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只不過是從這個世界從另外一個世界,若沒有牽掛沒有愛,那麼怕什麼;若有牽掛若有愛,那麼在永恆的孤單中我又怕什麼。也許怕的只是,另一個世界在傷心的你。
——題記
我是祁尾。
我相信上帝已經成功將我綁架到天堂。現在的我背著一雙潔白的大翅膀,頭上頂著一個光環。
這里沒有孟婆湯,我清楚記得生前愛過的人,清楚記得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
那天和夏鳶分開後,我便再也無法得知任何與有關她的消息。手機打不通,她所有的動態都沒有更新過,就連夏季也找不到。
她最後的動態是一張在戴高樂機場的自拍。
她最後給我的信息是︰祁尾,我到法國了,勿念。
我回撥過去時,她已經關機了。
後來,我得知她所有的消息就只有時間和天氣。我只能根據時間和天氣猜測她做什麼。
我一直都很想她,很想她。英國到法國,也只不過是幾個小時,可我就是不敢試圖去尋找她,我沒有辦法給她永恆的愛,我沒有資格再次闖進她的生活。
身體越來越差,整個人也變得嗜睡起來。也許我變得嗜睡是因為在夢里我能遇見夏鳶,她一顰一笑都那麼真切。
天堂的生活節奏慢得可怕,常常是什麼都沒做就已經一天了,如果不經常回憶一下,我怕和夏鳶的回憶都會被時間的塵埃覆蓋。
回憶就像檀木珠,只有經常使用才會越發有光澤。
在眾多天使中,我似乎是一個異類,因為我很忙。
每天我都忙著觀看在人間生活的夏鳶。
夏鳶從來都是惹人注目的焦點,即使到了法國也不例外,那些民族排外性在她身上完全不起作用,她很受歡迎,追求她的人有很多。
法國人比國內的人熱情多了,夏鳶也會難得偶爾招架不住,每當這個時候我都特別難受,我居然只能靜靜看著,而不能替她驅散紛擾。
不過幸運的是,她有夏季。夏季每次都能替她解決各種問題,趕走那些不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我從來沒有那麼感激過夏季,即便他曾經也這樣冷漠待我。
後來,夏鳶和一個英俊的法國少年談戀愛了,法國人似乎天生有浪漫的基因,就連散步都能弄出一點浪漫的花樣。再後來,夏鳶和他結婚了,生了兩個小孩,取了很長很難記的法文名字。
夏鳶很幸福,她的笑容比法國南部的陽光還要明媚。我應該祝福她,但我心頭卻被嫉妒壓住。
本來給她這些的人是我才對啊?孩子也應該冠上我的姓氏。
夏鳶你應該是我的。
嫉妒是原罪。
既然上帝已經將我綁架來天堂,為何我還帶有原罪。
有一天,天堂爆發出一場小小的騷動。
有天使傳言,可能是魔界要對天界發動戰爭。上帝派出使者安撫大家並沒有這樣的事,大家才放心下來。
原來引發這個謠言的原因是,伊甸園里所有準備開放的花朵全枯萎了。偶然路過伊甸園,園內一片勃勃生機,蝶舞蜂飛,寶石光彩照人,生命之書蔥郁茂盛,唯獨是一朵盛開的鮮花都沒有。
我記得夏鳶曾經說過,每一朵花開都是一個小小的奇跡。
如果整個伊甸園的花都沒有開,是不是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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