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靄趕到風潮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匆匆忙忙的奔進風潮的大樓里,直接坐了總裁電梯上到了邊晚風的辦公室所在樓層。愨鵡曉
站在門口,整了整飛揚的發絲和身上的套裙,又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揚起笑臉,敲了敲門。
「進!」里面傳來一道清潤中帶著冷漠的嗓音。
伍雲靄最後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推門進去。因為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所以里面已經點起了燈光。
邊晚風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高級皮椅里面,明黃的燈光打在他白希的臉頰上,投上一圈暗影,俊秀的眉頭,微微隆起,微薄的紅唇緊抿,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看到伍雲靄進來,微微一笑。
「來了!」
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伍雲靄頓時有些覺得不自在,伸出手撩了撩耳邊的發絲,一雙眼楮心虛的胡亂瞟了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等很久了吧!」
「不久!」邊晚風站起身子,因為是周末,公司里的人都在休息,只能自己動手給伍雲靄倒了杯水。
伍雲靄心里急切,恨不得邊晚風早點把東西拿出來,她可以早點離去。
邊晚風看著這個有些急切的模樣,嘴角微勾,「時間不早了,要不先去吃飯吧!」
「啊?」伍雲靄呆愣的問了一句,自己才剛剛吃完飯出來的,實在不需要再吃飯了。但是看著那個已經穿起外套,拿著公文包的男人,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又咽了回去,「好啊!」
伍雲靄訕訕的跟在那個一臉閑適的男人身後,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被人攔了回去。
「想吃什麼?」坐上車子,邊晚風系好安全帶,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伍雲靄剛才吃的很飽,現在是一點餓的感覺也沒有,「你決定吧!」
「那就听我的了!」邊晚風微微一笑,然後踩下油門,車子穩穩的駛進了車流,即使是周末,在這個飯點。車流量還是比較大。
伍雲靄心里一直想著邊晚風說的話,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而邊晚風則是因為伍雲靄坐在身邊,心里稍稍踏實了一些,所以也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卻一直注視著身邊的人的動靜。
「那個……」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伍雲靄還是決定開口問一問。
最近得到的消失實在是太多了,陳媽千方百計給的小藥瓶,XX銀行里面寶輝集團的股份分紅,還有糜兵一那里的鼻煙壺,再來就是邊晚風提供的現在還未知名的東西。
「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我鑒別的?」在一個紅燈停下的空檔伍雲靄最終還是把話問出口了。
否則等會吃飯的時候,她肯定會坐立難安的。
邊晚風看了伍雲靄一眼,眸光深邃復雜難懂,幽幽的嘆了口氣之後,才開口,「那你要保證自己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一定要好好的!」
听到邊晚風的這種話,伍雲靄的心里更加的緊張,以及不安,腦海中忍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你先答應我!」邊晚風的神情嚴肅,這種難得的表情,讓伍雲靄一怔,心里更加的慌亂。
「好!」點了點頭,伍雲靄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差點逗笑了邊晚風。
伸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伍雲靄,「看看是不是伍市長的筆跡!」
伍雲靄緊張的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咽了口口水之後,才接過那信封。
看到上面的那幾個字,伍雲靄只覺得鼻頭一酸,眼眶里不自覺的就開始蒙上了一層薄霧,迷糊了視線。
信封上只寫著三個字︰女兒收!
這種大氣遒勁的字跡,是自己從小臨摹的對象,又怎麼可能會認錯,這就是自己父親的筆跡。
「是的!」看著這熟悉的字跡,眼前好像又浮現出了父親那溫暖的笑容,想起了父親用那寵溺的語氣叫著自己「小囡囡」時候,畫面一轉,眼前又浮現出了五年前,父親去世,自己遭人陷害,險些喪命不說,最終還被那個自己愛了很多年的男人親手送進了監獄,一呆就是五年,想起了那個還沒成型就已經夭折的孩子,想起了在監獄里,那種恨不得將一天變成兩天來用的發奮努力,想起了和邊晚潮一起為爭一口熱飯,而努力干活的時光,想起了出獄之後的種種,伍雲靄的心里發酸,眼前的熱氣不斷的匯聚起來,最終凝聚成一團,滑落了下來,滴在了白希的手背上。
終于,伍雲靄,泣不成聲!
看著那滾燙的淚水,邊晚風的心頭一緊,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將那個堅強的女人抱進了懷里,任由身後的車輛按破了喇叭也不予以理睬。
伍雲靄這時候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可自拔,眼淚肆意的流淌下來,浸濕了身邊的人的名貴襯衫,也浸濕了身邊這個冷硬男人的心。
邊晚風抱著這個女人,一時間自己也模不準自己在想什麼,心疼已經席卷了全身。讓他的全身神經都在發疼。
「咚咚咚……」車窗上傳來的厚重的敲門聲,讓伍雲靄清醒過來。
發現自己靠在邊晚風的懷里,頓時尷尬的伸手推了推。
「我沒事了!」
邊晚風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在看看窗口那個一臉怒容的男人,淡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
搖下玻璃,淡漠的一笑。
「糜總,這麼巧!」
這一聲糜總,讓伍雲靄的心一顫,卻像是逃避似的,任由腦袋低垂著。
糜兵一覺得自己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這才多長時間,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快就投入別人的懷抱了,而且,看那一聳一聳的肩膀,難道是在哭?
該死的邊晚風,竟然讓她哭了!
「下車!」沒有理會邊晚風的熱情招呼,糜兵一恨恨的說了一句,但是里面的冷意,讓伍雲靄的身子一顫。卻倔強的沒有抬頭。
糜兵一的臉更加的陰沉,面對這個不听話的女人,總有種讓他無力感。
「下車!」糜兵一又說了一句,眼楮透過玻璃窗,緊盯著那個佯裝鴕鳥的女人。
邊晚風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輕聲誘哄,「不用擔心!要是真不想下去,我們就走!」
此時的馬路上,因為邊晚風和糜兵一的兩輛車子並排停著,直接佔用了兩條車道,迫使其他車輛不得不停在後面。盡管心里怨氣重重,卻因為那兩輛車子,一輛是勞斯萊斯,一輛是賓利,而選擇了閉嘴。
「走吧!」現在的伍雲靄,一點也不想面對那張臉,所以只能撇開頭去,淡漠的說了一句,然後便將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了。
邊晚風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一勾,有些得意帶著挑釁的看著馬路上一臉怒容的男人,「不好意思糜總,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搖上車窗,也不顧前面還是紅燈標記,就這麼沖了出去,徒留糜兵一黑著張臉,怔怔的看著那個絕塵而去的女人,一臉的冷意中帶著絲絲痛楚。
難道,是真的在乎了嗎?
隨即又將這個念想給拋到了腦後,不管怎麼樣,只要我不放棄,你就不能先退場。
快速的上車,腳下油門一踩,也是快速的駛了出去。
而就在間隔了兩輛車子的地方,一輛明黃色的跑車里坐著一名俊朗帥氣的男人,玩味的將眼前那一幕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了戲謔的笑容。
一直開出了很遠的距離,伍雲靄才像是有些回過神來,「邊總,剛才抱歉了!」因為剛哭過,嗓音還帶著絲絲沙啞和干澀。
「我說過的,不必和我這麼客氣。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叫我的名字!」邊晚風偷空覷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然後才將車子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
「這是不是不太合適,畢竟你是我上司,讓公司里的人听到了,會有流言蜚語的,這樣對你不好!」伍雲靄想了想,直覺的不想和邊晚風這樣的人有太多的除了工作以外的交集。
「就算做個朋友也不行嗎?」邊晚風一邊繞著圈子找停車位,一邊和伍雲靄聊著天。
邊晚風這麼自嘲的話,讓伍雲靄的心里真的過意不去了,不管怎麼說,這邊晚風都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己這樣,也的確有些不合適。
「不是,只是覺得自己太高攀了!」
「雲靄,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自我防護做的實在是太嚴實了,嚴實到讓任何想和你親近一些的人都會有種挫敗感!」邊晚風將車子停妥之後,突然轉過頭來,嚴肅的又帶著戲謔的開口。
「晚風!」既然被人這樣說了,若是伍雲靄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所以,只能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這就對了嘛!」邊晚風的微笑著挑了挑眉頭,還帶著對著伍雲靄眨了眨眼楮,那俏皮的模樣,擺在邊晚風這麼嚴肅的男人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逗趣感。
伍雲靄當下便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但是這種笑也只持續了一會,便被出現在眼前的兩個人給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