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淬毒谷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來形容一下淬毒谷的好天氣一點都不過分,只是這偌大的淬毒谷顯得過于安靜了些,安靜的只能听見蟲子在樹下奏鳴,韓宛諼這個家伙正無聊的躺在樹上嚼樹葉。
「啊……真是悶死我了!」韓宛諼這震天一吼,整個樹林都抖三抖,嚇得蟲子都不敢叫了,一群鳥發了瘋似的撲楞著翅膀,玩命的飛。
「喂,你是想嚇死我的鳥嗎!」白鳳輕輕的降落在韓宛諼所在的大樹梢上,咧著嘴像是故意在看韓宛諼的笑話,「這就把你悶死了!」
「切,別說風涼話,你不是也沒事做,悶得慌韓宛諼毫不在意的托著下巴,目光呆滯,不知道在看那里。
「我不像你,我還有白鳳凰陪我四處走走,不比你,只能坐在樹上吃樹葉
「你!算了,和你吵架的興趣都沒有了剛剛還語氣升高的韓宛諼,又陷入了消沉中,悶悶不樂。
「妹妹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伴隨著赤練蛇斯斯的聲響,赤練跟著衛莊走到了韓宛諼所在的大樹下。
「沒事就練練劍法,躲在樹上吃樹葉?怎麼能不悶死了衛莊的語氣冷冷的。
「額,這麼說,剛才我大叫,你們都听到了韓宛諼跳下樹,不好意思的扯著衣角。
「堵上耳朵我都能听的見!」衛莊的臉陰了下來,「既然你這麼悶,就只好找些事情給你做了衛莊嘴角微微上揚,立馬換個態度。
「有任務給我了嗎!太開心了,不用悶在這樹林里了!」
「明晚,晴雲樓,所有人,你和白鳳一起去
「是!衛莊大人韓宛諼與白鳳一同接下了這一任務。當晚韓宛諼就有些興奮的睡不著了,但是可別誤會,韓宛諼並不是那種殺人狂,只是在流沙年頭太久,殺人,不過是任務需要,一種生存技能罷了,讓韓宛諼興奮的是明天能離開淬毒谷,在外面好好玩玩。
青城山
「喂,你快過來,你說我帶這個好不好看韓宛諼很開心的站在一家賣首飾的攤位,把一個白玉做的發簪戴在頭上,讓白鳳評價。
「喂,我們不是來逛街的,我們還有任務呢喬裝打扮過的白鳳一把拿下宛諼頭上的發簪,拉著宛諼就走。
「哎呀,著什麼急嗎,時間還早,再說你我二人出手害怕完不成任務嗎,你就陪我逛逛嗎!」宛諼拉著白鳳的衣袖左右搖晃,故意撒嬌。
「好啦,敗給你了,陪你逛街可以,但是我有時間限制的!」白鳳打掉宛諼的手,一臉認真的指她。
「好好,你最好了,陪我去買發簪吧!」宛諼挽著白鳳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剛才的攤位上,仔細的挑選。
白鳳在一旁本就不太高興,宛諼卻在一家攤位上擺弄個不停。
「噯,你說這個藍色的好,還是紫色的好,還是白色的好呢宛諼毫不在意臉色鐵青的白大少爺,不看氣氛的張口就問。
「算了,還是我自己選吧,老板,幫我把那個白色的包起來吧
「好 那老板剛想伸手接,就被白鳳攔住。
「你有沒有眼光啊,白色是這三只里最難看的了,還是選藍色吧,還是這個色稱你白鳳沒好氣的瞅了宛諼一眼就走掉了。
「切,剛才還不願意出主意,現在就私自給人家做主,真是難伺候。老板,還是把那個藍色的包起來吧
晴雲樓
青城山不愧是當地最繁華的城市,到了夜晚也是燈火通明,各家各店都是人滿為患,唯獨這晴雲樓與別家不同,這里限人限客,每晚到這里喝酒看表演的人數都是有數的,提前半月預定才有位置,晚宴剛剛開始,宛諼與白鳳就偷偷溜進了樓里,伺機動手。
白鳳跳到了房梁之上,當然以白鳳的驚人速度,沒有任何人能看見白鳳是怎麼上了房梁上,左不過認為刮過一陣風而已。他們相互使了眼色,就決定行動了。一時間,樓內所有的蠟燭全部都熄滅了,樓內的人開始躁動不安,而此時也正是宛諼出場的時間。
「各位,不必驚慌,這不過是今晚的一個余興節目而已宛諼扯下套在外面的外套,露出了穿在里面的藍色舞裙,飛向了舞台。這時間,所有的蠟燭又重新恢復了光亮,此時,白鳳已經將所有客人的杯子里下好了毒藥。控制了晴雲樓的老板,沒任何人會拆穿這個謊言。
所有人都沒去在意,他們拍著手叫好,絲毫不懷疑。
「各位大人,請飲下桌前的美酒,小女子便奉上一曲舞宛諼含羞作揖,在場的人無不醉在宛諼柔如水的身段之中,當即就飲下了擺在他們面前的毒酒。宛諼嘴角揚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聲的喃喃自語,「1、2、3」三聲一過,幾十人當場毒發身亡,正當宛諼得意的時候,一個刺耳的笑聲回響在晴雲樓。
「不愧是流沙的人,就這麼簡單的殺了所有人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樓內一角,玩弄著手里的酒杯。
「你居然看穿了我的把戲,沒飲下下了狼毒的酒,想來閣下也是有些道行的嘍
「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宛諼有些生氣,此時白鳳也已解決完其他人,來到宛諼身邊。
「妖孽,你就一個妖孽!韓國滅亡都是拜你所賜,我流落至此,也是拜你所賜,你就是一個妖女,即便你死了都不能泄我心頭之恨!韓安沒殺你,讓你苟活至今,今時今日還恬不知恥的站在這里!」
「你說什麼!」宛諼沖到那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他,「你給我說清楚,憑什麼說我是妖孽,又憑什麼指責我的父王!」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你的……」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鳳的羽刃擊中,立即斃命。
「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讓他說完!」宛諼將矛頭又指向了白鳳,「你們都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讓我知道!我六歲以前的記憶為什麼會平白消失,那之前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宛諼無力的坐在地上,淚水在這一刻決堤,這本就是她努力想要忘記的卻不能忘記的事,她本想著,知不知道這一切又有什麼介意的呢,可是這十二年來,听著很多的人,一遍遍的喊著她︰妖孽妖孽!她是實在無法再不介意這個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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