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一邊扎一邊出言侮辱明敏郡主。夾答列曉雲羅雖然平日不屑明敏郡主所作所為,可是如今看著惡人還由惡人磨,心中涌起一股不適。她轉要走。
明敏郡主忽然掙月兌捂著她嘴的宮女,沖她恨聲叫道︰「華雲羅,你今日若不救我,我定要將你的丑事宣揚開來!」
雲羅猛地頓住腳步,良久,她冷冷轉頭。
明敏郡主的面巾已被拽下,原本一張美艷的臉上疤痕交錯,分外駭人。秦菱听得她叫囂不由疑惑看了一眼雲羅。
雲羅慢慢走上前,一雙冰冷的美眸看著被迫跪在地上的明敏郡主,冷冷道︰「本宮有什麼丑事?你倒是說說。榧」
明敏郡主冷笑︰「你當真不怕我說嗎?」
雲羅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楮,聲音輕柔,卻異常陰沉︰「本宮給你機會說呢。你怎麼不說呢?」
明敏郡主以為她定會大驚失色,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懼。她被雲羅眼底隱藏的殺氣給嚇得一縮,頃刻間不知該說什麼壚。
秦菱見明敏郡主膽怯,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賤人!膽敢冒犯淑妃娘娘!」
雲羅見秦菱凶狠,冷冷道︰「秦妹妹夠了!皇上還等著你獻藝給眾位貴客呢。明敏郡主就交給本宮吧!」
秦菱討好地道︰「那好!淑妃娘娘千萬不可心慈手軟,當初她可沒少說娘娘的壞話!」她說完呆著一干宮女惡僕揚長而去。
雲羅看著秦菱離去,再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明敏郡主,忽地輕笑︰「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當日郡主一定想不到自己的閨蜜好友今日竟也這般整治你。」
明敏郡主起身。她現在渾身疼痛,可偏偏說出去都沒有人信。那針扎劇痛無比,可最是不留半點痕跡。當日她拿這招整治秦菱,如今她以牙還牙大大整治了她一通。
明敏郡主冷笑︰「你看著很高興是嗎?別得意,總有一日你們都要跪在我的腳下討饒。2」
雲羅看著她,似笑非笑地柔聲問︰「是嗎?郡主如此篤定,是不是覺得將來我華雲羅定不如你了?」
明敏郡主上前一步,惡狠狠盯著雲羅的眼楮,飛快地低聲說道︰「你當然不如我!我是鳳朝歌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是算什麼東西?你與他做的好事,你以為能瞞過所有的人嗎?」
她笑得陰冷得意︰「只要我告訴皇上,你看看皇上如何來收拾你!哈哈……晉國最寵愛的妃子原來給他戴上了最大的一頂……啊——」
她話音未落,雲羅已狠狠扇上她的臉頰。她的力道很大,明敏郡主沒想到她竟然敢打自己,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高在上的雲羅,吃驚地顫聲道︰「你竟然……竟然敢打我。你不怕我密告皇上?」
雲羅一把抓起她的領子,美眸如冰,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地說︰「你去密告吧!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活著去告訴皇上!如果我華雲羅的孩子有事,我定要讓你整個充王府陪葬!記著,這個孩子可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
她說完狠狠一推明敏郡主,冷然拂袖離去。
明敏郡主捂著臉上的腫痛,久久不能回神,良久恨聲道︰「華雲羅,你會不得好死的!」
……
雲羅到了乾元殿中只覺得手腳冰涼,心口砰砰直跳。明敏郡主的話在耳邊回蕩,幾乎要沖破耳膜。四面熱鬧非常,眾人寒暄說笑,她都恍未覺。
劉陵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低聲問道︰「方才明敏郡主到底說了什麼?」
他只看見明敏郡主似乎說了幾句什麼,雲羅便臉色劇變。但是到底說了什麼他倒是沒听清楚。
雲羅坐在席上,身子僵硬,半晌才冷冷擠出一句話︰「她知道了。」
劉陵一怔回過神來急忙道︰「那怎麼辦?」
雲羅輕撫自己脹痛的額頭,良久才幽冷道︰「去……告訴朝歌。讓他想辦法封住明敏郡主的嘴!」
劉陵面色惶惶,低聲道︰「娘娘,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啊!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就永無寧日!」
雲羅沉吟良久,終是眼底陰郁之色掠過,一字一句道︰「那就讓他去滅了這個活口!」
劉陵點頭,應了一聲匆匆退下。
四面喧囂聲起,有內侍長長的唱和聲起,在眾人恭迎聲中,她看見殿外一抹明黃身影緩緩而來。天光朗朗,他笑意如艷陽。他的身邊是同樣明黃鳳服的皇後。
雲羅觸踫到了他的目光,心中大大一跳,慢慢伏地迎接……
……
宴席開始,李天逍與皇後端坐上首,接受岐國使臣覲見參拜。雲羅無心宴席,未曾注意看著那一干與中原人面目不一樣的黨項使臣們。
不知何時,耳邊傳來沉香的聲音︰「娘娘,皇上喚娘娘呢。」
雲羅惶然抬頭,果然看見李天逍正含笑看著她,而一旁的皇後眸色中帶著不滿,冷冷瞪了她一眼。
雲羅急忙跪地謝罪︰「臣妾罪該萬死。不知皇上喚臣妾是為了何事。」
李天逍見她臉色不好,溫和道︰「雲羅是不是累了?怎麼的見你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
雲羅道︰「多謝皇上體恤,臣妾只是覺得殿中太憋悶了些。」
李天逍了然。一旁的皇後冷笑一聲︰「這麼嬌氣!」
李天逍看了她一眼,佯裝沒听見。他對雲羅道︰「方才那阿木王子說起見過你大哥還有青兒,說十分你大哥的劍法。」
雲羅看下御階,果然底下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黨項男人。他神色冷峻,不苟言笑,唯有一雙深邃的眼中流露與生俱來的傲然。他目光與雲羅相觸,眼底掠過冷笑。
雲羅只覺得他目光中充滿了敵意,等要仔細看,那阿木王子已恭謹上了御階,上前對雲羅施禮道︰「華將軍劍術高超,若有機會小王想與華將軍一比高下。」
雲羅一听,猶豫不決。
那阿木見她如此,笑道︰「難道淑妃娘娘擔心華將軍比不過小王嗎?」
雲羅見他神色間十分傲慢,笑了笑道︰「當然不是。只是王子殿下是原來的貴客,若是本宮大哥傷了王子殿下,那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她說得客氣,可是分明指出那阿木不如華元嗣。那阿木臉色一沉,不悅問道︰「淑妃娘娘就這麼篤定小王會被華將軍傷了嗎?」
雲羅嫣然一笑,淡淡道︰「不論誰傷了誰,都是皇上不願意看見的結果。」她這樣說分明已是婉拒了那阿木的挑釁。
那阿木看著眼前容色傾城的嬌柔女子,忽然笑了,道︰「原來中原男子都習慣拿女人來當擋箭牌。什麼事都只能由女人來決定和庇護。」
雲羅一听,手中的酒杯猛地捏緊,一雙明眸冷冷看向出言不遜的那阿木王子。她原本淺笑倩兮,如今發怒,渾身逼人氣勢冷冷迫向那阿木,前後判若兩人。那阿木一驚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
李天逍微微皺眉,道︰「那阿木王子此言差矣,既然要比武,點到為止,只要不傷和氣就行。」
那阿木一听,笑了道︰「多謝皇帝陛下恩準。」
雲羅冷冷看著眼前的那阿木,不知他為什麼會單獨想要挑戰華元嗣。她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間,等看清楚那件事物,她不由大吃一驚!
那阿木正起身,一轉頭正好對上了雲羅恍然大悟的眼神。
他薄唇一勾,冷冷問︰「淑妃娘娘怎麼了呢?是不是還在擔心華將軍會落敗呢?」
雲羅半天才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那阿木,心中的不祥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