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視線毫無預兆交匯在一起，一致的動作像是鏡像效果。
誰都沒有覺得尷尬。
「我想繼續和你當同桌
先說話的，居然是祁尾。
很平淡的語調，卻是他用盡最大勇氣，打敗心底那個一直都主導自己情緒的小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他緊張地看著夏鳶，像個第一次遞情書的青澀少年。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夏鳶苦惱地鼓起腮幫子。
她這個表情讓祁尾的心提到嗓子上。
這句話，加上這種表情，後面那一句一定是轉折關系吧。
他腦海里，開始自然而然地腦補——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老師這樣分，我們就只能接受吧。
一切仿佛都掉進了慢鏡。
「可是……」
呼吸屏住。
「老師……」
心跳減慢。
「一定不听我說的，要不你也一起去說服他吧！」
一切不安消散，祁尾臉上難以自禁地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俊美得讓一切都蓬蓽生輝，而他是最耀眼那點。
「怎麼了？」看著他的笑容，夏鳶有些莫明其妙，視線也一直舍不得從他臉上移開。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像個干淨的天使。嗯，應該是像個生病的天使。
祁尾搖搖頭︰「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
______
辦公室內，賴老師的辦公桌前，夏鳶和祁尾並排而站。
曾經，他們也因為頭發的問題而這樣站立在同樣的地方。事情，好像發生在昨天般。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賴老師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們快回去搬桌子！別繼續待在這里了
夏鳶上課不是睡覺就找人說話，怎麼能讓她和班上最優秀的人坐在一起，給她影響祁尾的成績呢！
只是他沒想到夏鳶居然還把祁尾也拖過來說。
「你們快點回去吧！」見夏鳶還想說，賴老師毫不客氣下逐客令。
夏鳶失望地轉過腦袋看祁尾，還一邊苦想還有什麼法子。
心跳有些微亂，祁尾深呼吸︰「老師
賴老師驚詫地抬頭。
「我想和夏鳶坐在一起淡然的聲音，仿佛是女敕芽破土，縱使微弱，卻有無法抵擋的氣勢。
賴老師怔了怔，有點難以置信祁尾的話，眉頭再次皺起來︰「不行！你們要我說多少次才明白
祁尾努力讓心跳平穩下來，第一次生出不惜一切要達成目的的念頭。
「老師，如果不和夏鳶坐在一起，我怕我不能保證成績。如果有人問，我能說老師安排座位不合理嗎？」
他一直都是聰明的人，即使是第一次，但威脅的話也能這麼咄咄逼人。
賴老師目瞪口呆，這下子絕對是難以置信，他一直認為全班最乖巧的學生居然說這樣的話來威脅他！
「你們喜歡坐在一起就坐在一起吧！」賴老師干脆不管了。
心跳平伏下來，像是迷路的小鳥找到了窩。
「謝謝老師祁尾對賴老師深深點頭，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邪氣。他拉過夏鳶的手，走出辦公室。
手腕傳來微涼的觸感。夏鳶的心跳開始不停使喚，抬眼，少年噙在嘴角的笑讓心跳更加不听話。
在這一刻，她居然開始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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