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相顧駭然的三人,茫然的四處張望,這是傳說中的絕世輕功?
「就是它了。」方逸城來回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三人預期,「一會兒吃完飯,你們三個一起,去找村里說了算數的領導,先探探他的口風。我在這兒等你們消息。」
「 」輕微的骨節聲響中,許虎醒了過來,頸椎和肩關節不受控制的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方逸城雙目一凝,饒有興趣的圍繞著許虎轉了一圈。陰差陽錯啊,沒想到無意中撿了個寶,這家伙竟然是個天生練武的料,說是修仙奇才也不為過。一顆最普通的丹藥,他的融合力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八十,而胡青山等人也不過堪堪百分之四十而已,這個差距可想而知。
時令一天天進入了深秋,天氣變得益發冷了,掛在空中的太陽公公似乎漸行漸遠,卻依舊不遺余力的努力播撒著每一分熱量,仿佛想讓即將步入寒冬的廣袤大地再次回春。
這個年代的天空還沒有被污染,澄淨而瓦藍。清新的空氣在身體內打個圈重新回歸大自然的懷抱。就好像整個人進行過一遍自然沐浴一樣,舒爽而快活。
就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卻是清冷異常的上午。北原一中校長辦公室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區政府美女秘書白璐。
「白秘書,稀客稀客,快請坐。」馮校長一張臉快要笑成了一朵花,急急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張羅著倒茶。
「馮校長你先別忙。我這次來是找你幫忙來了。」白璐沒有讓他忙活的意思。
「白秘書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有什麼事盡管說一聲,說什麼求不求的。」盡管白璐再三要求別忙活,馮校長還是親自給沏了一杯茶。
「我想要在學校找個人,想要麻煩馮校長給我找個人帶路。」白璐不愧美女之稱,就連坐姿也顯得那麼儀態萬方。
「不知白秘書想要找的老師叫什麼名字?我讓人去找就是,哪里需要你親自去?」馮校長笑眯眯的,目光貪婪地在區政府大院第一美女身上游移著,好高的胸脯,模上去的感覺一定很爽,那縴細的腰身我這兩只大手兩邊一掐,兩只手應該見得著面吧?我是不是也該招一個秘書?嗯,當然一定要漂亮的,最好能和面前的白秘書能夠相媲美。
由于美貌,早已見慣了男人各種各樣表現的白秘書淡然一笑︰「我找的不是老師,是個叫方逸城的學生。」這位校長沒有露出色相已經很不錯了。
「方逸城?」馮校長對這個名字絕對記憶猶新,再度仔細審視一遍美女秘書,「不知這位方逸城同學跟白秘書有什麼關系?白秘書可有需要我做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近距離接觸美女的,馮校長希望將這種時間無限延長。
白璐朱唇輕啟︰「我也是受人之托。既然馮校長知道他,就請派個人領我去找他吧。」
馮校長驚訝萬分︰「是誰能勞動白秘書大駕?」看似恭維,實是想要打听內幕。
卻見白璐不動聲色,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說不得只好訕訕一笑︰「既然白秘書都親自來了,那還是讓我陪你走一趟吧。」
「那就麻煩校長了。」白璐客氣道。
「有什麼麻煩的?」馮校長笑道,抬頭看看牆上掛鐘︰「再有幾分鐘就下課了,要不咱們過一會兒再去?」跟美女單獨在一起聊天總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馮校長雖然年近半百,但中年人的成熟魅力自信還是有幾分的。
美女秘書卻是無意面對一個半老頭子,所謂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指的就是此種情況了︰「就現在吧,你馮校長要找一個學生,需要等下課?」
「你就是方逸城?」白璐不明白本市著名的書法大師為什麼要給這麼個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少年人送請柬。
「這位是區政府白秘書。」校長介紹著。
「池區長讓你來的?」整個區政府方大少爺也就認識一個區長,這位美女又是區政府秘書,那麼除了受池洋指派,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馮校長狠狠吃了一驚,這小子不是跟公安局長有關系嗎,什麼時候又搭上區長這根線了?我這小小的北原一中看來還真有人物。
「既然認識池區長,那麼看來不會有錯了。」說完話,白璐遞過去了一個信封。
方逸城打開,是一份請柬,來自池塘池老的請柬︰「九月初九?這不是重陽節嗎?老年人的節日請我干什麼?」方大少爺嘟囔著,重新將請柬塞進信封,抬起頭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還有事嗎?」
「信封背後有一個電話號碼,池老說如果你需要派車來接的話,就打那個電話。」這家伙這就開始攆人了?白璐好生氣憤,你不會是個睜眼瞎吧,這麼個大美女站在你面前你就一點都沒有感覺?就在此時,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學生們紛紛涌出教室。二十分鐘的課間時間呢,是換腦筋的大好時機。
一旁的馮校長早已驚訝的將眼楮瞪成了牛眼。看這樣子,這位白秘書口中的池老一定是池區長的父親,太平市書法協會會長池塘池老了。能得到他老人家青睞並有這番交代,何其榮幸?可這位同學怎麼看商上去還滿不在乎的,似乎還有一點點不樂意。到底他哪里來的底氣?
請柬是池洋池區長星期天回家時池老爺子交給他的,叮囑他一定要在今天也就是星期一上午交到方逸城手里。
少年人的字確實不錯,也當得起老爺子稱贊。但他並不認為一個字寫的不錯的少年人有值得自己親自跑一趟的資格。堂堂一個區長為一個學生娃送一份請柬,太抬舉他了。雖然他也覺得那年輕人值得一交。但我這個區長也不是白給的吧?
如果隨隨便便派一個工作人員前往,他又認為不合適,那樣做了,不是對少年人態度端正不端正的問題,而是對老爺子的不尊重。
于是,池大區長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將——美女秘書白璐。
白璐作為區政府最引人矚目的原因,絕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的職位——區長的秘書。當然這里面最重要的原因還在于白璐說話的滴水不露和做事的精明干練。
一大早,區長辦公會還沒有召開,池區長就將會後她的任務交代清楚了——去一趟北原一中,找一個叫方逸城的高一學生,替池老爺子送一份請柬。
池老爺子給一個高一學生送請柬?漂亮的美女秘書腦海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默默接過請柬做會前準備去了。
對于領導的吩咐不質疑不詢問只照做,是當好一個秘書必備的基本功之一。白璐恰恰就是具備了這樣素質的一位稱職秘書。一切等見了那位叫方逸城的學生再做詢問吧。
這也是帶著巨大好奇心來到北原一中的白秘書無意在校長辦公室久坐的原因之一。在內心深處,她甚至有一種迫切想要見到這位為學生娃的緊湊感。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位方逸城同學似乎根本沒有打算給她面子,接過請柬,直接就攆人了。真懷疑初一見面少年人眼中的那一抹驚訝與愕然是不是在他眼中出現的。
乍一見面,方逸城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艷讓美艷的白秘書小小得意了一把,本姑娘的魅力到底不是吹的,上至五六十,下到十七八,一概通殺。
僅僅是一剎那的驚艷與魅惑。隨即方大少爺的眼神變得清澈無比,眼楮里滿是欣賞之意——對美女、美好事物的欣賞。
精明的漂亮秘書意識到了年輕人眼神轉變的含意,郁悶的同時又有些憤憤,甚至不無惡意的揣測,莫非這家伙不喜歡女人,反而有那種惡趣味不成?女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你要是看她的眼神中露出點兒‘色’的味道來吧,她會小看你、罵你是。你要是選擇對她無視吧,她又覺得你沒眼光,甚至還會懷疑你有這毛病那毛病。
交談的幾句,美女秘書心中的驚訝更濃了。血氣方剛的一個年輕人在她這位美女官員面前竟然沒有一點局促的感覺,表情平靜而淡然。換做一般人,能讓他這麼個大美女親自送東西上門,不說受寵若驚吧,至少會表示出應有的感激之意,這家伙倒好,輕描淡寫的一句‘謝謝你啊’之後不等客人先走,他先溜了。有你這樣做人的嗎。
還有一點是她搞不懂的,明明是十七八歲的學生娃,為什麼她從他身上竟感受到了一種與他年齡極不相乘的成熟感?那種中年人特有的厚重感會出現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身上?而且,似乎他的這種滄桑與一些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相比更加與眾不同,這又是為什麼?
疑惑歸疑惑,不解是不解,人既然已不在,問題當然無從解決。在校長大人陪同下,美女秘書帶著一肚子的不甘回政府去了。
一個成熟美女在校長大人陪同下來找方逸城,而且還給了方逸城一封信(有那機靈的同學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只是方逸城掏信封的動作被他的身體擋住了),這一消息一下課,迅速傳遍了教室的每個角落。許多本來還想出去溜達溜達的同學這下也不出去了——男女之間的事從古至今就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主題。
「方逸城,那女的是誰?」這番盤問終究還是躲過去。方逸城一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現在這個年齡,正是最愛八卦的年齡,何況事關美女?
故意躲在上課前幾秒鐘才進教室,就是想將這件事情的議論降到最低,沒想到……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張懷生的大嘴巴,說話從來不分場合。
我就應該在老師到來前幾秒再進教室。方逸城心中反省。沒完沒了的嗦詢問讓他煩躁。教室里所有的耳朵似乎突然之間都變成了兔耳朵,唰地一下支稜起來……
「那女的給你的不會是情書吧?」不等方逸城回答,張懷生肆無忌憚的問話再次蹦了出來。緊接著,嘻嘻哈哈的笑聲在教室里彌漫氤氳。
方大少爺無語的翻翻白眼,對他這種近乎白痴的問題,他連回答一聲的興趣都沒有。
上課了,陳紅綃輕輕將本子推了過來,上面寫著一行字︰那女的你不認識吧?
這也算問題?以你的智商不應該問出這麼弱智的話吧?稍微有點頭腦的都看得透這個事實,如果我們倆人認識,還用得著校長大人作陪?同桌的本意應該志不在此。方逸城心中明鏡似的,掏出信封,輕輕擱在了女生腿上。
被人看穿心思,少女臉蛋不禁微微發熱,好丟人的。
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用手捏捏,不像是軟了吧唧的紙張,倒像是一張硬紙片。
趁著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空隙,陳紅綃將請柬拿了出來。
「請柬?」女生低低驚呼一聲,裝幀精美的請柬身為學生的陳妹妹還真沒見過。但更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同桌究竟有什麼秘密,竟然會有人給他送請柬?
「九月初九?」念一遍請柬內容,陳紅綃直接揀最重要的詢問同桌,「那不是老年節嗎,請你干什麼?」
方逸城目視前方,微微搖頭。
「池塘?這名字真怪。」陳妹妹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即又問道,那這個池塘你不會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吧?」書法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過于遙遠了一些,至于寫字的人,那就更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我該怎麼回答你呢。方逸城愁上了。實話實說吧,必然會引來一連串的追問,豈不要把自己麻煩死?只是解釋一個你怎麼會寫毛筆字的大概就夠解說半天的了。編個假話哄過去吧,反正也不是點什麼事,只是我怎麼感覺實在不忍心欺騙那雙純真的雙眼呢?
「你倒是說話呀。」女生催促。
方逸城這兒正犯愁呢。
「梆梆梆」有人敲門。正在黑板上耕耘的老師一扭頭,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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