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里,蕭啟瑞親手為盛夏包扎傷口。
「痛……盛夏呢喃。
玄兒,難道你只有在睡夢中才能卸下防備嗎?
蕭啟瑞心疼地望著她,撫著她額上的發絲,太醫說她的傷無礙,但是她的體內尚存劇毒。
顏王爺的還魂丹救了她的性命,卻解不了斷魂散的毒。
蕭啟瑞握緊盛夏的手。
盛夏睡在龍床之上,安靜美好,這幾日為了引怡貴妃入套,她一直緊繃著神經。
感受到手心里蕭啟瑞的溫度,耳畔傳來他的氣息,盛夏只覺得心安。
她好累,好想睡一會。
夢中,又回到了幽然谷,漁玄看著她,目中無神,就像十年前的她一樣,被回憶和孤獨侵蝕著。
「你過得好嗎?」漁玄問。
「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對不起漁玄哭泣著。
「這是我的選擇盛夏走上前抱住她,心里真心羨慕著漁玄,因為她被蕭啟瑞這樣深愛著。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待盛夏醒來時,已是晚膳時分,一睜眼便看見了蕭啟瑞的臉。
「玄兒,還疼嗎?」
盛夏卻恢復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只道,「菲兒呢?」
「她在熬藥。朕沒想到菲兒的輕功這麼好蕭啟瑞故意挑起盛夏的興趣。
果然,盛夏沒忍住,「皇上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必把臣妾當猴耍?」
蕭啟瑞溫柔一笑,這個小妮子,到底是誰耍誰啊?
昨天夜里,盛夏將玉牌交給菲兒,命菲兒放回御書房。
菲兒換了身黑衣,一躍飛上屋頂。
她手里握著玉牌,蜻蜓點水似的躍過了幾座宮殿,總感覺身後似有人盯著她,可突然猛地一回頭,身後並無他人。
唯有一絲未知的氣息從空中劃過。
菲兒的功力雖不怎麼樣,但輕功卻是極好的,江湖之內能追得上她的也只有兩三人而已。
她身子一閃,神不知鬼不覺地停在御書房之上,小心掀開一塊瓦,趴在屋頂上查探屋內的情況。
她看見蕭啟瑞獨自一人在批閱奏折,一本接著一本,微有慍色。
約半個時辰之後,蕭啟瑞喚來小德子,說是要去琉璃宮。
菲兒听到「琉璃宮」三個字的時候倒是驚了一下,手里的瓦踫上了另一塊瓦,弄出了聲響。
在蕭啟瑞抬頭的一瞬,菲兒趕緊將瓦放回原位。
而後御書房的門被打開,蕭啟瑞走了出來,小德子隨在身後。
「呼菲兒吁了口氣,自己一定得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李毅率著衛隊守在大門口,御書房附近還有兩隊侍衛輪番巡邏著,該怎麼進去呢?
正為難著,小德子匆匆跑了回來,說皇上遭了刺客,要李毅率衛隊趕去護駕。
刺客?難道剛才那氣息就是刺客的,看著李毅和小德子匆匆遠去,菲兒倒是開心了,這刺客幫了她一個大忙。
菲兒悄悄進入御書房,模到屏風之後,尋得娘娘說的錦盒,將玉牌放了進去,回宮復命。
盛夏得知菲兒成功放回玉牌,雖隱隱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卻也沒時間多想。
現在她才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給菲兒機會放回玉牌的。
難道,她偷玉牌時他就知道了?
他竟然容她偷走天牧國的兵符。
盛夏的神情告訴蕭啟瑞,他不用說,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玄兒,以後莫要如此沖動,你真想朕剜了滿朝大臣的眼?」想起早上的一幕,蕭啟瑞一臉恨忿卻又奈盛夏不得。
可是蕭啟瑞壓根不在意盛夏的右肩有沒有疤痕。
盛夏不想再理會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這種掩飾疤痕的小伎倆怎麼逃得過他的眼。
自己就是仗著在大殿之上,所以才故意當眾驗身,料想無人敢走近查探。
因為她吃定了蕭啟瑞。
因為蕭啟瑞是她的底牌。
可相比起蕭啟瑞,她顯得太稚女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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