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香港,海港城。
「先生,miss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某間名店傳出禮貌有素的聲音。
血拼一場的夏鳶神清氣爽走出,跟在身後的夏季雙手各提著幾大袋東西,他的胳膊開始酸了,但看到妹妹開心的笑容,只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哥,四點半了,我們回家吃飯,還是吃完飯再回家?」夏鳶停在弧形的護欄前,轉身。
「在這里吃飯吧夏季把袋子都放到地上,舒緩一下手關節,「你不是還得買聖誕禮物送祁尾嗎?想好買什麼了沒?」
夏鳶一臉自豪,傲慢地點頭。十足一個要獻寶的孩子,「連你那份我也想好買什麼了哦!」
其實她沒想好,只不過對于夏季隨便買都可以。
夏季被她逗笑,抬起手揉揉她的腦袋︰「這幾天你都有些悶悶不樂,現在又看到你開心笑,真好夏季重新提起袋子,「走吧,要去哪里買?」
夏鳶卻仰起臉,對他搖搖頭,「你在這里等我吧。和我一起去,都知道禮物是什麼,那就沒驚喜了
「那我也去給你買聖誕禮物,等下在這里見吧
「嗯
第一次看見祁尾的時候,就夏鳶覺得dh這個品牌很適合他。吸血鬼的氣質,疏離、安靜、俊美,不擺現。
太貴重的物品送祁尾,會惹人生疑。于是她千挑萬選了一個銀白色的袖扣。配他的大衣很好看。
而夏季,則是隨便從店里挑的錢包。
夏鳶到了約定踫面的地方,夏季還沒回來。她一遍遍摩挲著裝有袖扣的盒子,嘴角不自覺上揚,心底被甜蜜覆蓋。
抬頭張望了一下,夏季還沒回來。
正準備打電話,卻被一道身影吸引住視線。
那個縴瘦的身影,與盤踞在腦海里某人的身影重疊。
不確信是不是錯覺,好奇心驅使,她踮起腳,伸長脖子,視線越過穿梭的人群。
終于看清楚,可那瞬間,全身血液都在凝固,她石頭般僵住。只有心髒是軟乎乎的,在承受刀剜般的疼痛。
那人確實是祁尾!
熟悉的外套,熟悉的輪廓,熟悉的圍巾。
然而在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女生!帶著與祁尾一模一樣的圍巾,親昵地挽著祁尾的手臂,舉止十分親密。
她,是第十二位聯系人?
女生忽地站定,拉住祁尾,在人來人往中,給他整理衣服領子與圍巾,他不閃不躲,甚至別過臉遷就她的動作。
只有對又喜歡又信賴的人才會這樣乖順吧。
兩人的身影仿佛是一根針,狠狠地刺痛她的眼楮,心痛得麻木,卻還一直往下墜,沒有感覺,沒有止境。
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夏鳶慌張地回神,看見的是夏季擔憂的眼神。
「小鳶,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對,哪里不舒服?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別吃晚餐了
「我沒事吶!」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扯出燦爛的笑容,挽著夏季的胳膊拉他走,「就算不舒服也沒關系,香港的醫療水平好啊
眼楮彎起的剎那,眼淚卻掉了出來,所有力氣也在這刻遺失。
沒有往前走一步的力氣,夏鳶停了下來,逞強般吸吸鼻子,嘴角能保持住笑容,可是眼楮再也無法偽裝,她只能死命地睜大眼楮。
「哥,我眼睫毛掉眼楮里了,能幫我吹吹嗎?不不不,你還是先把紙巾給我吧,我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不用吹了,眼睫毛好像掉出去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眼楮就是一直流眼水。你說以後都會不會一直這樣?」
語調是咋咋呼呼的歡快,可聲音卻是潮濕的,啞啞澀澀。
那一幕,我能當成是我的幻覺嗎?
但是為什麼只是幻覺,心痛卻那麼真實。
我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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