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聲淒厲而惶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看來這場演出該中止了呢。只見一個青年男子倒在地上,手中的傷口隨著刀刃不斷的撐大,看起來似乎是被人狠狠地戳下去呢,男子嗚咽著,痛苦的刺激感不斷擴散,打翻在地上的玻璃被水漬滲入木板下,杯子的蓋子是打開的,可以看見奇異的藍色,是毒呢。夭幽看著男子眼里的乞求,冷笑,這關她什麼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從他身上跨過,腳步輕快的離開這家馬上要充滿死亡氣息的店里。
男子在她後腳離開時咽了氣,雙眼睜得大大的空洞,還殘留著不甘心和怨恨。怨恨的氣息讓夭幽微微好感。
「討厭我麼?我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夭了,」夭幽伏在少年的懷里,雙眼深邃清澈的美好,語氣淡淡的有點可惜的味道,白色紳士裝,沒有一點污穢,夭幽像是被卷進白色的漩渦中一樣,但沒有掙扎。少年淡笑,「沒有的事,夭做什麼事就做吧,夭永遠是我最愛的我不會反感,只要你開心少年的半邊臉被寬大的帽檐遮住看不見,左邊臉傾斜露出單片眼鏡,鏡片反光著。被優雅的怪盜基德寵愛著是多麼讓人嫉妒的事啊,如果被看見這幅場景,她會被殺死的吧。
————
「颯——」起風了,樹葉葉片互相摩擦著,帶著點點沙啞的聲音。空白的天地似乎只有這片綠色,小小的清新。她失神的看著這樹,眼中迷茫與呆滯。
清脆的銀鈴響動,叮叮當當。她站在樹下,看著前方,一點紅色像水彩顏料不慎滴落于宣紙上不斷擴散開來,美艷的大紅布蓋,紅色的嫁衣,縴細窈窕的身影無不說明這是位怎樣的絕代佳人。微妙的視覺沖擊力讓她不禁揉眼,這很刺眼。
憂傷讓人心疼的歌聲悠悠的蕩,新娘被牽進紅色的花轎里,送親隊伍越來越遠。
隨風起舞的樹蔭下俯面而泣
望著那個素不相識的我
清風為逝去的人而奏流星為不歸的人而嘆息
別離我而去如此竭力呼喊
卻只換來橘黃花瓣靜靜搖擺
留在稚女敕臉龐上的
存于掌中的記憶已經漸漸遙遠
指間奏出永恆的離別」
夭幽想說些什麼,可動了動嘴,一絲聲音都沒有。她心一慌,踏步追上去,那抹紅色她不能讓它消失,莫名的讓她難受心疼。腳步越發的沉重,呼吸越發的急促,「不要!」她大喊著,伸出的手無力地垂下。
歌聲仍然在唱著,一點紅色化作殷紅在化作水紅色,最後透明化作虛無。
「溫柔臂腕上依附著的孩童之心
被呼嘯的車輪無情的拋開彈出逝人輕嘆
撥弄心中之弦難以平靜
未染哀傷的白潔之上
擺弄橘黃花瓣的夏影就不散去
即使臉龐不在稚女敕
也會穿越那被夕陽染紅的沙漠
離別的旋律
在回憶燃燒殆盡的大地上
往日的眷戀正在生根發芽
目送拂曉的列車
橘黃的花瓣現在又在何處搖曳
在已迎接過無數次的黎明
再次來到之前請不要熄滅手中的燈光
車輪啊旋轉吧」
帶著希翼的目光微閃,她就這樣站在那里看著它消失了,她想問那個新娘是誰,為什麼看見那抹背影會讓她感到心痛,身體不住的顫抖,這對她來說太過熟悉了。熟悉的害怕恐慌。
睫毛輕顫,淚珠從眼角滑下,睜開眼楮入目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黑色,腦子一片混沌,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臉上一片冰涼伸手撫上臉,苦笑著原來哭了。
倦意浮現臉上,打個呵欠,下床。
將視線放到玻璃窗外的那片白色,冷淡的臉不禁放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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