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大宅。
偌大的客廳里,陽光透過幾扇大大的落地窗撒到羊絨地毯上。梁耀衡端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打財務報表認真的看著。
梁有夏直接上樓回自己的臥室,換下了一身規矩標準的省外校服,換上了一條鵝黃色的雪紡紗裙。腰間纏繞著層層綠色的寬綢帶,打了一個松松的蝴蝶結。
「小姐管家很有禮貌的敲門。正在對著鏡子梳頭發的梁有夏拿起鑽石發夾別在頭上。轉著角度看著鏡中的自己,漫不經心的應道,「進來
「小姐,這是今天早上才寄來的管家先生將手中的大紅色請柬交給梁有夏。接過請柬,梁有夏感到有點頭疼。這已經是這周她第三次听說「gori五十周年紀念展」這樣的字眼了。
「什麼意思?」梁有夏搖了搖請柬,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先生說……」管家先生挺直了身子,盡力裝出一種很威嚴的語氣開口道,「是時候該讓梁有夏擔當起梁家大小姐的責任了,這次的周年展是很好的鍛煉機會,讓她代表梁家出席……」
「等等,等等…」梁有夏打斷了管家先生的話,一臉的莫名奇妙,「梁耀衡他不是很器重宮珂茉嗎?干嘛不讓宮珂茉去參加啊
管家先生輕咳了兩聲,並不給予回答。梁有夏愣了愣,明白自己問道了管家先生不好回答的問題。
管家向梁有夏恭敬的鞠了一躬,轉身退出了房間。「真煩人梁有夏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請柬上,她越看越煩,「啪」的一聲將大紅色的請柬扣在了桌面上,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順著巴洛克式的旋轉樓梯下樓,梁有夏看見她的父親與時家翼坐在沙發上。玻璃茶幾上放著兩杯溫水,看上去並沒有人動過。
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古怪。但是梁有夏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古怪——好像兩人是吵過一架了,但是梁有夏知道︰這不可能。
「怎麼了?」梁有夏悄聲走到時家翼身邊,目光掃過茶幾——一個陌生的信封靜靜的躺在茶幾上。「那是什麼?」梁有夏伸手去拿信封,時家翼卻截住了她的手,「沒什麼,那是給梁伯父的
梁耀衡听聞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梁有夏,然後又很快的低下頭去。梁有夏奇怪的皺起眉,坐到了時家翼的旁邊。過了一會,梁耀衡低沉的聲音響起︰「有夏,我問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梁有夏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冷笑一聲,「梁耀衡,你未免也太著急了吧,就算是作為聯姻、商業婚姻什麼的,我既沒滿十八歲成年,也沒滿國家法定的最低結婚年齡,你想怎麼樣也太早了點
似乎是感覺到了梁有夏的情緒有些反常,時家翼握住梁有夏的手,低聲說道,「有夏,別鬧
梁有夏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冷冷的對梁耀衡說︰「你繼續吧
遲疑了一會兒,梁耀衡才開口︰「沒事了,剛才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個周末的周年展你必須去參加,到時候我會安排……」
「伯父時家翼很有禮貌的打斷了(有禮貌的孩子會打斷別人的話嗎?)梁耀衡的話,「到時候我陪有夏去好了
「隨便梁有夏的語氣听不出她的情緒。她將自己的手從時家翼手中抽出,轉身上樓去了。
梁耀衡無奈的嘆了口氣,「家翼啊,你也看到了,有夏……」他又嘆了口氣,停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著用詞,「我對有夏從小就疏于管教,這孩子一直是和她的母親生活的,也就自然的養成了驕縱任性的脾氣,現在,我也無能為力啊
時家翼笑了笑,道︰「伯父,你忘了嗎?我是和有夏一起長大的,她的脾氣我當然是最清楚啦說著,他從沙發中起身,「那麼今天就不打擾了,伯父再見
梁耀衡朝管家揮揮手,管家先生走到門邊去送時家翼。
「訂婚啊……」見時家翼在院子和管家先生說再見,梁耀衡拿起茶幾上的信,半天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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