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在和宮九大眼瞪小眼了三天之後,墨七終于放棄了從宮九口中得到消息念頭,開始試圖逃月兌。宮九發現翩躚已經徹底在江南消失之後,把重心轉移到了白雲城附近,在嶺南人手也隨著他離開而逐漸撤除。故而墨七離開時候雖然有些波折,最後還是成功離開了擺月兌了宮九禁錮,一路北上回到萬梅山莊。
燕北秋天一向比江南來得早些,還沒有出山西,掠過樹梢風就已經帶著些微涼意,而翠綠葉子邊緣也開始泛黃。直到回到萬梅山莊,墨七才找回來前些日子在江南感受夏意。
嬌俏夏臘梅依舊肆意地綻放,端莊墨菊卻已經抽出了幼女敕花骨朵。墨七風塵僕僕地下馬,把韁繩交給了馬廄人,就要去找墨十一說明情況。不過他怎麼找,也沒有找到墨十一影子,墨七想要在路上找個熟人問問,偏偏和他相熟侍女也像是躲了起來,一個也不見蹤影。
四處亂逛之下,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熟悉影子,墨七撲上去就抓住了背著包裹邊揉眼楮邊往外走青玖。多日不見,青玖憔悴地就像墨七回來路上看到落花,紅紅眼眶,黃黃臉蛋兒和眼角沒有抹干淚珠,完全沒有墨七離開前清麗開朗模樣。顧不得追問墨十一行蹤,墨七連聲問道,「出什麼事了,拿著包裹這是要去哪兒?」
愣愣地看了一眼墨七,青玖靈動眼神只剩下一片呆滯,她緩緩道,「小姐回來了,莊主這次怕是真對小姐動心了。段總管為了防止們和小姐爭寵,下令廿二以上少女全部要被遣走,就算留下也必須嫁人,而,不幸被發現了對莊主非分之想,連一個好著落都沒有,就要離開
「啊?」墨七聞言下巴差點驚得月兌臼,道,「不是吧,小姐和莊主不是一向好得跟一個人似,天天形影不離,們怎麼都好像才知道一樣?還折騰出這麼大事情來
「小七,不懂慢慢地搖了搖頭,青玖嘆了口氣,揉了揉墨七因為趕路而有些散亂碎發,柔聲道,「這些事情,原本也不是需要懂
翻了個白眼,墨七順手拿過青玖背上包裹,嘟囔道,「不懂就不懂吧,要去哪兒,先送一程吧走了兩步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青玖說,「要不等一下,找到十一跟他借點錢,不然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要怎麼過啊
「萬梅山莊向來不會虧待無過之人,她在此待了近七年,身手不下于普通門派女俠,積蓄也不會太少,用不著替她操心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青玖身後,墨十一抱臂而立,冷冷道。
發現墨十一忽然出現在身後,青玖面色慘白地從墨七手里奪過包裹,急聲道,「不關他事,是沒有遵照吩咐立刻離開,,這就走最後感激地看了一眼墨七,青玖頭也不敢回飛身離去。
听到青玖辯解話,墨十一渾身更是如同凍了一層寒霜,硬生生地把要撲過來墨七釘在了遠處。他也不去看墨七那副又委屈又激動模樣,淡淡道,「可還記得走之前是怎麼跟保證?」
「一切以小姐安危為準,寸步不離,守護小姐安全墨七回答地很順溜,顯然之前背過很多次。
「原來還記得任務是保護小姐啊,還以為記成保護青玖了呢墨十一冷笑道。「可知道犯了什麼錯?」
「沒有寸步不離保護好小姐墨七乖乖低頭反省,心底卻在嘀咕,又關青玖什麼事情了,而且小姐不是安全回來了嘛。
「還有呢?」墨十一雙手環胸繞著墨七走了一圈,審視道。
「還有……」在墨十一逼視下墨七不敢伸手去撓頭,低著頭裝死。
「在莊主要求下沒有看守好小姐,導致小姐在無人保護情況下落入他人之手,此錯其一也墨十一背著手道。「不過念在及時把小姐送到了莊主身邊,當時並沒有追究責任
「沒有!這次小姐出門明明是主動去找那個九公子,偷偷逃出來時候,九公子也沒找到小姐,所以也不算是被劫持吧……」墨七立刻申辯道。
「是或者不是,不是說了算,何況也說了,在回來之前,是被囚禁吧,敵友不明,就妄下論斷,此錯其二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墨七,墨十一儼然是一副再敢插嘴試試表情,成功地堵住了墨七嘴。
「知道小姐在做危險事情卻不上報以求良策,此錯其三也
「領命後不能完成時刻跟隨小姐貼身保護任務,此錯其四也
「心胸狹窄,與蕭夫人不能同心協力,獨自為戰,此錯其五也
「在小姐失蹤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匯報,反而把自己責任推卸給所謂九公子,此錯其五也
「趕回之際,不思立刻匯報任務情況,反而和犯錯侍女拉拉扯扯,耽誤時間,此錯其六也想到墨七對青玖那副殷勤樣子,還說要跟自己借錢送給那個肖想莊主女人,墨十一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冷冷道,「錯犯其一,便當重罰,今日連犯六處,該當如何處置?」
「呃,上次是罰一個月不能踫機關,一周沒有點心吃,也不準見到小姐,這次話,乘以六……就是半年不能踫機關,一個半月又沒有點心又沒有機會見到小姐,天哪,十一不能這麼殘忍扳著手指頭算出了按照前例這次會遭到懲罰,墨七立刻垮下了臉,擠出幾滴眼淚,飛撲而上,抱住了墨十一腰。
「除了機關、點心和小姐,還知道什麼!」用力想要掙月兌掛在自己身上樹袋熊,墨十一怒道。
「還有十一啊,十一知道最心軟了,最討厭偷懶了,肯定不會看著無所事事對不對墨七眨巴眨巴眼楮,緊緊抱著墨十一腰,無辜道。
「別鬧了,快點下來怎麼也扳不動墨七扣在腰上手,墨十一無奈地瞪了一眼路過侍女們,惱道,「回來了先跟見莊主去,回頭再發落
「如果有功話就可以將功贖罪對不對!」墨七立刻松開了摟住墨十一腰手,撐著墨十一肩膀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歡樂道,「就知道不會對那麼殘忍穩穩地回到地上,墨七看了看自己手,忽然誠懇地對墨十一說,「覺得好像又瘦了,剛才模上去腰怎麼比挽風閣姑娘還細?」
聞言墨十一再也繃不住一本正經臉色,劈手抽出佩劍,旋身就要用劍脊把墨七抽飛。發現墨十一臉色終于由白變紅,墨七連忙轉身逃跑,邊跑邊回頭道,「現在看起來紅潤一點了,之前臉色又那麼差,腰肢又那麼細,簡直是非弱柳扶風無以描繪
「弱柳扶風……信不信這次真讓弱柳扶風,起不來床!」提劍疾追,墨十一咬牙道。
「才不信呢,來呀踏過屋脊,墨七翻身躍回了地面,嬉皮笑臉道。
旁邊路過侍女捂嘴輕笑,「小七又怎麼把人家惹怒了,小心哪天啊,人家真不讓著了,看不被扒層皮去
墨七一邊跑一邊輕快道,「那也得要有那麼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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