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靄伸手撥開接听鍵,「喂,您好!」雖然是陌生號碼,但是伍雲靄還是客氣有禮的說了一句。
「嘿……」對方一開口便是一句輕佻的招呼聲,「小妞,還記得我不?」
這聲音,這語氣,不就是那個綁架自己的男人,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劉 宇。
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竟然還有臉皮來找自己!
「你誰啊!」伍雲靄的眉頭緊皺,眼里滿滿的都是厭惡和恨意,對于劉 宇這種亡命之徒,也實在是不需要什麼好臉色。
劉 宇被這怒氣沖沖的三個字給嚇了一跳,但是立馬嘴角卻得意的勾了起來,「不就是那個對你一見傾心的男人嘛!」
伍雲靄的嘴角一抽,這個人的臉皮厚的可以和犀牛相媲美了!
「不好意思,你可能打錯電話了,雖然這個電話耽誤了我的一點時間,但是我決定不計較了!再見!」伍雲靄快速的將這句話說完,便掐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劉 宇的眼角微閃,他這是被人嫌棄了麼?被人嫌棄了麼?
方援和方立隱忍著笑意,看著那個一臉挫敗的男人。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被嫌棄嗎?」方援假好心的湊到了劉 宇的面前,眼里閃著笑意,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劉 宇瞟了一眼這個幸災樂禍的男人,雙手有力的揉了揉,發出陣陣 嚓聲,「我想,可能是因為我沒有揍你的緣故!」說著便主動動起手來。
很快的,兩個人便扭打到了一塊,而坐在一旁的方立,則是捧出一盤瓜子磕了起來!
這麼難得的現場直播,不看白不看!
不一會兒,方援便有些抵不住劉 宇猛烈的攻勢,「喂喂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好歹我救了你兩次性命了,怎麼就這麼恩將仇報呢?」
一邊躲閃著劉 宇的攻勢,一邊將坐在旁邊嗑瓜子的人給拉入了戰局。
「廢話,一筆算一筆,我現在只想揍你!等我揍完以後,再算你的救命之恩!」劉 宇這話說的,讓方援和方立兩個人忍不住的淚流滿面,等他揍完自己,自己還有命來討回這個恩情嗎?
伍雲靄將手機放好,對于劉 宇這種人,真的不用太好的態度,不過轉過頭來想想,這家伙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的,而且听他說話的樣子,精神抖擻的很哪!
那天的爆炸,怎麼就沒有炸死他呢!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糜兵一則因為鄭裴的話,又坐回了座位上。
「那不介意讓我加入你們的談話中吧!」糜兵一將視線放在了楊采蓮和鄭裴這邊,犀利的眸光,仿佛可以看穿人臉上一切表情背後的真實情緒!
「當然!」楊采蓮自從五年前糜兵一對糜家進行大張擴斧的改革之後,一直心有余悸,所以說話做事,都顯得小心翼翼。
尤其是這會還是在做了虧心事之後,更加顯得畏首畏尾的。
「媽,你緊張什麼,你們繼續聊你們的,可以當我不存在!」糜兵一斜靠在椅背上,臉上早就不見了剛才的冷窒,現在呈現出來的則是慵懶是閑適。
「哎,好好好!」楊采蓮嘴上是這麼應著,但是,心里卻是緊張的捏了好幾把汗,忍不住的又對鄭裴這種通風報信的小人舉動懷恨在心!
而鄭裴,同樣的也是坐立難安,生怕楊采蓮把剛才的事情給捅出去。
而伍雲靄,則因為坐在他們的隔壁,為了避免與他們打照面。所以也有些難熬!
關月月在第三次看了時間之後,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著急,「雲靄,真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事情,不能夠再陪你了!」
「哦,沒事,你忙吧!」伍雲靄這麼一听,立馬覺得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關月月都還在這里,自己怎麼就怠慢了呢!「你先走,我去買單!」
「還是我去買吧!」關月月伸手拿出錢包,堅持買單,也是她做人的原則。
「哎~」伍雲靄將手附在了關月月就要拿錢包的手上,眼楮一挑,「月月,你怎麼可以連這個讓我討好你的機會都要搶呢!」
關月月被伍雲靄說的有些好笑,但是心里同時也是伍雲靄更多了份信任,「那行吧,謝謝!下次我請你!」
「好啊,求之不得呢」伍雲靄微微一笑,對于關月月,從這兩次的接觸中,算是有些明白了,是個可靠的人!
「那我先走了,再見!」關月月站起身子,轉身離去了。
伍雲靄不知道隔壁桌的人要多久才離去,索性讓服務員把桌上的菜都撤了,換上了一壺伯爵女乃茶。
糜兵一的存在,對于楊采蓮和鄭裴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這餐飯,也就在這種壓抑的不行的環境中結束了。
「媽,我們下午還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糜兵一握著鄭裴的手,和楊采蓮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離去了。
在離去之前,忍不住的又往伍雲靄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才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糜兵一前腳剛走,伍雲靄後腳便跟著買單走出了餐廳!
邊晚風派來的司機,也等在門邊,但是讓伍雲靄想不到的是,不光光是司機等著,更多的則是等著挖掘第一手新聞的狗仔隊!
「伍小姐出來了!」不知道是誰,這麼高喊了一句之後,伍雲靄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大群人給包圍在了離餐廳只有十米遠的停車場里。
「伍小姐,听說糜豆豆和風潮總裁邊總,為了你,在醫院病房里大打出手,此事可是真的!」一名記者一邊拿著紙筆記載著,一邊跟著人潮問著伍雲靄問題,這個問題,同樣的也是在場的每一個記者想要知道的答案。「糜豆豆臉上的傷,是不是那天和邊總動手留下的,請問,你知道嗎?」
「伍小姐,剛剛糜總和他的母親,以及未婚妻,剛從這里出來,你知不知道?」
「伍小姐,听說,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正是邊總位于東郊的私人豪華別墅,請問這事是真的嗎?」
「伍小姐……」
「伍小姐……」
「伍小姐,對于糜豆豆和邊總之間,你到底會選擇哪一方!」記者的問題越來越犀利,盡管伍雲靄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挖掘八卦的原動力。
伍雲靄一邊伸手擋著這群記者的追問,一邊想要往司機的方向靠過去。
而等在外邊的司機,同樣的也是盡力往伍雲靄的方向靠過來,一邊擠,一邊還用手機打著電話,因為太嘈雜,伍雲靄並不能听見他在說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和語氣可以看出來,他的電話,必定是打給地位比他高的人。
「你們的問題,恕我不能夠回答,謝謝!」伍雲靄盡量讓自己保持著最得體的冷靜,但是心里卻因為這一次又一次的騷擾而顯得很不耐煩。
「麻煩請讓一讓!」司機掛完電話,終于擠到了伍雲靄的身邊,替她擋去了不少這些人擁擠的身子。
「伍小姐現在不方便回答你們的問題,等會會有人來給你們明確的答復的,你們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繼續在這里等著。
「請問,您口中的人,是指邊總或者是糜豆豆,這兩者的其中一人嗎?」一名記者立馬抓住司機口中的信息,問了一個更具體的問題。
「你們到時候就知道,現在麻煩你們讓伍小姐過去,我們趕時間!」司機並沒有直接回答記者的問題,而是婉轉的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可見這名司機,平時也是見多了大場面的人。
但是這麼難得的機會可以見到伍雲靄,這些記者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他們過去呢?
就在一群人推推搡搡,誰都不肯讓步的時候,一輛黑色賓利一下子停在了這群人的身邊,車身幾乎是貼著最外圍的那名司機停下的,只要那人再往後移一小步,可能就會喪命車輪底下。
這麼驚險的一幕,自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而那名貼著車身的人,此刻正是全身虛軟的跌坐在地上,幸好,這車子高級,剎車穩妥,否則以這車子剛才的車速,自己可能真的命喪車輪底下了!
這樣想著,一滴冷汗便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好險好險!
首先下來的是周桓,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蓋著大黑超,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周桓走到後座旁邊,打開車門,半彎著腰,恭敬的迎接里面的人出來。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然後才是熨燙的筆挺的西褲,緊接著便是邊晚風那張冷漠的臉,臉上掛著金絲邊的眼鏡,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貴氣,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伍雲靄這一刻看到邊晚風,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感動,這是第幾次了,在自己舉手無措的時候,在自己狼狽不堪的時候,被他這麼如天神降臨一般給解救了。
「各位記者朋友,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一個一個的發問,只要能夠回答的,我們邊總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的!」可能是邊晚風的光芒太耀眼了,以至于竟然沒有人注意到,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風潮的公關經理。
此時發言的便是這位經理。
「但是在你們提問之前,是不是可以讓出一條通道來,讓我們邊總過去!」公關經理雖然面帶微笑,說出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妥,甚至帶著絲絲幽默感,但是听在在場的人耳朵里,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敏感度強一點的人知道,今天,這個邊總,應該是生氣了!
人群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方便邊晚風過去。
伍雲靄就這麼定定的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里,卻滿滿的都是感動。
邊晚風也是旁若無人的直接走向伍雲靄,每走一步,都讓伍雲靄覺得是踩踏在自己的心上。
邊晚風的一雙眼楮從下車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眼前的女人,這會,更是將她的一切表情給納入眼底!
雖然只有幾部路,但是在兩個人心中,卻是隔了千重萬水才踏過來。
「你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伍雲靄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讓你久等了!」邊晚風的嘴角一勾,然後健臂一伸直接將伍雲靄給摟在了懷里,這麼霸氣的動作,頓時驚得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嘆聲。
手中的相機不停的閃爍著,這麼精彩的一幕,要是就在他們眼前錯過了,那麼他們這些人也不用在娛樂界混了。
伍雲靄也沒想到,看似斯文冷漠的人,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動作,忍不住的驚呼一聲之後,便用雙手撐在邊晚風的胸口。
邊晚風就趁著這個機會俯首在伍雲靄的耳邊,「接下來什麼都不要說!」這一個親昵的動作,再一次的將兩個人的關系給暴露了出來,至少,在眼前這群記者眼里是看明白了,這兩個人才是有一腿的那一對。
「各位,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對外面宣布,現在既然已經被各位得知了,那麼我也不再隱瞞了,其實我和伍雲靄小姐,將決定在下個月的十一號,訂婚!」邊晚風安撫完伍雲靄之後,立刻的又給了伍雲靄一個重磅炸彈。
炸的伍雲靄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剛剛,這家伙,說什麼來著?抬起頭來,有些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這一表情,落在在場的人的眼里,則是驚喜交加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了,這麼勁爆的消息,炸暈的是伍雲靄,卻讓這些記者興奮的立馬掏出手機開始往編輯部打電話通報。
剛想要開口說什麼,沒想到,邊晚風竟然低下頭來,就著伍雲靄昂起的頭,輕輕的將唇印在了伍雲靄的紅唇上,冰涼的感覺從唇上傳遞過來,讓伍雲靄更加不知所措。
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終于將現場氣氛炒到了最高點!
「各位要是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找我們的經理來回答!」邊晚風說著便摟著還在發怔的伍雲靄撤離現場!「同時,我希望各位,以後給我的未婚妻一點私人空間,不要再打擾她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是帶著威脅的意思的,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自然听出了這層話外音!
一直坐到了車子上,伍雲靄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佔便宜了,甚至,被人貼上了標簽!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開口質問。剛才見到邊晚風時候的感動,現在是蕩然無存了!剩下的是滿腔的怒火。
「我以為你已經听明白了!」邊晚風已經將摟著伍雲靄的肩膀的手給撤離開了,看到她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忍不住的嘴角一勾,帶著絲絲說不出來的魅惑。「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最快的辦法。還是說,你想繼續被人這麼盯著,時不時的上一上娛樂版頭條,讓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些什麼!」
被邊晚風這麼一說,伍雲靄的臉上表情又變的有些凝重了,心里不得不承認了邊晚風說的這些事實!
「但是這樣子的話,不也同樣有人會關注著我嗎?」伍雲靄已經冷靜了下來,思維一轉,又想到了其他不利的方面,「以你邊晚風未婚妻的身份,不是也有很多的不方便!」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邊晚風看了一眼似乎還真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的伍雲靄,有些頭疼,「只要你一天還是我的人,別人就不敢多報道一篇關于你的新聞!這意思,你明白嗎?」
聰明的人,也有不聰明的時候,現在的伍雲靄便是這樣子!
伍雲靄一愣,只是這麼一點,便明白了邊晚風話里的意思。
的確,只要自己還有邊晚風這個靠山,有些事情,自然有人會幫忙處理掉,根本不需要自己在這里瞎操心!
而如果自己還是一株浮萍的話,就永遠會生活在這個輿、論的漩渦中,不可自拔!
但是……
伍雲靄靠在窗戶上,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落寞和無奈。
就在這邊兩個人離去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里面一雙冰冷的雙眸,將這一切納入眼底,渾身散發出令人膽顫的寒意!
邊晚風看著伍雲靄的這副模樣,心里失落的就像是一片秋天的落葉,飄蕩在空中落不了地!
「放心吧,這也只是保護你的一種手段,並不存在實際意義的!」邊晚風在說這話的時候,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里那一抽一抽的疼痛!
什麼時候,他邊晚風,也需要卑微到如此地步了!
「那就這樣吧!」最終,伍雲靄妥協了,因為目前為止,她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來將自己解月兌出來了。
就等一切都慢慢過去了再說吧!
就在伍雲靄這邊這樣想著,包里的手機又歡快的跳動了起來。
是糜豆豆的電話!
電話剛接起來,伍雲靄還沒有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糜豆豆又是急切又是激動的聲音,「你在哪里?」
這麼大吼大叫的聲音,除了上次在醫院里听見外,伍雲靄還真的很少听到了。
「你有什麼事情?」伍雲靄的臉上淡然,雖然知道糜豆豆想要說什麼,但是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淡然。
對糜豆豆,她真的是一點點的想法都沒有!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剛才邊晚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伍雲靄這麼冷靜的聲音傳來,讓糜豆豆的怒火似乎小了一點下去,心中為剛剛得知的消息,忍不住的懷疑是邊晚風一個人的杰作!
同時,這樣的想法,也是一個美好願望,不管怎麼樣,他都希望,這只是邊晚風的一廂情願,而不是伍雲靄和他兩個人商量的結果。
但是這個希望,很快的便破滅了!
「是真的!」伍雲靄扥語氣還是這麼淡然,好像說的並不是自己的終生大事這種重要的事情,而是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這麼隨意的話題。
糜豆豆一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說是真的,她說是真的。
她真的答應嫁給邊晚風了!
這個消息,真的打擊到他了,手上一抖,手機不自覺的掉在了地上,因為鋪著厚厚的地毯,所以只傳來了一道類似悶哼的響聲!伍雲靄皺著眉頭,良久沒有听見響聲,知道糜豆豆已經听明白她的話了,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而邊晚風因為伍雲靄的這一舉動,心里忍不住的有了些回暖,覺得就算是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對他來說,也是喜事一件,怎麼樣,都比糜豆豆這樣的強多了。
盡管有了這麼小小的一個變故,但是,這並不能夠影響伍雲靄接下來的計劃。
「麻煩你把我送到國土局!」伍雲靄說的地址,正是于恆的家里。
于恆是國土局的局長,長年在這些場子里面混的,對于這一圈子里的人,絕對認識的不在少數,找他幫忙,是必須的,而且,自己之前還有好多事情想要問,卻沒有問的,也總得找機會去了解了解!
邊晚風看了看手表,眉頭一皺,「你已經出來五個多小時了,應該回去休息了!國土局,下次再去!」
想不到邊晚風會說出這麼一句,伍雲靄一下子把頭扭了過來,覺得這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搞錯了。
「說好的,不限制我的自由的!」現在這樣子又算是怎麼回事?
「但是前提是你要保證自己的休息時間,你的身體還沒有復原,需要休息!」邊晚風不理會伍雲靄的跳腳,說的振振有詞!
司機也是將車子直接往別墅的方向開去!
伍雲靄的喉頭一噎,覺得自己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現在去一趟國土局,費不了什麼精力!」盡管心里很不滿,但是伍雲靄還是決定,慢慢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