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夏鳶那麼認真學習的樣子，而且是為了自己。心底被甜蜜和滿足淹沒。
雖然她這種認真學習是，政治課看法語單詞，物理課看法語閱讀，玩游戲把語言選成法語，甚至英語課回答問題都下意識用法語回答。
她那麼努力，而自己那麼畏縮。祁尾帶著負罪感。
「祁尾，今天法語考試，後天出成績，你答應過的事不準耍賴哦！」一早回來，夏鳶就喜上眉梢地說道。
只是她的聲音很不對勁！濃重的鼻音，嗓子干啞，神情帶著一股倦意。
「你病了？」
夏鳶坐到座位上，把牛女乃遞給祁尾，自己打開一瓶喝︰「沒事的，就有點小感冒
清晨那一縷虛弱的陽光映在她臉上，讓她的臉色顯得更蒼白透明。經眼睫篩落的陽光，企圖提亮她的眼眸，卻被厚重的倦意阻隔，早已迷蒙不清。
心在微微疼痛。
「今天請假回家休息吧
夏鳶搖搖頭︰「今天有法語考試，明天再請假
說著，她拿過一本法語書，做起了習題。
筆尖頓住，她難受地捂住嘴巴干咳了幾聲，止住。又看習題，她不以為然地說︰「噯，習題太簡單了忽然她想起什麼，「祁尾，要是同分，約定怎麼算？」
你是病人，知道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還想著那個鬼約定！我這個自私鬼，不值得你這樣喜歡。
「……」少年默默看她，覺得喉頭有些酸澀。
「祁尾，怎麼算？」她又問了一句。
干啞的嗓音仿佛往他心底灑了一抔石灰粉，生起灼燒般的刺痛。
「你贏了祁尾小聲吐出幾個字。
「什麼？」
夏鳶困惑，微微別過臉，對上少年那雙幽深而明亮的眼眸。他是如此認真地看著自己，以致夏鳶的臉頰慢慢發燙。
「夏鳶，我們交往吧，我喜歡你
聲音很小。
仿佛是穿過無數的障礙，擊敗無數敵人，才達到她的耳邊。剩下的，雖然渺小，可都是最堅定，最勇敢的。
我們交往吧。
我喜歡你。
原來說出口，才發現並不是那麼難對你說。
害怕，只不過是一直抑郁在心底的心理作用，一旦面對了，其實並沒有那麼害怕。
能感受到心跳那劇烈的打擊聲，夏鳶呆了半響，才結結巴巴︰「你、你、你你說，真真真的嗎？」
她眼中倦意被熠熠光芒慢慢驅散。
「嗯祁尾認真點頭。
「wow，太好了！」夏鳶大叫一聲，嗓子扯得太開，又引起一陣咳嗽。
同學們紛紛側目看她，沉浸在喜悅當中的夏鳶完全沒意識，笑容很歡樂。
「所以今天你請假吧，別擔心法語考試此刻作為男朋友，他有擔心她，並且要求她好好疼愛自己的權力了吧？
可夏鳶卻倔強地搖頭︰「不行，我要你心服口服。只有這樣，你以後才不能輕易反悔
是我曾經讓你太難過了嗎？所以你才將我貼上「有可能反悔」的標簽。
一定是吧。
我再也不會了。最多，我最多只會讓你失望多一次，再也沒有以後了。
下午，夏鳶不得不留在家里休息。當然這是祁尾對夏季打小報告的結果。
只是沒想到晚上法語考試她又回來了。
「中午我睡著，哥哥居然沒喊我上學，氣死我了上課前，夏鳶不斷對祁尾吐槽著夏季。
祁尾點著頭應和，不敢承認是他打小報告。
她的鼻音更濃，而且偶爾還流鼻水，感冒明顯有加重的趨勢。
祁尾給她遞過紙巾，一副被打敗的樣子︰「你生病就應該在家里休息
少女吸吸鼻子，笑容天真得像個孩童︰「沒關系的，考完試我就回去。不過我覺得有點頭暈，可能是吃了藥的緣故
法語補習班的教室偏大，而且人數也只有普通班級的三分之二。考試分配座位能距離很遠。
不過這不是正式科目，听力過後，好多同學都偷偷翻手機，只要抄得不是太凶狠，老師都當作沒看見。
細碎的翻書聲，配合著藥力的作用，夏鳶變得更加昏昏沉沉。最後，還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
祁尾做完題，抬頭去看夏鳶的狀況，感到一陣無奈。怎麼可以在這里睡著，那老師也是的，看到學生睡著了都不喊醒。
她靜謐的睡相讓他想起很久之前的軍訓，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著的一幕。當時的音樂仿佛還在耳邊。
心窩涌出一股蜜意。
原來在上帝的設計下，我們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這種關系。
拿起答題卡準備填涂答案，忽地發現，夏鳶的語法只做了一點，閱讀更是完全沒做。
祁尾抓筆的手遲疑了一下。
在老師提示還剩下十五分鐘，夏鳶猛地醒來，然後飛快做題，手忙腳亂的，好不狼狽。
考試結束後，夏鳶苦著一張臉看祁尾︰「我睡著了，來不及寫後面附加題的作文，怎麼辦啊！祁尾你有寫嗎？」
「嗯
「啊！不要啦！」夏鳶吸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這樣成績一定比不過你。這個老師真是的，弄什麼附加題嘛！欸，祁尾要不要我們不算附加題的分？」
少女此時笑起來的表情很像給雞拜年的黃鼠狼，鼻子紅通通的，煞是可愛。
「沒關系的少年淺笑著。
「不行咧！我可是信心滿滿地想比你高分！」
我啊，怎麼舍得讓你失望呢。祁尾依舊淺笑著，不說話，只是眉梢都是滿滿是溺愛——
成績發下來那天，夏鳶的感冒已經好多了。
但她看到祁尾的成績，只覺得自己還在感冒的暈乎乎中。祁尾的成績居然墊底！只有14分！
夏鳶徹底傻了！
「14分？！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夏鳶驚訝的叫起來。
祁尾卻很無所謂，嘴角帶著暖暖的笑意︰「這樣你就比我高分吶，約定也是你贏了
老師在台上評講試卷，夏鳶與祁尾坐在後排的角落。
夏鳶動靜很大地搶過他的試卷，答案全是正確的答案，再奪過他的答題卡，一片空白。只有在15分的附加題上，寫滿了筆觸優雅的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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