕桁身側,一桌相隔看似慈眉善目的貴婦姜氏語含愧疚的低聲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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