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之侍劍 第20章 大唐雙龍傳9

作者 ︰ 司命師

響午時分,最是一天炎熱之時。天際飄渺白雲在萬里晴空中翻騰卷舒,灼灼烈日勢如破竹般刺破渾厚雲海直直劈打在大地,氤氳出一片薄薄熱霧,縱使不時有陣陣清風拂過亦無法解除這燥熱之氣。

跋鋒寒反手握刀,眼神凌厲的凝視著宋缺,任由額際淋灕的汗水沿著臉龐滑落到地上被迅速蒸發無蹤,身體如張到極限的弓般緊緊繃實,喘息著等待宋缺再一次進攻。

宋缺看著僅僅數日實力便突飛猛進的跋鋒寒,不由眼中閃過一抹贊許。雖他宋缺一向排斥外族亦不得不對此子的天資刮目相待。

只見宋缺一襲青衣,臉上雲淡風輕,絲毫看不出他方才進行一場激戰將跋鋒寒逼到極限。宋缺手中的刀微微一抬,肉眼只見一抹青色的殘影疾速掠向跋鋒寒,刀刃如霹靂雷霆在烈日下閃過一陣刺眼的光芒。跋鋒寒眼眸一縮,手中刀刃一個反轉直直迎向對方的快刀,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氣勁相交,兩人周身刮起一陣旋風吹得兩人衣袂疾擺,僅僅幾個喘息間跋鋒寒便被宋缺打到在曬得發燙的石板上。

跋鋒寒絲毫不沮喪,眯著眼楮望著亮得晃眼的天際笑得肆意,滿心滿腦都是剛剛那一戰的感悟。他不是不知自的人,能在‘天刀’宋缺手中過招到此階段,雖敗猶勝!

宋缺倒不像以往般與跋鋒寒過招後便徑直離開,而是緩步走到他身旁,凝視著一身狼狽卻如開鋒過的寶刀耀眼的跋鋒寒。雖說剛開始是這小子不知死活的終日請戰而看在祝玉妍的面子上又不能直接殺了他方才日日磨礪他,卻也在這些日子里看在這小子天賦異稟上認真培養。一想到跋鋒寒看著侍劍的眼神,作為過來人他怎麼不知這小子眼里的勢在必得是什麼,此等天資若像他一樣愛上不該愛的女人委實可惜了。

宋缺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跋鋒寒,冷聲道︰「她是祝玉妍,陰癸派陰後

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跋鋒寒很快就領悟過來他的意思,看著遮住陽光半邊身子隱于昏暗中的宋缺,揚聲笑道︰「那又如何?!我跋鋒寒愛的要的,縱使是那九天上的仙子,也必將不擇手段的讓她墮入凡塵緊鎖在懷中!」雖然一開始得知侍劍真實身份時說不曾猶豫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又如何?他跋鋒寒一直是個堅定信念之人,想要便會爭取,無論對方何等身份地位甚至最為讓人退卻的年紀,他喜歡的是那個沙漠中與他攜手逃亡的女子,一個武道上的知己,一個能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她是誰重要麼?

宋缺冷笑道︰「雖她現在一副年輕貌美的模樣,難道你便以為她真是豆蔻少女不成?近來陰癸派確實改變甚多,可是再如何一個魔門女人你認為她當真心無叵測?縱使你不在意她的年紀、身份地位、心中城府,那麼你可知她所愛的是誰?」

當年陰後祝玉妍與邪王石之軒的愛恨糾葛江湖上誰人不知,就連初入中原的跋鋒寒在來到中原不久倒也對當年陰後邪王往事了如指掌。

宋缺眼神凌冽的看著倔強抿唇的跋鋒寒,厲聲問道︰「你覺得,你與邪王石之軒相比又如何?你又憑何自信自己能取代石之軒在她心里的地位?」

侍劍靠在美人塌的塌背上細細深思著手中復印來的《長生決》,卻感到了門外跋鋒寒的氣息。侍劍有些納悶,這小子往常可是直接‘   ’的敲門或者出聲喚她,那會像這般佇立在門前一語不發的。

侍劍思索不出便揚聲道︰「跋鋒寒,你若有事就直接進來便是了!在門口磨蹭什麼?!」

跋鋒寒輕輕推門而入,臉上的與平時張狂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沉寂,抿著唇眼神不甘的模樣讓侍劍微微皺眉,想著他這般倔強委屈的樣子莫不是宋缺做了什麼?跋鋒寒緩步走到侍劍面前單膝跪地,右手放在美人塌的扶手上,抬頭凝視著侍劍,眼神夜海般波濤洶涌的深邃。

跋鋒寒細細看著侍劍,輕聲道︰「如果我回大漠了,你會不會記掛著我?」

侍劍驚訝道︰「你要回大漠了?怎麼這麼倉促?」

跋鋒寒道︰「我來中原便是為了磨礪自身武藝和……現在中原大半高手我已擊敗年輕一輩的高手首榜非我莫屬,又得天刀宋缺悉心指導……我也該回去了,我自逃離大漠起便立誓終有一日將畢玄斬于刀劍之下!現在我也該回去實現我的誓言了

跋鋒寒眼神認真的看著侍劍,堅決道︰「總有一日,我會超越石之軒!」

自傳言慈航靜齋師妃暄將至洛陽挑選天下之主後洛陽每家客棧旅店都疾速客滿,一到飯點大廳和包間便坐滿了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大聲交談碗筷交擊好不熱鬧。平日里黃昏後,正是旅店客棧等地方最熱鬧的時候,洛陽城內臨河岸邊一處客棧亦是賓客盈盈,無論一樓的飯廳或是二樓包間的每張桌子旁都坐著客人,一派觥籌交錯的熱鬧場面。跑堂的小伙計來回奔波于客棧中忙得大汗淋灕,在點起的朦朧燈火下穿梭在每桌客人間殷勤。可今日這個客棧大廳中卻全無平時熱鬧喧嘩的景象,安靜得像那些坐滿客桌的人全都不存在,那些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不說如平時般大聲交談舉杯就是連呼吸都屏得極輕唯恐唐突到佳人,更唯恐像剛剛那位不長眼的紈褲子弟一樣被那雙看似柔若無骨的縴手輕輕擰碎雙手。看著除非有人招惹否則不會主動動手的絕世美色,不得不說美色當前還是有很多人選擇留下來偷偷賞看,這也是為什麼這家客棧為何還有如此多人的緣故。

當師妃暄按劍邁入這家客棧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偏右處以手稱頜的侍劍,她毫不猶豫的走到侍劍面前略一施禮,道︰「慈航靜齋師妃暄給陰後問安,不知祝宗主進來可好?」

周圍人不由倒吸一口氣。眼前這位看似豆蔻年華的少女竟是大名鼎鼎的陰後祝玉妍?!

侍劍看了一眼一襲白衣風姿綽約的師妃暄,就垂下眼眸不理會她,繼續凝視著桌上搖曳的燭火。

師妃暄看著愛理不理模樣的侍劍倒也未動怒,又道︰「請祝宗主恕妃暄唐突,妃暄此次前來便是有一慮想請教祝宗主——近來陰癸派的行事做派頗有爭霸天下之勢,敢問祝宗主可是有問鼎天下之心?」

這地點挑得極好,此處乃洛陽有名食店,要在此處消費定然花費不菲因此能來此處之人無一不是或權或財之輩,她師妃暄提問若是侍劍惱羞成怒看在這麼多勢力份上也不敢動手殺了師妃暄公然與這里的人叫板來影響自己的天下大計。這句話問得更是深有涵義,若是侍劍敢說是,那麼不到一日估計‘陰後欲染指天下’的消息就會傳遍天下,而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各派勢力就能有借口聯合起來吞並無雙城,若是侍劍說不是,那麼日後若是陰癸派征戰天下便是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侍劍倒沒有為師妃暄的小心機放在眼里,要說心計城府,十個師妃暄捆一起都不夠一個林仙兒算計,更何況她的輪回里還有一個手段陰狠的高寄萍。只見侍劍笑了笑,藐視的看了看師妃暄,冷笑道︰「我說師仙子,莫不是慈航靜齋的自視甚高和那些看在你身後勢力而恭維你的名門正派把你捧得太高以至于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竟敢到本座面前這般喝問!你當本座是那些被你們慈航靜齋的女人冷臉一緩高傲一放身上道貌岸然一擺就能迷得神魂顛倒言听計從的裙下之臣什麼都慣著你們不成?無論是與不是,你師妃暄都沒那個資格來喝問本座,你也配?」

饒是心性平和的師妃暄被人當面如此侮辱自身及門派也不由有些動怒,揚聲道︰「祝宗主切莫含血噴人!我慈航靜齋身為正派首領百年來清譽江湖人盡皆知,並非你陰癸派般……以色惑人!無論陰癸派近來為何而謀,我慈航靜齋都不會放任你們去為禍天下!魔門行為不堪,若是真得登大統天下定會民不聊生!」

侍劍看著師妃暄義正言辭的模樣倒是笑了,道︰「我魔門行為不堪,難道你慈航靜齋便真是九天仙子般純淨無暇?師妃暄,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怎麼都喜歡懷里捧鏡子光照別人不看自己?效仿碧秀心‘以身侍魔’的貴派林秀冉在勸降我聖門李桓一年後便背夫偷人,竟陵、巴蜀一帶隸屬慈航靜齋的寺廟中私藏婦女、奇珍異寶……呵,師妃暄,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理直氣壯的說我聖門不堪的?不說別的,就說你們正派最唾棄的我聖門的‘斬俗緣’好了,師妃暄,你們在厭惡指責我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慈航靜齋不也是多為孤兒嗎?尤其是資質好的。來,你說說,你們慈航靜齋是怎麼做到每次我們‘斬俗緣’血洗滿門到只剩些資質頗好的幼兒時才現身‘降妖驅魔’的?一次也罷,可是大多數如此,難不成就真如此湊巧不成?」

侍劍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發白的師妃暄道︰「就說你好了師妃暄,我知你們慈航靜齋每一任繼承人出生後當屆齋主都能感應到,無論多遠都能跋山涉水找到繼承人。你說,一直緊盯我們陰癸派動靜的慈航靜齋難道不知曉我們每一次‘斬俗緣’的行動?你師傅梵清惠當時是怎麼在明知你師家將被我們滅門的時候掐準時機在整個師家只剩你一人的時候才出來擊退我派長老旦梅?」

「說我陰癸派若得登大統會民不聊生,呵,師妃暄,那麼請問不過兩世君王便殘暴不堪弒父殺兄的隋朝帝主是誰選出來且力捧上位的?果然,當了婊、子還要人贊美純潔無瑕是你們慈航靜齋一貫作風麼?」

師妃暄本被侍劍挑出自己血海深仇背後的陰影弄得心境不穩,再听到侍劍如此辱沒自己一心愛戴的師門,滔天的怒氣讓她已不復平時的雲淡風輕,拔劍對向侍劍怒喝︰「祝宗主如此污蔑,妃暄縱使明知不敵宗主亦會以命捍衛我慈航靜齋清譽!」

侍劍眨著水潤妖嬈的細眼,看著被自己陰了的師妃暄,心里小人咧嘴狂笑。木有錯,侍劍對師妃暄下黑手了,這也是師妃暄如此容易自毀心境的原因。陰癸派的天魔音可不是用來听著悅耳的,她蘊含天魔十八層功力的聲音不是不是師妃暄這等級可以抵抗的了的。

侍劍听完師妃暄的話,第一次正眼看她,輕輕嗤笑一聲,甜美悅耳的笑聲如海嘯般猛擊師妃暄的五髒六腑震得她倒退幾步口吐鮮血直癱在地,用著拔出的劍苦苦支撐著上半身。

侍劍緩身站起,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身威壓死死鎖住她似笑非笑道︰「師妃暄,雖我不想以大欺小讓人笑話我堂堂陰後去為難一個小丫頭,但也不是誰都能用劍指著我不用付出代價的。我污蔑你慈航靜齋?呵呵,那你就找個借口來反駁我啊,找不到借口就想激怒我動手憑著自己重傷來博取同情討回顏面……難道我有說錯?不說別的,我們來談談你們這一任齋主梵清惠好了。難道她沒有利用感情擺布他人任她驅策?當年梵清惠初入江湖所結交的人在那一次天下爭霸中有哪一個不是大放光彩的?難道不是你慈航靜齋多年來收集到的有潛力的俊才的資料讓她梵清惠去結交去勾引?還是她梵清惠就如此眼光獨到結交到的‘好友’個個天資不凡?這也不對啊,若是她眼光真這麼好那怎麼會挑選楊堅來當皇帝呢?」

「你告訴我,嶺南宋閥宋夫人一個名門貴族的深閨貴女,一個從未見過外人的大家閨秀為何在嫁給宋缺前夕就被人傳言其貌不揚說宋缺為了不耽于閨房之樂而娶的丑妻?我可是見過宋夫人的,雖不說國色天香卻也秀色可餐,他宋缺還沒那麼得天獨厚到有著一個丑妻生出的一子二女皆為俊顏。你說,這傳言能傳播得如此迅速且有能讓宋閥不開口澄清是誰的手筆?當年明明拒絕過宋缺卻又不時約他幫忙去‘斬妖除魔’,有一次時機還挑得如此之好讓宋閥損失一名繼承人,哈哈,師妃暄,你們慈航靜齋除了‘匡扶天下’‘以身侍魔’和玩弄別人感情外還做過什麼?」

侍劍在師妃暄刺人的視線中伸手從她懷里拿出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在橙黃的燭光下散發潤滑光澤緊緊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誰又能想到一直被好好珍藏的和氏璧師妃暄竟然隨身攜帶!感受著四面八方貪婪的視線,侍劍看著師妃暄氣急攻心卻在她威壓下動彈不得的模樣,做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她把和氏璧舉在師妃暄上方輕輕松手,那塊被稱為‘得和氏璧者得天下’的無價之寶便墜落在師妃暄身上。對于習武之人來說很是輕微的踫擊痛楚卻讓師妃暄感到比當年習武時立于瀑布下接受千錘百煉來磨礪意志時更刺骨的痛,她听見陰後輕蔑的笑聲︰「怎麼,你以為我要搶這東西?呵,我祝玉妍既不屑你慈航靜齋又怎麼會用你們的東西去謀取利益,‘得和氏璧者得天下’不過是你們為這死物鍍上的一層金罷了,當我稀罕不成侍劍貼近師妃暄耳邊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輕輕道︰「你們慈航靜齋看著罷,便是沒有這和氏璧,我陰癸派能不能得這天下!」

隨即直起身子揚聲道︰「听說慈航靜齋這一任繼承人的你看中的是李閥二公子?你們佛家不是有雲道︰心有花則看誰皆花,先是楊廣再是現在的李二公子,難不成你們慈航靜齋的眼光皆是一脈相承不成?專喜歡挑選此等需要弒父殺兄方可登上帝位之人

侍劍最後看了一眼師妃暄,道:「我陰癸派不是你慈航靜齋,口口聲聲天下大義卻從未做過一件有益于黎民百姓的事,只懂得周旋在閥門貴族間,無論你們如何給我們抹黑,我們陰癸派所獲得的民心也不是你們想想就能奪去的

語畢,直直掠過師妃暄走出客棧大門,享受著清爽的微風,侍劍內心很開懷。這一次,慈航靜齋在上層的名聲怕是難以挽回了。若她沒有點明師妃暄想捧李世民成為天下之主或許慈航靜齋還有一線生機,那些回去後密切探索師妃暄與李世民交往的門閥勢力在確認師妃暄的確有意李世民後……呵呵,一直以來捧著慈航靜齋只為得其支持的那些人估計會恨透慈航靜齋吧?縱使她慈航靜齋多舌燦蓮花,也會與各勢力產生隔閡吧?一旦再有任何舉動那些意圖染指天下的勢力可不會善罷甘休,今夜她透露出的丑聞會是這些勢力最好的利刃。而李世民,哈,別說之後登基為帝了,他的父親兄弟一定不會讓他今後的日子太過愉快的。師妃暄現在身受重傷孤身一人,那些隱于大廳和二樓的人會怎麼對待那個‘價值連城’的和氏璧呢?

侍劍難得悠閑的漫步于街道上,那些跟在身後的人也不敢離她太近,抬頭看著已經昏暗下來的天際點綴著幾點疏星,微微一笑,一個旋身便讓那些人失去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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