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太子Side
就在夏天美跟于靚飛往歐洲的第二天,幸福地產正式宣布破產,夏正松名下的公司、房產以及私人產業都被法院凍結,就等待清點之後拍賣來抵押他破產所欠下的債務。♀
楊真真一夜之間從幸福地產的繼承人變成了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角色,我想她現在一定處于崩潰的邊緣才對,但是游戲不會這麼快就結束,因為,她還沒有真正地體會過絕望。
我打了個電話吩咐秘書向外透露我對夏家以及和夏家有姻親關系的鐘家的不滿,相信這幫在商場上混的都快成精的家伙會聰明地袖手旁觀的。
這世界上向來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更何況,為了一個幸福地產得罪向氏集團可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見夏正松窮困潦倒時的神情了。
From夏正松Side
一覺醒來,我變得一無所有了,事業和家庭都離我而去,金錢、權利、甚至是結發之妻和親生女兒,我都失去了。
再一次成為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老百姓,不同的是,年少的我有滿腔的豪情壯志和宏偉願望,還有年輕美麗的嬌妻陪伴身旁,而現在,我除了年老不中用的身體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不!我還有真真,我那個苦命可憐的女兒,我原本充滿絕望的心又再一次出現了微弱的光芒,我還要照顧好真真,她現在情緒一定還不穩定。作為她的爸爸我怎麼能倒下,把這一堆爛攤子交給她去處理。
我強撐起由于昨晚一夜沒睡好而腰酸背疼的身體,換好衣服就往鐘家去了,路上我忍不住有些感到淒涼,我怎麼會淪落到要乘公交的地步。幸好有一次真真跟我說過大概的路線,不然以我現在身無分文的狀況,估計連鐘家在哪里都找不到。
走到鐘家門口,我像往常一樣敲了敲門,過來給我開門的是親家周淑媚,她向來帶著熱絡獻媚的臉上此時一片冷酷,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多麼惡心的蟑螂一樣。♀
雖然我以前曾經在心中暗暗鄙視過她的為人,但出于真真的懇求我從沒失過禮數。她現在居然敢這樣對我!
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憤怒,但是為了真真我仍然努力壓下了情緒,一手撐著門板阻止周淑媚關上門,一邊勉強地擠出笑容問道︰「真真呢?真真在那里?」
周淑媚冷哼一聲,帶著嘲諷的意味說道︰「夏家大小姐被破產的現實嚇得正在發瘋呢,怎麼?你還想看她呢?」
我急切地想推開門進去看真真現在到底怎麼樣,可是周淑媚這個潑婦緊緊地壓著門不讓我進去,看我著急的樣子,她居然還諷刺我︰「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想保住你的私生女?」
我幾乎是用了我畢生的教養來制止自己才沒有動手打她,然而我也不再秉持著不跟女人動手的原則讓著這個潑婦,伸手用力一推便把她推開。沒有顧忌倒在地上嗷嗷亂叫的周淑媚,我一頭沖進臥房就想看看真真到底怎麼樣了。
看著臥室里蒙著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臉上布滿淚痕的真真,我示意站在旁邊早已無計可施的鐘浩天出去。
鐘浩天帶著無可奈何的苦笑走了出去,我走過去將仍然在微微顫抖的真真擁進懷里,安慰著說︰「乖,別太擔心,爸爸會把一切都會處理好的。」
真真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努力揚起微笑說︰「爸爸,我們會一起度過難關的,對嗎?不過就是過回原來的日子而已,我可以的。」
「對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天美跟伯母怎麼樣?她們沒有受到太大刺激吧?」我模了模真真的小腦袋,這個傻丫頭,自己都面臨這個境地了還在關心別人。
心中更覺得真真是個難得天真可愛、惹人心疼的乖女兒,我有些恨恨地開口︰「別管她們了,真真你要保重好身體,你現在可是爸爸唯一的寶貝了。」
真真淚中帶笑地撲進我懷里,像只小動物一樣的蹭來蹭去,我正覺得有信心解決那一灘爛攤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極大的喧嘩聲,我讓真真好好躺著,自己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一出房門,就看見了幾個身著警服似乎想要硬闖的人,我皺起眉厲聲喝問道︰「你們想要干什麼?」
沒想到他們看見我就像是看見老鼠的貓一樣,推開鐘浩天就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套上冰冷的鐐銬,神色公式化地開口︰「我們現在以商業欺詐以及財務偷稅嫌疑起訴你,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去局里調查一下。」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怎麼可能……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心下卻開始恐慌起來。
沒有理會我的掙扎和質問,他們仍然強硬地把我帶走了。出門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走出房門的真真,她神情絕望,面如死灰,我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我已經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了。
From鐘浩天Side
真真自從夏正松被帶走後精神一直不太好,我試圖安慰過可是根本沒有用,除了給真真一個可以肆意哭泣的肩膀之外,我做不到任何事情。
幸福地產倒閉了之後,我的工作室就沒有了項目,而之前在洽談的幾個小公司幾乎在同時突然反悔了,原本交情不錯的負責人忙不迭地收拾了文件匆匆說了一聲計劃取消了,便再也聯系不到了。于是我的工作室面臨了十分尷尬的境地。
沒有進賬卻要維持著平時開著工作室的支出,我不得不跑了很多家公司試圖洽談合作,可是收到的都是不軟不硬的釘子,不足以讓我失去信心,卻始終影響著我的情緒。
一個禮拜之後,夏正松的判決結果出來了,他因商業欺詐以及偷稅漏稅等罪名被罰款2000萬,並處以10年的有期徒刑,原本整天渾渾噩噩的真真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無論我怎麼勸說都听不進去。
我不得已將她帶去了醫院,醫生診斷說她受到了巨大刺激需要好好靜養,假如得不到好的休養那麼精神狀況很可能出問題。♀
回到家我跟媽媽說了這件事情,並且慎重地將真真托付給了她照顧。我平時工作太忙並沒有空閑時間可以照顧真真,但是以現在家里的狀況我也沒辦法另買一住處讓真真安心靜養,或者請人來照顧真真,所以只能拜托給媽媽了。
雖然我知道媽媽對真真不滿,但我相信她知道真真對我的重要性,並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的。
夏正松所有財產都被拍賣以此來抵消債務和罰款,但仍有一定數目的空缺,由于于靚早先和夏正松單方面要求結束婚姻關系,連帶著帶走了夏天美,所以所有債務都落到了夏正松目前唯一的女兒真真頭上了。
可是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我心中除了心疼之外還漸漸生出了一些怨憤之心,雖然我知道她是過慣了大小姐日子,突然從雲端狠狠落到地上而有些不適應,可是再怎麼樣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H小說
她難道就不能睜開眼楮好好看看這樣的現實,我從前喜歡的那個無論何時都信心十足,元氣滿滿的楊真真到哪里去了?
我在一遍一遍質疑自己的過程中開始疑惑我對真真的喜歡究竟值不值得……
為了她背負巨額債務,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經濟困窘的情況之下,然後窮困潦倒,抑郁不得志一生嗎?
我搖搖頭試圖忘記那個殘忍的想法,我怎麼可以把真真丟下,就在我狠命咒罵自己的同時,我忘記了……這種想法的種子一旦中下,又怎麼可能輕易消失,它會在時間的流逝中以生活的苦難為養料,蓬勃地生長起來。
From九九Side
後面的故事大家可以自由想象,其實我交代的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大家也能猜到。
鑒于各位親們急切想要看正文的願望,我就不再花大篇幅地敘述這些人的下場了。
送上太子番外~
太子番外
我一生都沒有再娶妻,而是從旁系收養了一個男孩作為繼承人,他有著銀紫色的雙眸和漆黑如夜的短發,神情冷淡而倔強,凝視著他的時候,我恍惚間就會忍不住想象假如我跟友善有孩子,那麼很可能就是這個樣子吧。
說起來這孩子也是倒霉的,他的父親是我的堂兄,擁有著紫眼的正統杰諾維塞家族的血統,但是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卻為了他的母親而瘋狂,不惜違抗家族命令,違背曾經定下的婚約,甚至最後叛出了杰諾維塞家族,丟棄了姓氏和榮耀。
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幸福的,可是好景不長,在這個孩子出生後不久他們夫妻兩個便死于敵對勢力的暗殺,臨死前堂兄利用家族通訊的設備留了一條留言給我,那個從不低頭的男人在摟著渾身是血的心愛女人毅然決然地赴死,但仍舊懇求我救救他的兒子。
在我帶人趕到那棟已經被徹底燒毀的兩層小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在小樓的密室里,我終于找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男孩,把他帶到我的住處,吩咐女佣將他清理干淨,我便回書房去繼續去處理文件。
男孩出現在我視線中的第一眼,我就決定收養他作為我的繼承人。
我告訴他從今天起我便是他的父親,並且決定將他培養成一個完美的繼承人,這個孩子也沒有辜負我的希望,天資聰慧並且十分努力。
無論是陰謀論還是厚黑學,他都掌握的十分完美,謙和有禮的態度和貴族禮儀連最苛刻的禮儀老師都尋不出錯處。
他拼命地學習那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只是希望借此來博得我的一句贊賞,他乖巧的遵從我的安排將安安像寶貝一般捧在手心呵護,他也會在友善忌日的時候為我獻上一曲夢中的婚禮,那是友善最喜歡的鋼琴曲,她曾笑著說要把它當做婚禮的背景音樂。
一轉眼,已是十年,當初那個外表冷淡內心缺乏安全感的稚女敕孩童終于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終于再也等不及了,去找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見到她。
看著那個冷淡睿智的少年像我當初一般接過父親的權利,登上「王座」,我最終漾起了安心的微笑,感到無比欣慰,說不定,我為杰諾維塞家族帶來了一個最完美的繼承人呢。
然後,我迫不及待地踏上了環游世界的旅途。
經過漫長的旅途,我終于選定了我即將沉眠的地方——那家蘇黎世的小賓館。盡管這里已經物是人非,但我還能想起當年那個美麗嬌小的東方少女帶給我的驚艷和溫暖。
買下這片土地之後,我耐心地按照記憶將它恢復成我曾經見到的樣子,然後我用一把刀將自己送向地獄,我從不奢望自己能夠上天堂,像我這樣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一定只能下地獄吧。
忍著劇烈的疼痛,我拿起電話打給了安斯艾爾,囑咐他把我跟友善合葬在一起。
听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哽咽聲音,我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笑,這傻孩子,不是早就知道我有這個打算了嗎,怎麼還是哭得跟小時候一樣呢。
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倒在了那張床上,聞著被子上帶著太陽香氣的味道,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意識恍惚中,我好像看見自己摟著穿著潔白婚紗的友善笑得張狂而又得意。
對不起,我的寶貝,居然讓你等了那麼久。
From安斯艾爾Side
我接到了父親的來電,盡管我曾經無比希望那個手機永遠也不要響起,這樣我或許還能自欺欺人地裝作父親只是去了遠方旅行。
雖然我知道他期待著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大概從失去母親的那一天起開始,活著的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軀殼而已。
但是從他日漸隱忍而瘋狂的眼眸中,我可以想到他忍受這多麼巨大的痛苦,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毀了這個讓他失去母親的腐朽家族。
他終于得到解月兌了,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擦去不知何時留下的眼淚,我通知精銳部隊跟我去恭迎史上最為出色且最具有傳奇色彩的杰諾維塞家主回來,畢竟,我還要將父親和母親合葬。
我拍著剛剛得知消息從學校沖回來,在我懷里哭得泣不成聲的安安低聲安慰著。
父親,你放心,杰諾維塞的榮耀我絕不會讓它隕落,安安,我也會照顧好。
請您……安心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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