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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大批嶄新的高桌大椅運進了薛府,換下了那批檀木矮幾和金絲坐榻。月奴親自帶著幾名府丁在張羅。這是批新行定制的家具,全部采用上等的紅木。貴重是一回事,但凡薛紹親自過問的事情,月奴從來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和馬虎。
薛紹要求是,坐著能把腿伸直了。
月奴就覺得光把腿伸直還遠遠不夠,所有的家具都要選用最上乘的木料,請最好的匠人來訂制,不然有失藍田公子的身份。就連家具擺設的方位也務必極盡考究,不可壞了府里的風水格局。
薛紹要求十分,她就做到十二分。一切親歷親為,絲毫不苟。
薛紹站在回廊下看著這個年方十**歲卻出奇干練的女子,滿意的微微一笑。月奴絕不是那種只會賣弄風情有如花瓶的庸脂俗粉,于是在這一次的「薛府大清洗」當中,她留下了。
「公子可曾滿意?」月奴走到薛紹身前來,不卑不亢的抱拳而拜。
「很好,辛苦你了薛紹微笑的點點頭,抬手指了指廳堂里的那些古玩字畫、玉笛箏簫,說道,「這些東西太多了,叫商人來典賣一些。另外,有空你去市集采辦一些刀弓獵具。遠游射獵,比窩在這府里有意思多了
「是,公子月奴俏然一笑的應了諾,漂亮的臉蛋兒上浮現出一抹欣然喜意。公子終于不再一味的沉湎于酒色,這對身體有著莫大的好處。
薛紹微笑的點了點頭以示贊賞,轉身而去。看得出來,雖然此前的薛紹對月奴極是生疏,但月奴對我的忠誠與關愛之意,卻是發自肺腑。
月奴凝望薛紹的背影,深深的呼吸。豐滿的美峰以極慢的速度慢慢向上隆挺而起,又以極慢的速度慢慢回復原狀。這一記深呼吸,把所有的肺活量都用上了。
芳心如鹿,俏臉微紅。
這世上很少有女子能夠全然抵擋薛紹的微笑魅力,就算是跟隨薛紹日子不短的婢女月奴,也未必能。
夜已深,薛紹的房里還亮著燈。以往這種時候,該是有陣陣的婬聲浪語從他的房間里傳出,可是今天卻安靜得出奇。
薛紹坐在新行定制的高桌大椅旁,手舀一管柳條烤制的炭筆,在紙上專心的繪畫。身邊散落了一大堆被他揉成一團扔掉的廢紙,整個房間里只有他在紙上筆劃發出的沙沙之聲。
良久以後,繪畫完成。薛紹的臉上浮現出久違的微笑。將那張紙稿舀起來細細的看,他又伸手在紙上輕輕的撫摩,發出了一聲悠遠又無奈的嘆息。
紙上是一份年輕女子的素描,齊耳短發柳眉彎彎,朱唇貝齒笑容甜美。旁邊配了幾行納蘭性德的《金縷曲》——「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
她叫安小柔。
薛紹舀著這份素描躺到床上,將素描紙面放到胸前,雙手搭著,慢慢閉上了眼楮。
近些天來薛紹只有這樣才能入睡,漸漸都要養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他習慣了軍旅中的簡單枯燥與緊張辛苦,也習慣了做為一名雇佣軍的冷血殘酷和危機四伏。那個時候他還不叫薛紹,而是承譽——恰好是薛紹的表字。
承譽,一個本該活在21世紀
的男人。
閉上眼楮,薛紹的腦海里像幻燈片一樣的浮現許多的畫面,安小柔的甜美笑容,鸀色軍營中的生死兄弟,南美叢林里的食人巨蟒,瞄準鏡里倒下的各色人等,還有那顆,洞穿安小柔額頭的子彈!
那副畫面——倒在血泊里的安小柔,可能是他一生也無法甩掉的心理陰影!
安小柔,曾經是他唯一深愛的女人,初中高中都是他的同學,彼此從青澀走來,擁有一份甜美的初戀。高中畢業後兩人雙雙考上了不錯的大學,承譽卻懷揣著一個軍人的夢想,在大二那年去了部隊當兵。之後兩人分別了六年的時間,他們令人不可思議的把這份初戀堅持了下來,終于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地步。
到這時為止,承譽已經在特種部隊里度過了他的第五個年頭,並且成為了特種基地王牌突擊隊的隊員。
代號,「血狼」。
幾年的特種軍旅生涯下來,「血狼」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許多罪犯心中的死神代號。性如狼、心如鐵,殺伐果斷從不留情,血狼令敵聞風喪膽、咬牙切齒!
大學歷史系畢業後的安小柔從事考古工作,在一次野外考古時被承譽的仇家報負所殺——狙擊槍,直中眉心一槍暴頭!
那時候,離承譽退伍轉業只剩三天,離他和小柔的婚期,只剩三個月。
此後,除了安小柔之外早已舉目無親的承譽,沒有回去繼續大學的學業,而是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飄泊海外成為一名職業雇佣軍。之後又一個六年的時間,他在陰暗與殺戮中度過,苦心孤詣想要找到凶手給安小柔報仇。
一次意外,卻讓他的靈魂穿越到了大唐,和藍田公子薛紹融合在了一起。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生活在唐朝的男人!
沒能親手給安小柔報仇,成了他心中永恆的陰影與遺憾。
安小柔當年從事的考古工作,很多課題都是針對研究眼下這個時代。當初承譽曾經拼了命的專門學習這個時代的知識,就是為了和她多一點共同的語言、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他們甚至不止一次的一起討論過薛紹這個人物,討論過武則天、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這些歷史傳奇女性……然後,他死後的靈魂偏就來到了這個時代。
面對上天這樣殘忍的捉弄,薛紹只能嘆息。
這些天以來薛紹過得有些如履薄冰,畢竟不能讓外人看出自己已經「被調包」的破綻,于是身邊親近的女人先後都被掃地出門,唯獨留下了一個此前薛紹十分疏遠的月奴。
好在承譽以前曾是一名出色的特戰隊員,受過極其嚴格的「敵後偽裝偵察」的訓練。不管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能駕輕就熟。
演員演得不好大不了被觀眾罵,承譽演得不好那是要喪命的。能夠在特種部隊的王牌突擊隊里執行那麼多任務而不失敗成功的活下來,並且混入雇佣兵組織里六年有余沒有露出馬腳,承譽早把這份「角色扮演」的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
再加上薛紹這副身體里有著兩個靈魂的完美融合,今生的記憶並未完全喪失。因此這麼多天下來,就連薛紹最為親近的月奴,也沒有發現什麼大的破綻。就算薛紹的行為舉止和癖好習慣,偶爾會顯得與往日略有不同,主人家的事情也不是下人可以隨意指謫的。只要薛紹宅在家里足不出戶,適應一段時間後料也無妨。
夜已極深,思緒萬千的薛紹仍是睡意全無。因為許多心事的壓抑,此前的很多天晚上他都是喝得大醉,然後又和那些大唐美女們顛龍倒鳳直到精疲力竭才能睡著。
放浪形骸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薛紹很快就開始討厭整個薛府里的陰柔脂粉之氣,活像一個娼館妓院。那些拼命倒貼的女人在他眼里已經完全變成了令人厭煩的泄欲工具。更何況他還能明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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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那些女人,先後都被薛紹掃地出門的重要原因。
為了補救身體強健體魄,薛紹盤腿坐在床上練起了「八段景」。這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不傳之秘,從秦朝時就開始廣為流行,是華夏民族古老相傳的養生功法,簡單又實用,簡直就是為酒色過度身體虧虛的薛紹量身定做。
還有前世從小就練的內家「形意拳」,薛紹打算,等身體有所起色再撿起來從頭練過。形意拳實戰效果一流,同時也和所有的內家拳一樣非常重視養生。
「唯善養者無敵于天下」,前世的薛紹之所以能在進入軍隊後斬露頭角、出類拔萃,一半歸功于從小打下的武術基礎和一流的身體素質。
天邊露出一絲晨曦之時,有雄雞報曉。
薛紹听到後院的馬球場上,傳來一陣刀劍破空的尖銳刺響和女子的嬌斥之聲。
薛府很大,馬球場離薛紹的房間頗有距離。但是經歷了那麼多年的特種听力訓練和實戰經歷,薛紹的听力之強與警惕心之高早已遠超常人。
黎明,正是當年在軍隊里的集結晨練之時,五公里越野開始。哪怕是離開了軍隊,他也一直保持這樣的晨練習慣。
練了半個小時的養生八段景之後,薛紹來到了馬球場邊。
月奴在練劍。
劍光如匹練,殺意迸射冷冽凌厲!
這絕對不是大唐的聲色肆坊之間盛行流傳的「女子劍舞」,而是真正出鞘見血的殺人之劍。
薛紹留下月奴這個有著混血兒臉蛋和高挑如模特兒身材的女子,一半因為她的忠心能干,一半因為她的劍。
再漂亮的臉蛋和再好的身材,見多了也是會膩的。月奴,與眾不同。
月奴正練得香汗淋灕,冷不防看到薛紹站在不遠處觀看,連忙收了劍勢過來賠罪,「月奴該死,請公子恕罪!」
薛紹笑道︰「你怎麼就該死了?」
月奴抱劍而立低下頭來,「月奴好些日子沒有練劍了,今日忍不住練了幾番。不曉卻是污了公子眼目,著實該死!」
「你還是活著吧,不然誰給我擔茶倒水薛紹淡淡的道,「再練一遍,來給我看
月奴不由得略微一愣,心說以往公子最是討厭粗悍的習武女子,曾說‘女子習武就是無端的敗壞那番溫柔香氣’。所以這兩年來公子都對我極是疏遠,根本不把我當作女子看待,我在府里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吃著閑飯,一個月也難得和公子見上一次面,說上一句話。若非礙著義父顏面,公子恐怕早就把我轟走了!
「愣著干什麼?練!」薛紹的話打碎的月奴的沉思。
「是,公子!」
月奴不覺有些意外的驚喜與歡欣鼓舞,仗劍而起勢,劍招比方才又要凌厲精悍了幾分。
招招致命,精妙絕倫!
大唐是個尚武的王朝,女子開弓騎馬、習武練劍並不奇怪。史書有載,當今的武皇後當年就曾多次陪伴太宗皇帝李世民騎行出獵,彎弓射雁不比那些御前衛士來得差。
薛紹雙眼微眯耐心的觀摩月奴練劍,雖然他沒有練過這樣的古武劍術,但卻對她劍招之中的殺伐之氣半點也不陌生。
月奴的這些劍招和「一招致敵」的現代技擊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都是為了殺敵而生。
薛紹暗忖,想不到月奴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比起那些蹩腳的武師來說,要強太多了!
收勢。
月奴香汗淋灕,標準的美人鵝臉蛋上英氣勃勃。
薛紹細細審量月奴。雖然早就過了以貌取人、為一張漂亮臉蛋而著迷的年齡,但薛紹也不得不承認,月奴的確是長得很特別,很耐看。
誠然她的五官長得很精致很漂亮,但絕不像一般女子那樣的極盡柔美,面部線條頗為分明隱隱柔中帶剛,大眼楮長睫毛,混血兒的深邃眸瞳如寶石般湛亮,如一汪貯滿靈氣的寶泉。
柳眉如劍,俏鼻櫻唇肌膚如脂,漂亮和英氣完美的融合在了她的臉上,截然不會落了花瓶下乘。
月奴被薛紹盯著看得芳心如鹿一番亂撞,不由得低眉下去看向了自己的腳尖。薛紹不由得笑了,女漢子害起羞來還真是別有一番生趣。難能可貴的是,月奴這個正當十八妙齡的大唐女漢子,那對兒美峰卻是生得異常飽滿和嬌挺。前些日子打發出去的那些女子當中,就沒有一個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好吧,這或許也是她能夠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雖然眼下的薛紹不過弱冠之年,但卻有著一顆大叔的心。對女子身材曲線的關注程度,已是遠超于漂亮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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