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在前面的公交站旁邊把我放下就行了!」盡管不想去在意,但是前座傳來的低氣壓,還是讓伍雲靄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今天會遇到這樣子的情況,完全不在她的預想之中,當然了,她也不會以為,他會好心的特意過來救她的,要不然五年前也不會那麼狠心的將自己送上法庭,想起五年前,伍雲靄閉了閉眼,埋下心頭的刺痛。不知道他到底參與了怎麼樣的一個角色。
若是非得要給他今天晚上的行為做個解釋的話,應該就是順路。她記得這里其中有一幢別墅,就是他送給鄭裴的。
伍雲靄深吸口氣,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把腦海中那些急欲破土而出的陳年往事抑制下去。換成一臉平靜的從後視鏡里直視眼前的男人。
糜兵一抿了抿唇,從後視鏡里看了眼身後的女人,看著那張早已不復愛慕的臉,全然冷漠的模樣讓他的大腦神經一抽,握著方向盤的手使勁的捏緊致使手指都有些發白而不自知。
「以後有什麼打算?」糜兵一開了一段路之後,才開口問了一句聲線依舊冰冷,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波動,好似只是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般。
「在風潮做策劃!」伍雲靄看著糜兵一的側臉,說這話的時候,平靜的語調,沒有任何波瀾,但是就這樣毫不在乎的模樣,讓糜兵一的心再一次的抽緊,但是一想到那天,邊晚風將人抱走時候的情景,心里的怒火就像噌的一下子飆升了上來,止都止不住。
「離邊晚風遠點!」糜兵一唇線緊抿,英氣的眉頭緊皺,單手煩躁的抽出一支煙點上,另一只手掌握方向,拿著煙蒂的手靠在開啟的車窗上,白色的襯衫卷起,露出半截結實有力的手臂,從斜後方看過去,微弱的車燈光打在身上,勾勒出剛毅的側臉線條。
一隔五年,再這麼近距離的好好看他,還是讓她有片刻的失神。
「理由?」伍雲靄面無表情的微微扭過頭,直勾勾的盯著糜兵一的後腦勺,那目光,平靜的讓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緒。但是內心的煎熬就像是那暴風雨前來的寧靜的海面下那洶涌的波濤,翻騰不已。
沉默,在這暗黑的夜色之中,像是一束打開的燈光,蔓延開去。
糜兵一原本因為生氣而繃著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舉起左手,狠狠的吸了幾口之後,才緩慢的吐出雲霧,「策劃不適合你!」
「我到覺得還不錯!」伍雲靄在心里冷笑一聲,曾經的自己,多麼希望有一天能夠得到他的關注,哪怕是正眼看一眼都好,可惜……最後的下場就是五年的牢獄之災,家破人亡之後,就是身敗名裂……。五年前,那冰冷的模樣,至今還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上。
五年前,他那麼聰明,一切都是那麼的運籌帷幄,應該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吧,但是想起五年前糜兵一的冷酷無情,伍雲靄的心一下子又沸騰了起來,原本強裝的鎮定,也出現了絲絲裂縫,直到悉數瓦解。
糜兵一的臉一沉,眼中的冷冽更甚,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像是從冰窖里面走出來一般。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原本想好絕對不問他這句話的,但是,現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的讓伍雲靄無法不質問他,質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狠毒,五年的牢獄生涯,他知道她付出的是什麼嗎?
縴長的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伍雲靄覺得自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