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人一路交談,走出了含冰殿。
「大哥要不要去北衙,觀賞一回千牛講武?」薛紹發出了邀請。
「不了。諸多事務忙碌,我還是盡早歸家去做準備。操辦宴席派發請諫,這些事情不能再耽擱了。」薛顗說道,「你的賓客名單還有什麼人要補充的嗎,仔細想想?」
薛紹想了一想,說道︰「左奉宸衛與講武院的人以及薛訥,大哥就不必一一寫請諫了,我會當面去請。我在兵部有兼任檢校官職,兵部的官員卻只認識一個員外郎元萬頃。請了員外郎卻不請其他人,恐怕不妥。」
「不認識的人就不必請了,兵部我也只認識一個兵部shi郎岑長倩。」薛顗說道,「岑長倩是他叔叔岑文本親手帶大的,岑文本在貞觀朝官拜中書令,與父親大人曾有故交。此人當請!」
「那就有勞大哥了!」薛紹拱了一下手,說道,「此外還有兩個非常特殊的人,我得親自登門去請。」
「誰?」
「武承嗣與武三思。」
薛顗愕然,「請他們做什麼?朝野上下除了一些諂媚之人,當真沒人願意與他二人親近!」
「大哥,你以為我願意啊?」薛紹苦笑,小聲道︰「天後已經罵過我兩次了,就因為我與武家兄弟不和鬧矛盾。再不借這一次的燒尾宴做做樣子以示和解,天後定然以為我是成心跟武家過不去,到時會要給我們好看的!」
「哎……那沒辦法,請唄!」薛顗搖了搖頭也是苦笑,「我回京幾天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對武承嗣兄弟的罵聲。這二人無才無德只因是天後的親佷就官居高位耀武揚威。此次二人一同被罷了官,朝野上下幾乎一片歡騰。」
薛紹小聲道︰「他們的官,是陛下罷的。」
「我知道。」薛顗也小聲道,「我就在想,陛下若在一日,武家的勢力尚可彈壓得住。♀一但陛下殯天,如何了得?」
薛紹皺了皺眉頭,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我與武承嗣、武三思等人勢同水火,一但李治去世武則天將擺月兌最後一層最大的束縛,從而整個武家的勢力也將大勢堀起。
現在被罷了官在家閑到蛋疼的武承嗣與武三思,到時必然咸魚翻身,不可一世!——到那時候,這兩人還能給我好臉se看?
隱患勝于明火,這是一個隱藏的巨大危機!
到時要想解決這樣的危機,最基本的方案無非兩條——站對陣營擺正位置,並且自身有實力與之對抗。
如此說來,壯大自身實力已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境地了!
兄弟倆已經走到了玄武殿附近。
「二郎多多斟酌。郊野之外,此間事情就不多談了。」薛顗道,「近兩日你最好是抽空歸家一趟,與我商定燒尾宴之事。我走了,你去忙吧!」
「好。」薛紹拱手,「拜送兄長!」
薛紹回到講武院,發現一群人扎堆在那里聊得火熱。近前一看,是親隨盧思義來了。
看到薛紹過來,盧思義連忙上前來拜見。
「你來有什麼事?」薛紹問道。
「薛將軍,屬下奉馮長史之命特來傳信,說本衛府將有一場千牛講武于未時在北衙大校場舉行。有請薛將軍等幾位將軍,一同前去觀瞻。」盧思義說道。
薛紹點了點頭,「非但是我們左奉宸衛的人去,講武院的人全都去。大家在院里悶了這麼多天,就一同去散個心吧!」
「好!」眾人一同歡喜的應聲。
「準備一下,即刻出發!」
講武院上下除了不愛熱鬧的老爺子元萬頃,走了個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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