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幸福(2)
我有離開的勇氣,卻舍不得讓愛情死去。我的心說再努力,可即使再努力亦回不到從前。
————九月
待到飛機著陸在法國的土地上時,已是第二天晚上。柔柔的月光斜斜地照在枝頭,八月的清風于耳畔輕柔吟唱,帶著絲絲涼意。琉星急急地奔出機場,用手機搜索著九月所在的位置。因他來得匆忙,並未帶一些隨身物品。再加上他本就不打算在法國呆太久,就沒有帶行李。
他跑出機場,打了輛出租車便往九月住的方向奔去。
九月,請務必等我。
九月回到法國後,便在玄月的家里住下了。她回去時則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臉色也是慘淡的白。縱使玄月心里萬般擔心,表面上他也只能不聞不問。
他了解九月,她此時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而不是有一個人在她身邊絮絮叨叨地安慰她。
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才算真的過去了。他不願意讓這件事情成為九月心里一輩子的疙瘩,他只是希望九月能過得更好一些,只是希望那久違了的笑容能再次出現在她的臉龐上。
九月轉身上了樓,連續三天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頭。她的女乃女乃很是擔心,因了九月的心情三天也睡不好覺。玄月看著這情形,卻不能做什麼,只是微嘆了口氣。他本就白皙的臉龐經過這三天來變得更加蒼白,眼角漸漸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滄月對此的結論卻是玄月太小題大作,不過是九月心情不太好他便擔心成這個樣子,那要是將來出了什麼大事他還不得把自己累垮。玄月想了想倒也覺得滄月說的不錯,不能因為這件事讓家里的氣氛怪怪的,而後他身體也微有好轉。
九月呆在房間里,什麼也不做,只是看著窗戶旁的那盆依米花發呆。
那盆十月送給她的依米花。
兒時的景象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那時十月要離開九月到英國一段時間,九月嘟囔著嘴不理十月,十月便去把他精心栽培了五年的依米花從自家搬到了九月家,臨行時還不忘囑咐說讓九月好好照料這盆依米花,因為見到依米花就等于見到了十月。九月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抱著那盆依米花回房間去了,卻無視了還在叮囑她要好好照料依米的十月。現在這盆依米花仍舊開得很好,只是少了些以往的姿色。有一朵依米花上的白色花瓣在一天天的在枯萎,盡管九月很細心地在照料它們,它們仍是不爭氣般漸漸枯萎,看得九月心一陣一陣疼。畢竟這是十月精心栽培的花,如果死了不知道他會有多傷心。九月將它放在了窗戶旁,陽光透過窗框折射在依米花上,那盆依米花已經枯萎了許多,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起了凋落的花瓣在空中飛舞。
很美麗的畫面吶,只是我無心欣賞罷了。
九月微垂眼睫,睫毛像翅膀般逆光撲動著。她的眼眸中漸漸升騰起了一層水霧,在風中又漸漸被吹散。
存活了七年的依米花最後竟然枯萎在她的手中,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他們的愛情,終將枯萎在她手中。即使她多想挽留,最後不過是途勞無功罷了。一片花瓣隨風飛舞到她的臉上,分明只是很柔軟的踫觸,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覺得像刀尖劃在她臉上那般疼痛。
她愣了愣,眸光逐漸黯淡下來。
手機微震了震,振奮地唱起來︰微笑以後
說好從此你我一起走
卻從朋友走成前男友
愛錯了什麼步驟
難過以後
這傷口還要疼上多久
提醒我那些曾經擁有
太堅強是個詛咒……
她拿起手機,看著發光的銀幕愣了愣,遞至耳旁。琉星語無倫次地說了一通,她微點了點頭,卻想起他並不在自己身邊,遂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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