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十娘在小屋子里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小球就跟著葛三兒搭上了火車。
葛三兒在人前常說他住在上海,小球就意會作是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
早就听人說過,上海是中國最大的城市。能夠去那樣的大城市,是小球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第一次出遠門,小球激動不已。將眼楮透過車窗,對那火車兩旁的一景一物稀奇個沒夠。葛三兒則把眼楮緊緊閉上,呼呼的睡著了。
小球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子,感覺著有了尿意,就去火車上的廁所方便。
著急慌忙的趕到廁所門口,發現廁所的門緊緊關閉,原來是里面有人。
在門口等了一陣兒,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從里面走出來。她身上一襲粉紅色的連衣裙,把整個人襯托得像一朵花一樣鮮艷。
小球最喜愛粉紅的顏色,就不由抬頭把她多打量了打量。
這一打量不要緊,小球當時就驚呼出來︰「干媽!」
女人被他的呼聲驚到,快要走開時,回頭望了一眼︰「小球!」她也月兌口叫出來。
女人正是小干媽麥秀,時隔數日,她的打扮里透著一股子洋氣,整個人更顯得鮮艷奪目。
「小球,你這是要干什麼去?」
「我去上海!」
「去上海干什麼?打工?」
「嗯!」小球點一下頭,並不想把自己去給葛三兒做牛做馬的事情說出來。
「打工,你的年齡,還有點小吧,恐怕那些廠子里都不肯收留你的麥秀說出了她的擔心。
「我已經找好了門路
光顧著和麥秀說話,小球連去廁所的事情都忘掉了。
「你是一個人去上海嗎?」
「不,我有同伴!」
兩個人說著話,麥秀就把他引領著往她的座位那兒走。
「你的同伴是誰?」畢竟在茅草溝生活過一陣子,麥秀就想著,或許小球的那個同伴,自己能夠認識。
「葛三兒!」
麥秀臉上掠過一絲緊張︰「哪一個葛三兒?」
「他說他的家在上海的那個葛三兒!」
麥秀這一回是真的大驚失色︰「小球,你怎麼能和他一路出去呢!趕快,趕快跟著我下車說著,她從行李架上把自己的東西拽下來,拉著小球就往後面的車廂走。
走過了一節又一節車廂,她始終不肯停下來。
有心不跟著她往前走,不過看她的舉動里透露的是對自己的關心,小球就勉為其難的挪動著腳步。
火車在一個小縣城站了一站,麥秀就慌慌忙忙的拉著小球下車。
「我還要去上海呢!」小球不情願的對著她叫道。
麥秀有些急了︰「你去的什麼上海,到那兒,說不定,你的小命兒就得撂進去
「我不能失信于人
「是失信重要,還是命重要
麥秀生拉硬拽,愣是把小球從火車上拉了下來。
出了車站的檢票口,兩個人就走上了小城的街道。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小球對著麥秀問了一句。
「隨便哪兒都行,我只要你離開那個葛三兒
小球就又想起,杜十娘說的麥秀曾經害死過一個人的事。跟一個殺人犯走在街上,讓他感覺著還沒有和葛三兒在一起心里來得踏實。
這樣一想,小球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我不想跟你一道,我只想著去上海,好還那一個葛三兒的人情
「人情?」麥秀愣了一愣︰「葛三兒對你做了什麼人情?」
「他出錢,替我救下了茅草溝那些男男女女的命小球就把青蛙在茅草溝惹的那場災禍,原原本本的對麥秀講了出來。
麥秀听罷,笑得直是捂住了肚子︰「有趣,真有趣,這樣的稀罕事,我還是頭一次听說
「我說的不是笑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小球見麥秀發笑,就對她有些不以為然起來。對于這樣人命關天的事情,她居然能笑得出來,也難怪她會把一個人害死。
麥秀收住笑,正色對小球講︰「你說的這個事情,我想過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或許用不了花費一千萬,就能夠將茅草溝人的病治好
這話要是放在三天以前,小球肯定是樂于接受。只是眼下,他已經收下了葛三兒一千萬的支票,並且和他訂立了合同,所以就對麥秀的提議,很不放在心上。
「算了吧,我不想讓你給我介紹什麼人,我只想把葛三兒的人情還了。就算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跟著他,你還想做牛做馬?如果實心眼的非要跟著他,你就是牛馬不如麥秀氣憤得直是沖著小球大喊大叫。
兩個人好長時間不見,想不到一見面,竟然像吵架一樣,這讓雙方都覺出一份不美來。麥秀的眼楮里就在一時蘸上了淚︰「小球,無論如何,你要信我一回
「信你什麼?信你讓我失信于人小球的思維始終停留在對葛三兒的失信里。
「信我給你介紹的這個人,她一定能夠幫到你麥秀拉著小球鑽進一輛出租車︰「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保管你見到之後,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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