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溫暖停下手中的畫筆,輕閉雙眼,片刻,緩緩睜開。忍足那優雅的笑容映入她平波無瀾的眼底。
「啊!」四周傳來了好多欣喜的呼喊聲、尖叫聲。私語聲也漸漸多了起來,原本安靜的網球場變得有些吵雜。
溫暖抬頭,冰帝網球部200多人聚在一起,場外還真是夠壯觀的。尤其是女生,那種場面不亞于明星的登場。處處都張揚著冰帝的華麗。
她精致的五官緊皺在一起,手指也緊緊扣著手中的畫板。
忍足望著她的神情,鏡片後的雙眸滿是不解與思索,果然,這個女孩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斜睨了正觀看著場內比賽的跡部,在冰帝,待在跡部身邊無疑是最好的保護。
冰帝、立海大。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學校,不同的同學,所有的一切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同樣愛打網球的少年,同樣的優秀。
「立海大的網球部也像這樣嗎?」忍足瞥了瞥網球場外站著的同學們,聲音很淡,但是卻清楚的落入了日暮溫暖的耳邊。
日暮溫暖微微一怔,喉間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令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的望著身旁的忍足侑士。
冰帝的天才,果真是不可一世的聰明。
「又不打算回答嗎?」忍足的鏡片在陽光下閃過一抹冷調色的光,寶藍色的眼眸更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你準備這樣沉默到什麼時候?在深的傷口,也總有復原的一天吧!」
「不會的她的眼神里有了微微的波動,手指輕撫上額邊,傷口永遠都不會復原,它會一直提醒你痛,提醒你警惕。
從來就不會復原。
「恩?」忍足望著她,剛剛是她在說話吧!
日暮溫暖抬眼,那雙紫眸里滿是認真。「不會的,傷口從來就不會有復原的一天說傷口會復原,那只是騙小孩子的玩笑話而已。
至少,她身上的傷口,從來就沒有復原過。
從來都沒有。
溫雅亦是沒有。
忍足沉默地看著周圍的風景,輕輕的握緊手中的網球拍,日暮溫暖垂下眼簾叫他。「忍足
「嗯!」忍足轉過頭看她,還是那樣精致漂亮,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櫥窗里的人偶女圭女圭。
「你失去過什麼嗎?」日暮溫暖轉過臉,問著他。
忍足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這樣的問題好像不適合問男生吧!他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她知道她會給他一個答案。
溫暖收回自己的視線,移到手中的畫上,縴細的手指輕撫著畫上的少女。眼底透露著濃濃的哀傷。「我失去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沉默。
還是沉默。
「不可或缺的東西?是什麼?」忍足呢喃著重復她的話,輕聲問道。
溫暖的聲音很輕,像是隨時都會飄走一樣,那般透明,那般薄翼。「靈魂,我失去的是我的靈魂
「靈魂?」忍足淡笑,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不可或缺?
卻不知,她懂,那一切的言語都是她所經歷過的。
她比任何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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