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帝京,夜幕籠罩下,街道上燈火通明。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txtshuji.城南一隅,偌大寧王府三個字大紅燈籠地映襯下雄勁有力。
盛西嵐將秋海棠和秋小白放置王府斜對面小巷中,道了一聲。「小郡主,來日方長,西嵐只能送郡主到此了。」說完,他撿起一顆石子,擲向王府大門。
寧王府坐落京都南郊,一帶皆是王孫甲冑,遠離了市井喧囂,石子落地聲音格外響亮,侍衛們聞音,齊齊向小巷中跑來。
「!!稟告老王爺,郡主回來了。」
有人應聲進府,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從府內沖了出來。
一名少女上前攙扶著秋海棠,眼明手地叮囑身後家丁。「郡主交給我,你們抱小公子回府,馬上請大夫。」
次日,秋海棠醒來時候,聞到了陣陣清香,她支起身子,卻看見一人跪床前。這身形,到有些熟悉。
她挑開遮蔽月紗帷幔,輕言道︰「起來吧。」
「風絮未能保護好郡主,理應受罰。」自稱風絮女子依舊跪著,秋海棠凝神望去,少女清麗可人,未施粉黛,卻膚賽桃花,倒是一個小美人。
秋海棠不知眼前女子是否心向自己,眉宇間輕鎖一縷憂愁,思索一刻後計上心來。她兵行險招,問道︰「風絮,難道你也像世人一般,認為你家郡主手無縛雞之力不成?」
「世人瞎了狗眼!」提及自家郡主,風絮情緒有些激動,「我家郡主,美若天仙,舉世無雙,明珠如玉,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只不過……」說到這,風絮才意識到,這次問她不是別人,正是郡主本人!
秋海棠看著有張有弛小妮子激動模樣,心里一陣慰,這丫頭,倒是忠心耿耿。
「好了,風絮,起來吧。」秋海棠安了心,起身扶她,調笑著開起了玩笑,「郡主我都自顧不暇,你若是跟著出去,我豈不是連府都回不來了?」
風絮一下子耷拉了腦袋,有些垂頭喪氣。「郡主,風絮武功雖不及風羽哥哥,不能摘花飛葉,踏雪無痕,但是就算拼了風絮這條性命,也會護小姐周全!」
說了這麼多,秋海棠才意識到忘了說重要,接著風絮話道︰「風絮若想替我分憂,倒不用拼了性命。」
「郡主可有用得上風絮之處?」
秋海棠笑了笑,看著小丫頭晶亮眼眸,說︰「第一,沒人時候叫我小姐;第二,我頭部受創,失去了記憶。」
風絮驚訝地「啊」一聲,很就捂上了嘴。
「郡主,風絮可以幫你恢復記憶,但是不能答應你第一條。風絮已經答應郡主不再自稱奴婢,郡主不能再要求風絮了。況且,自古尊卑有別,郡主就是郡主,金貴甲冑,豈是尋常人家小姐可以比?」說到這,風絮很是驕傲。她家郡主,皎皎明月,萬丈光芒,世人眼拙,魚目混珠,怎知她家郡主好?
秋海棠頗有些無奈,同時又慶幸自己入戲迅速,沒有交出實底,若是說出自己是一抹游魂,侵入了她家郡主身體,風絮這般護主心切,怕是要請來道士作法驅妖了。
秋海棠打了個機靈,想到掛八卦、貼黃符、灑狗血、吃仙丹,難免有些後怕,她站直了身子,向桌邊走去。「隨你吧。」
風絮高興極了,歡天喜地地接過秋海棠手中茶壺。「郡主,風絮都說過都少次了,倒水這樣事讓我做就好了。」不論郡主失憶與否,郡主就是郡主,行為舉止絲毫未變。
「對了,風絮。」想到接下來要問話,秋海棠眼珠轉了轉,有些難為情,「我,名字是什麼?」
「郡主是王府唯一女兒,海字輩,姓秋名海棠。」
風絮說得一本正經,秋海棠卻被茶水噎著了,絕美臉漲得一片通紅,她努力不讓自己咳出聲,背著風絮,左手撫胸前順氣。同名同姓,是天意還是巧合?
不由她多想,王府管家聲音已傳進了閨閣。
「老王爺請郡主到書房一趟。」
四大王府之一寧王府,絕非浪得虛名。
府中氣勢恢宏,富麗堂皇,單就是剛剛路過花園中假山就價值千金。秋海棠前世見過寶物不計其數,還是驚嘆著寧王府雄厚財力。看來,她到是穿越到了一個不錯人家,衣食溫飽不用擔憂了。
管家帶著秋海棠穿過了亭台樓榭,曲折蜿蜒繞了三四個長廊,一路上,秋海棠欣賞著府內盛開美景,心底描繪著王府布局圖。
走了好一會兒,管家終于停住了步伐,他向秋海棠福了福身子。「郡主,老王爺屋內等您,老僕先退下了。」
秋海棠推開了門,只見一名老者身穿華服,他身前書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翡翠琉璃玉制成鎮紙壓一疊宣紙上,老者正襟危坐,蘸墨提筆,落筆有力,氣勢奔騰,「心如止水」四個字一氣呵成。
秋海棠走到寧老王爺近身,這四個字恰巧完成。她眼神澄靜,心頭卻纏上一絲疑慮,爺爺書寫此字,是否有深意隱含其中?
老王爺未動,只是盯著「心如止水」看,越看越滿意,伸手擼著短短山羊胡子,卻想做出手撫拂塵味道。
隨著老王爺一遍遍地撫模,秋海棠內心笑意涌上了雙眼,眼眶都要承受不住地奔涌而出,終,還是止不住地笑出聲來。
這一聲「呵呵」剛滑出口邊,秋海棠就想找個匕首,挖個洞趕緊鑽進去。
老王爺側過臉,望向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孫女,吹胡子瞪眼。「不服?好笑?你來寫一個!」
寧老王爺樣子就像一個頑童,秋海棠無聲地嘆息,都說人老了,就是半個孩子,她眼皮微不可見地閉了閉,一副一切隨你我認命了乖巧表情,接過老王爺遞來筆,大腦高速運行。
王羲之?飄若浮雲,矯若驚龍,一定驚爆老王爺雙眼。心里美了一把,卻覺得不好,畢竟是這具身體爺爺,雖然青出于藍勝于藍是長輩對小輩期望,但一時間突破太難免會打擊老王爺自尊心,老人,是很要面子。
想來想去,秋海棠決定模仿米芾字體。
鳥跡雀形,字意極古,變志萬狀,筆底有神。這是世人對米芾評價,寫完,她擱筆于硯,洋洋得意,一代大師,鳶飛魚躍,自成一家,揮灑逍遙。她站原地,等待寧老王爺地夸獎。
寧老王爺向前走了一步,看著秋海棠字,點點頭。「是好字!」看著自家孫女漸漸昂起頭顱,寧老王爺原本還欲表揚話到口邊轉成了一句,「可惜卻沒有筋骨!」
秋海棠愕然,中國歷史上書法名家輩出,米芾一幅字浩瀚如煙人潮中也數得上名次,一幅可是價值千金啊!到了這里,卻成了——沒有筋骨?說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
秋海棠眸光暗了暗,不識貨啊,不識貨,她心抽搐地疼,漂亮臉上寫滿了懊悔,早知道,就用「書聖」字跡折服得你甘拜下風,不甘心,真不甘心。
「我寧王府,秋氏一族,百年來掌管著瑞雪三分之一鐵騎,四代人捍守祖國,戎馬江河。軍人,就要鋼筋鐵骨,百戰不死!」
雖是不相關話,可到了這份上,秋海棠要是還不明白寧老王爺用意,可真是絕無僅有笨蛋了,別說米芾字,就算顏筋柳骨今日附上她身,代筆書寫,怕是寧老王爺也能雞蛋里挑出骨頭來。
秋海棠深吸口氣,她心里給自己打氣,做好準備迎接隨後到來狂風暴雨。
寧老王爺歇了口氣,壓抑已久怒氣沖上心頭,他瞪著秋海棠道︰「你瞧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因為一個男人出生入死,真丟了我秋家錚錚鐵骨。那華王府小子哪里好了!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心思卻和他那個爺爺一個樣,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罵著楚家祖孫,還不解氣,火氣一轉,燒到了秋海棠頭上。
寧老王爺手指著秋海棠,戳了戳她腦門,罵道︰「你看看你,曾經字寫得雖稱不上是蒼勁有力,但也駿馬奔騰,頗有一番風骨。自從踫見了楚家小子,軟綿綿就像沒有了骨頭一樣!你爹娘走得早,爺爺含辛茹苦拉扯你長大,你就是這樣孝順爺爺!」說完,寧老王爺仍不解氣,拿出壓奏折下一張薄紙丟進秋海棠懷里,「自己去看!真給我老秋家長臉了!」
「爺爺,我還未嫁人,何來休書之說?」秋海棠將手中休書疊好,塞入袖中,素面朝天臉上自信從容,輕飄飄地一句切入了重心。
是啊,未嫁何休!?想到這,寧老王爺高興了起來,轉瞬臉又緊繃。「寶寶不能再叫他爹了!」
寶寶?是小白吧!
想到那個小小人,秋海棠心就軟了下來,一時間說話語氣也變得柔和。「爺爺您放心,寶寶已經不叫他爹了。還有,我給寶寶起了個名字,秋小白。當然,爺爺喜歡,還是可以繼續叫他寶寶。」
「你這個死丫頭!對個外人比對爺爺還好!」
寧老王爺鼻腔發出了一聲「哼」,秋海棠頗為無奈,她可以理解為爺爺是吃醋嗎?
「爺爺,小白不是外人。」
「哼,好也不要讓他再叫你娘。」
不知為何,雖然寧老王爺對秋海棠沒有過好臉色,可秋海棠還是願意和他親近,或許這就是血緣力量,她撈著寧老王爺胳膊撒嬌,「爺爺,作為軍人,不僅要筋骨剛硬,還要言而有信。我答應小白給他當娘,絕不失信!」
「哈哈!」寧老王爺聞言,眉開眼笑,大笑出聲,「這才是我將門之後,將門虎女,天不亡我秋家啊!爺爺給你隱衛,管拿去用,他人若敢辱你,管欺負回去。天塌了,爺爺給你頂著!」
他拍了拍秋海棠肩膀,這一刻,祖孫二人相視一笑,對視間已達成了某種協議。
------題外話------
某君暴走︰秋海棠!什麼叫不錯?寧王府啊寧王府,那可是保家護國寧王府,皇權忌憚,朝臣覬覦,手握瑞雪三分之一重兵中流砥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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