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嶄亭放學的時候,兄弟就拉拔他去某某地方放縱一下。
他一听那名字,心里就犯耿勁兒,死活也不去,被兩兄弟嘲笑了一頓,「為了個破鞋就放棄一叢美麗的鮮花,你腦子掉坑里去了,」
李嶄亭听他們說溫婉的壞話,心里就直冒火,扔出去一摞書說,「誰再說她一句不是,我揍誰啊,」
那同學接下書,見這位少爺是真生氣了,趕忙拉下臉,笑嘻嘻說︰「錯了錯了,我倆說錯話了,李少爺肚子里有大量,犯不著跟兄弟翻臉啊。」
年輕男孩子都愛听好話,特別像李嶄亭這種富二代,常年被眾星拱月,站在城堡頂上的,虛榮心更好強,見兩人貶低自己討好他,心里一高興,拍著兄弟的肩膀說︰「除了那種地方,吃飯購物,去哪兒都成,我買單!」
那兩人嘴上說著好話,心里都罵著李嶄亭是個孬種少爺,要不是為了錢,誰會跟你好上呀?又听孬種少爺的話里意思,是不論如何也不會跟他們鬼魂了,兩人心里不免恨了一會兒,心想︰沒這闊少爺買單,我們就沒錢玩姑娘,沒錢買高級的酒,那還去了做什麼?就跟著敗了興致,改成玩電玩。
「能不能再換個地方,咱們去吃飯多好。」李嶄亭是個游戲迷,別提多想玩,又怕被大舅逮住,又怕讓溫婉知道,于是在學校里百般克制自己,「就這樣說定了,去xx酒店吃飯,兩千一桌,酒都是國外進口的。」
「行,听兄弟的。」兩同學暗罵了一陣,又想既然有好酒就罷了,跟著李嶄亭去搓了一頓,撈了兩個千把的名牌皮包皮帶,到了晚飯點才各自回去。
李嶄亭一到家,老王伺候他洗弄,休息不久便開始做功課。到了七八點,恰好完工,李謹然正回來察視他的近況。
「自己拿去看。」李嶄亭因為上回的事情,心里還有點郁結,對著大舅沒好臉色,丟給他一份考卷︰「看看,這都是愛情的功勞!」
八十八分!
數字挺吉利的,分數雖然不高,比起大半年前那不堪入目的零鴨蛋,實在好太多了。
李謹然算是父兄的身份,想夸獎佷子,也不會眉開眼笑,抬手就給他一拳︰「得瑟!」想把卷子丟他身上,一想不舍得,工整地折好放桌上,微微笑了笑說︰「唉,你有本事考九十以上,考過班級里所有的人,再過來跟我炫耀。」
李嶄亭哼道︰「這不難,等下月的月考。」
「毛頭小子。」李嶄亭暗暗罵著,見佷子已經把所有功課完成了,想了想說︰「既然做好了,陪大舅玩一盤游戲。」他心想啊,這男孩子是需要勞逸結合的,他難得來一次,陪他游戲游戲,省得被那個女人說自己沒本事教孩子,被那女人的妹妹比下去,被那女人瞧不起。
他想了一會兒,不妨被佷子一拳砸上,李嶄亭不耐煩︰「想什麼呢?!」
李謹然想擰他耳朵,「你干什麼呢!」
那少年矯健逃過,「我都喊你好幾回了,你自己在發呆。」他笑眯眯說︰「是不是在想女人啊,大舅?嘖嘖,不得了,我老舅舅也會想女人了,自從那女人嫁了姓何的中山狼,都隔了多少年了,你心里終于換人了?」
李謹然臉色一沉︰「胡說八道,還想不想玩游戲?」
「玩玩玩。」少年想,這男人被搶了心上人的仇,就算過八百年也會記著的,大舅一定不想被提到關于蘇裴媛的事,剛才是他越了警戒線,連忙賠罪︰「佷子嘴巴管不了,隨便說說的,大舅可別跟晚輩置氣,咱們玩游戲哈,不談別的。」
李謹然一想,怎麼才幾個月,這孩子竟懂事多了,便也跟著一笑而過︰「來三盤街霸,輸了的給對方揍三拳。」
「行啊。」
少年大大咧咧答應,跟著老舅玩上了手,說是三盤,兩人玩到將近十點都數不過幾盤了,在對方臉上畫了烏龜代替拳腳相加,也頗有意思。
正玩在興頭上,老王過來勸兩人該睡了,李謹然見時間晚了,叮囑佷子幾句,開車回自己的公寓。
李嶄亭這會兒還沒將游戲關上,溫婉那邊便來了電話,他原本高高興興接起來,還沒听見心上人半句溫柔軟語,就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心里委屈,忙不迭解釋︰「都是我老舅拉著我玩的,他獎勵我考了好成績。」
溫婉一愣,心想該是冤枉他了吧?要不要道歉呢?可這姑娘心高氣傲,不愛道歉,只收了剛才罵人的氣勢,放柔聲音︰「好成績?幾分呢?」
「八十八分。」
溫虞翻白眼,才八十八分……
不過這小子大半年前還是墊底的人,能沖到八十八不錯了。
溫婉這樣一想,便主動放寬要求說︰「也夠了,下月再爭取兩分,進軍九十的軍團。」
「你這是關心我呢?」李嶄亭笑,心里暖得要命。
「呸,臭美。」溫婉不屑,語氣里卻不由得輕快,因為父母而存著的氣,也隨之減少,聊了幾句囑咐那頭說︰「既然放松過了,就回去復習,才十點多,不晚,我平時得復習到一兩點才睡。」
「唔……」李嶄亭難得跟心上人聊上十分鐘,這會兒听這柔水似的聲音,先是酥了全身的骨頭,又想到溫婉那可人的模樣,骨肉均停的身材,立馬覺得火熱,急忙說︰「復習也不急在一時,你在哪兒呢,我挺想你的。」
「想也沒用,趕緊復習。」
「就讓我見你一面,就一面。」
「不行。」
「可是……」
「我說不行就不行。」
溫婉強勢,不想留情面給他,說完這句話本想收線,但走在路口的時候,身後一陣樹葉簌簌的搖動,她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沖著電話罵了聲娘。
李嶄亭本懊惱不能見姑娘,這會兒听溫婉在那頭吼得特別驚慌,心一下子就被吊起來︰「你怎麼了?」
那姑娘驚魂未定︰「我感覺有人跟著我。」
「在哪兒?」
「……」
「你在哪兒?」
溫婉慌張中隨意覷了覷路牌︰「滎樸區國興路55弄那邊的小區門口。」
「你等著。」
李嶄亭撂了電話,披了件外套就往門外沖,老王從廚房里出來時,他已經換好了鞋子,老王趕忙問了一聲︰「少爺大晚上去哪兒呢?」李嶄亭只擺擺手︰「王叔你先睡,我去去就回來。」
老王見攔不住孩子,心里越發焦急,隨後就給剛回到家的李謹然打了電話。
那頭李謹然風塵僕僕地回到家,澡沒洗,在沙發上還沒坐熱,听老王這麼一匯報,立即跳起來︰「那小子帶電話了沒?」
老王忙回頭一顧,回答︰「該是帶了,四處都找不到。」
「行,我去找他,你呆在家里先別睡。」
李謹然吩咐幾句後,便切了電話給佷子,但是那邊一直佔線,撥了五六個也不通。他穿回大衣,打算出門親自找他,心里想著︰這臭小子可被給我出狀況!
*
李謹然給佷子打電話的時候,李嶄亭這邊其實在給溫婉撥號,哪知一直撥不通,對方關機,他越想越怕,生怕半夜一個姑娘被誰給盯上,便越是焦急,不停地撥號。
他哪里知道,溫婉的手機恰好停機,她心里也恨這停機的消息早晚不發,偏生這時候給送過來,又懊悔自己不該心疼這些錢,早該問姐姐拿錢沖電話卡。
小姑娘一邊恨著,一邊又怕著,走在路上顫巍巍,左顧右盼神經緊張,誰知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剛剛拐過一個彎,眼見就到了約定的小區門口,身後忽然就伸出一雙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一個小弄堂。
「是這娘兒們嗎?」
「是,我妹給我看過照片,不會錯的。」
「長得挺女敕的,怎麼就給別人當情婦了。」
「你哪里知道,現在的有錢人就好這口,年齡越小越好。」
「這不侵童罪嗎?」
「有錢誰管得著啊……」
是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捉著溫婉,她又踢又咬的掙扎,但哪里抵得過四肢粗胳膊的力道,被一個男人甩了一巴掌後,頭撞上弄堂里的石階上,腦顱里暈的不行,倒在地上根本動不了。
「婊子一個裝什麼純,你乖點就不用吃苦頭。」
「又不是沒被男人玩過,今天讓你一次嘗兩個,不收你錢還讓你過癮,佔了便宜就別賣乖。」
男人一搭一唱,一邊詬病溫婉,一邊月兌她衣服。
溫婉剛才給撞懵了,但是身體卻無比熟悉這種事情,除了頭一次讓李彥逼迫的時候,她害怕,她顫栗,她哭泣過,事後就只剩下麻木和順從,今日也許是突忽其來的意外,將她內心的惶恐和無助再一次逼了出來,在兩個陌生男人的身下,抑制不住地嗚咽,她邊哭,邊將手慢慢伸進懷里,模上手機按鍵。
男人听溫婉哭得這樣,其實覺得掃興,剛剛撩撥起來的勁頭居然下去了,動作也就隨之一滯。其中一人見長夜漫漫,想買醉後再做,留了同伴就去附近的便利店。
同伴以為一個小女人起不了大事,心里一松懈,走到一邊抽煙。
誰知一時的疏忽,地上的女人跟打了雞血似得,矯健地爬起來,不顧凌亂的衣衫就往外邊跑。
「站住!」那男人急了,拔腿也追上去。
溫婉又哪能由得他給追上,跑得更是賣力,這會兒剛剛沖出弄堂,拐過彎的時候就撞上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听說梅姐去世十周年了,我雖然不是老一輩的,但是她的歌和電影我還是看過一點的,覺得都不錯,在這里悼念一下芳華絕代的梅姐!
還有今天是13年的最後一天,亭子和大家一起1314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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