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幫伊沫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替她捏了捏被角,扭過頭看向一直呆在房間卻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的軒轅絕。
她真的琢磨不透他。
他說沫兒是他的王妃,但是由他的淡然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擔憂。
若是說他不擔憂的話,他又何必眼巴巴的守在這里呢?
忘塵心底雖是疑惑不已,但是面無波瀾,語氣平平卻稍微帶有下逐客的意味︰「這位公子,夜深了,忘塵已經吩咐掌櫃幫準備了上好的貴賓房?不知公子是否現在過去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說男女有別,一個大男人深夜了還呆在女子的閨房內,甚是不妥。
軒轅絕是何人,又何曾听不出她的驅趕之意呢?
黑眸滑過贊賞,果真是沫兒的人。
明知道他的身份卻喚他公子,直接的避開了他的身份會給她帶來什麼樣麻煩,但是禮數又周到,給他準備了貴賓房。
當下軒轅絕也沒有過多的難為她,只是眼光淡淡的掃視了床上之人,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邁開了大步伐,留下一個單只的背影。
忘塵若有所思的望著軒轅絕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有一股沖動想為他擰疼。
甩了甩腦袋突如其來的想法,細心的關上了門,反身回到了床邊,半途想起了廚房的熬好的清粥,折返出去,關上了門,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關門的那一刻,一個黑衣人跳窗而入。
「公子,她真的有那麼好麼?為何你連命都不顧,都可以渾然忘記?」
宿艷蹲在床旁,神情滿是痛楚,貪戀的注視著紅連依,自顧的喃喃自語。
看到連昏睡中的紅蓮依眉頭緊皺,不安的他,一顆心疼的淚珠悄然的滑過了她眼角而不知。
「公子……」縱使有千言萬語,她最終沒有在吐出只言片語。
神情呆木注視床上依舊眉目深鎖,略蒼白的俊臉,俏麗的小臉上似乎多了一份毅然絕然。
似乎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
幻影輕撥弄著自己的秀發,指尖的微微顫抖,泄露了此時她的心境。
緊張又害怕。
她是知道樓驚天有兩個身手不凡的徒弟,只是不知道他們的醫術是不是如同他一樣。
余光時不時的瞟向了床上昏睡的男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幻月和天弒為何會受傷。
是誰傷了他們?
隔壁是救治君幻月的屋子,只是一門之隔,她卻沒有任何的膽量跨過去。
她心底害怕……狠怕狠怕……
她進去看到的只是一具沒有任何生氣的尸體。
發現床上的男人有醒來的跡象,她心底一陣歡喜-
幻影?你怎麼會在這?「天弒猛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幽黑的眸子快速警惕的審視了整個房間。
目光掃到了失蹤的幻影,心中不由的震驚下。
幻影為何會在這?
猛然想起了他是追著被黑衣人擄走的君幻月而來的,然後……在半途中……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從袖中拿出了什麼東西而撒到他面前。
然後……
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現在才真正的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