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無涯︰宦海弄潮步步高升 96.第九十五章 她和他的愛情

作者 ︰ 城歌

[第1章第一卷宦海沉浮如涯謹行]

第96節第九十五章她和他的愛情

潘秀蓉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伍可定這次一點都不像過去那樣講究了,不但沒有把晚安的短信發過來,第二天連早安的短信都沒有發過來,自從他們兩人好上以後,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

潘秀蓉性情大變,今天在工作的時候,先是把一個剛從醫學院分來的女護士大罵了一頓,繼而跟病人的家屬起了沖突,如果不是當時手術室的主治醫生林醫生及時出來打圓場,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呢。

那是一個男病人,都快七十歲了,因為闌尾炎需要手術,而手術之前是需要備皮的。這一備皮便引出了問題。

而什麼叫備皮呢?就是在手術的相應部位剃除毛發並進行體表清潔的手術準備,是對擬行外科手術的患者在術前的手術區域清潔的工作,簡而言之,那就是把要手術的部位弄光潔弄干淨了。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女護士剛把那病人的褲子月兌掉,居然大叫一聲扔下病人逃到了醫生值班室,惹得手術室外面的其他病人和陪護發出了好一陣訕笑。潘秀蓉趕過來就向小護士問道︰「小劉,怎麼了?……」

這時,這位護士才小聲地說道︰「他那個了。」但潘秀蓉卻沒有听明白她這話里的含意,反而繼續向小護士問道︰「什麼哪個了?」

小護士看到潘秀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就干脆直接明說了,他……那個……硬了,而且還來抓我的手,他老不正經。

而這時,潘秀蓉就一本正經地和護士說道︰「小劉,你是一名學醫的護士,在我們醫生和護士眼里,那人體就是一堆肌肉和骨骼的組合,主要成分就是一些坍化合物而已,並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而就在這時,那些聞訊趕來醫生辦公室的病人家屬們,他們沒有听到潘秀蓉說的前半句,只是听到了後半句,而且這話還沒有听全,就借機大罵潘秀蓉,說你才不是東西呢,你們全家都不是東西。看你那滿臉的菜青色的樣子,我看你就是被操得太少了。

這本來就不是潘秀蓉惹的事,如今這事情卻莫名其妙地上身了,她心里的那個委屈啊,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這時,和潘秀蓉一個醫院的同事精神科的護士長李華正好今天輪休,打電話到特護病房護士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听說了潘秀蓉被病人家屬罵的事情,便要趕過來慰問一下潘秀蓉,但潘秀蓉就說算了吧,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不要我的這點小事,把你的休息給攪了,但李華卻說道︰「那怎麼行呢?要不這樣吧,晚上我們出來吃飯好不好啊?」

看到人家李華這麼熱情,對自己又是這麼關心,潘秀蓉有點不好意思了,最後才勉強答應晚上一起到她們醫院附近的那家叫北島風情的西餐廳吃飯。

晚上六點多鐘,潘秀蓉和李華倆人一見面,李華很快就能看出這個潘秀蓉根本就不在狀態,或者又可以說是她已經完全不想把被病人家屬罵的事情當一回事。

這時,看到潘秀蓉這個失態的模樣,李華顯得十分關切地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啦?不會只是為了醫院里的那件事吧?」

盡管這李華是潘秀蓉無話不說的閨蜜,但潘秀蓉還是不想那麼快地向她訴苦,一方面,她覺得伍可定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是的,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伍可定還沒有打電話或發短信給她,;而在另外的一方面,她又在渴望著他的電話和短信,但讓她失望的是,她今天盼了一天的電話或者信息,根本就沒有來到,這樣的事情,在她和伍可定之間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其實,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潘秀蓉的確是可以給伍可定打電話和發信息的,但她的心里卻多有不甘,從這件事情來看,這分明就是他伍可定不對嘛,現在已經是白天上班時間了,本來她是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的了,現在根本就是安全時間,這個時間他應該不會和他老婆郭業紅在一起,但想到他不把自己當回事,她的心里就實在是生氣,這明明是他做得不對嘛,自己憑什麼要遷就他呢?可是,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潘秀蓉心里真的是堵得慌,卻不知道該怎麼向李華開口。

這時,那個李華的眼波在潘秀蓉的臉上飄來蕩去了好幾回,後來,李華終究是沒有能忍住,開口問道︰「你最近見過他沒有?」

潘秀蓉眯著眼楮望著李華一眼,心里正在奇怪她怎麼會這麼問,不過她也能猜到李華說得是誰,不過她卻是一點都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是說誰啊?」

「你不要在這里和我明知故問好不好嘛?!……」李華笑著說道。

李華的話音還未曾落下,但潘秀蓉的心里卻已經明白了李華說的是誰了,這個李華問的正是伍可定局里的黨組書記劉士來。

自從那次他們幾人在一起打牌之後,潘秀蓉就再也沒有和劉書記見過面,倒是接到過他的幾條信息,一看就是從從微博上轉發過來的有點小幽默和小曖昧的小黃段子。而潘秀蓉也用類似的信息給他回過一兩次,這也完全是出于禮貌出發的,她根本就沒有對這劉書記有過任何一絲一毫別的想法。她只是很奇怪李華怎麼會提到他,不會她想幫那個劉書記的忙吧,潘秀蓉在那里暗暗地想著。

「你這個小妖精,你都已經讓人家輾轉難眠、夜不能寐好久了。」李華這時眉毛一挑說道,「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我是個外人都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何況是你,你不會是故意裝的吧。」

這時,潘秀蓉顯得很冤枉地說道︰「我裝什麼裝啊,我又為什麼要裝啊?」她此時說得也的確是實情,因為喜歡一個人是一個人的權力,但她也有選擇的權力的啊,更何況她對那個劉士來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她此時根本就不用裝,因為自己對他沒有感覺,自然也就不會對他的去向特別關注的。

而李華也知道潘秀蓉和伍可定的事情,如今見她這一副就要生氣的樣子,也就趕緊過來摟了摟她的脖子,說道︰「怎麼啦?你生氣啦?是不是跟定哥鬧別扭了?」

李華說完這番話,看到潘秀蓉沒有做聲,而是嘟著嘴不吭聲,便又在那里自顧自地說道︰「唉,你看你啊,這都鬧得是什麼關系去了啊?」

這時,潘秀蓉笑了,她自然是知道李華所說的意思,因為按照她和郭業紅的關系,那可是一個表姐妹的關系啊,但這世間的事情也就是這麼奇妙,而這表妹偏偏就和自己的表姐夫給干上了,而且還愛得是那麼地死去活來、驚天動地,這樣的事情讓潘秀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和伍可定之間的關系,所以也就只能是淺淺地一笑算是回答,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作答才算合適了。

而既然暫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潘秀蓉在服務員那里給自己點了一碗冰鎮綠豆粥,不一會兒,一碗清涼爽口的冰鎮綠豆粥很快就被送了過來,由此看來,這綠豆應該是早就做好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被送過來的。

李華一直對潘秀蓉和伍可定的關系不怎麼看好的,听了潘秀蓉的一番話,卻也不便立即說什麼,只是搖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潘秀蓉自己倒有點按捺不住直接說道︰「哎,你今天怎麼了,你什麼話想說可不要放在心里啊。」

李華說︰「我是你姐們兒,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可看不得你被人欺負。你發個話,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麼欺負我們秀蓉。他反了?要麼,我和他約……一個架,收拾收拾他,要麼我讓他給你道歉吧。」

「你神經病,是不是在精神科待久了是吧?」潘秀蓉嬌嗔地罵道,知道李華是在開玩笑,便揚手輕輕地打了她一下。男女之間談情說愛,誤會鬧別扭是常有的事,哪里用得著別人隨意攪和?但李華那樣說還是讓她感覺挺高興的。

李華叫的那份蓮子銀耳羹也已經吃完了,她把一雙玉手放在桌子上一左一右地輕輕拍首,眼楮眨巴著盯著潘秀蓉。潘秀蓉覺得她的眼神怪怪的,忍不住又揚手拍了她一巴掌說道︰「李華,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啊。」

這時,李華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露出一副很哲學家的神情。過了一會兒,她起身把包廂的門關了,又把眼光落在潘秀蓉臉上,用吸管吸了一口檸檬汗,這才悠悠地對著潘秀蓉說︰「你知道嗎?你變了。」

「怎麼啦?我又是在哪兒變了?」潘秀蓉隨意地問道。

「你變得敏感了,有點患得患失,而我最怕的,是你要不了多久就會把自己整成一個怨婦。」李華顯得很認真地說道,好像她很了解潘秀蓉一樣。

「哎,我一剩女,我的夫在哪兒呀?我怎麼就會變成怨婦了?」潘秀蓉笑著說道,她實在是覺得這個李華,現在所說的話真的是有點太夸張了。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其實,我覺得你還沒有從第一次婚姻中走出來,你別著急,听我把話說完,你跟定哥的感情算什麼呢?婚外情嗎?他是,你不是。你覺得不平等那是遲早的,是一定的,肯定的。不信我可以跟你打賭。我不不論你現在還愛他還依戀他,但同時你也在遷就他,壓抑你自己,我真怕後面兩種東西蓄積久了會讓你的不滿與憤怒累積,那時再爆發出來,會非常可怕。不瞞你說,我真擔心這個。」

「你是說我內心里其實一直想跟他結婚?不,你錯了,經歷了一次婚姻,我再也不想要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真的。你替我考慮我很感動。但你的假設條件並不成立。」

「你別不承認,那你告訴我,是婚姻能夠帶給你安全感,還是一個愛你的男人能夠帶給你安全感?」

這不是潘秀蓉擅長的話題。她覺得,在婚姻和愛情中,充滿了似是而非的知識和每個人獨特的體驗,其實沒什麼可聊的,因為大家說來說去可能說的壓根兒不是一回事。就像李華剛才的問題,女人的婚姻能離開一個愛她的男人嗎?一個不能給你婚姻的男人,跟你的聯系與結合本來就是局部的,先天不足的,怎麼可能給你帶來完整的安全感呢?潘秀蓉這樣一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覺得落入了李華的圈套。她壓抑著自己偷偷地嘆了一口氣,固執地沉默著,不再說話。

這時,這個李華卻並不放過她,她說︰「女人最大的冒險就是愛上一個男人,因為一旦愛上便再也分不清愛與生活的關系,她會無時無刻不把那個男人絲絲入扣地與她的生活勾連起來,滲透進去。可是,男人豈是一種受人約束,听人擺布的動物?這就會使兩個人交往的過程與結果均充滿不可預知的因素與變數,而女人便總是被傷害。除非……」像是完全預計到了自己一番話對潘秀蓉可能產生的心理沖擊似的,說到這里,李華反而戛然而止賣起關子來,故意不再往下說了。

潘秀蓉最看不得李華的這副德行,她知道自己最終扛不住,便催李華有話快說。

李華說︰「我們還是先說女人為什麼容易成為怨婦吧。這完全是因為有些女人具有一種天然的性別心理劣勢造成的。她們總是習慣性地把自己的幸福與快樂寄托在男人對她的態度上。這可不行,別說男人本來就是喜親厭舊的,就是他下了決心一輩子愛你對你好,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讓他勞神費力嗎?男人如果把百分之五十一的心思和精力花在一個女人身上,那他超過百分之九十一的可能是吃軟飯的。有點事業心有點出息的男人,在日常生活中忽略他身邊的女人幾乎是必然的,特別是在兩個人的蜜月期過後。你是男人的陣地,他把那旗桿往你那山頭上一插就完事了,別指望他還會在你那一畝三分地主給你拾掇拾掇什麼花花草草。你要受不了這個,就容易產生間隙,就容易讓男人覺得麻煩,煩你是肯定的。」

潘秀蓉一邊听李華聊一邊聯想到自己跟伍可定的關系,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李華感覺到了,卻並不揭穿她,繼續道︰「反過來,女人如果擁有一種強大的性別心理優勢,那就完全不同了。不用我告訴你吧?女人了不開男人,難道男人離得了女人?如果你把男人只當成是與你平等進行、快樂、利益交換的對象,甚至只把男人當成是為你提供服務的工具,你跟男人的關系便完全可以平等起來,甚至完全可能顛倒過來,變成他看你的眼色,想方設法討你的歡心,想想看,你如果有了這種主動權,等于你的快樂與幸福完全了你自己手里,你不是很爽嗎?」

潘秀蓉覺得自己都有點被李華給繞暈了。都不知道此時應該怎麼辦了。

李華是一個性格活潑開朗的女人,從來不缺乏愛情的滋潤。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她甚至嘗試過一段駭人听聞的情感經歷——同時接受兩個男孩的追求,並讓那兩個男孩知道彼此。都上床嗎?那當然。不上床的愛情是畸形的病態的,性生活是愛情的基本元素。李華最後還嫁給了其中的一個,並把婚姻持續至今。

李華曾經跟潘秀蓉說過,醫學知識告訴我們,正常情況下,女人可以連續體驗多次性高潮,男人就很難甚至完全不行,所以,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講,女人需要很多男人,男人真要對付一個女人都難,因為他在床上很難堅持到把一個女人搞到飄飄欲仙所需要的三十來分鐘。男人要達到性高潮兩三分鐘便足夠了,他其實很樂意有人替自己分擔一部分勞務工作,只是,虛榮心與自尊心不允許他輕易承認這一點。

即使作為女人的潘秀蓉仍然很難接受這樣的觀點。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想問李華,你真的與他們兩個同時同床共枕嗎?他們怎麼可能就不爭風吃醋,打架斗毆或者把你殺了呢?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李華告訴對潘秀蓉說道︰「我認為,同為性生活,男人和女人要的東西其實完全不同,男人更看重從不同的女人身上獲取奇異的新鮮感,他們是一種求新求多的動物,讓他們男人忠于愛情或婚姻,等于把他們置于和自己的厭倦感進行不懈斗爭的矛盾之中,想想男人該有多可憐啊。」

李華見潘秀蓉若有所思,更有了談興。她說道︰「女人當然更可憐了。女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情小細蒙蔽住雙眼。兩個人最開始相愛的時候,男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哪怕略微有點創意有點趣味的小動作,都會讓我們感動很久。殊不知,那是因為我們在感情饑渴的時候把男人的魅力放大了。人在口渴的時候,很容易把隨便一種液體都當成是甘露。當然,女人也有倦怠感,也會因為重復刺激而引起厭倦,這就是為什麼越到後越要求男人替我們做很多的事情我們才會感動,他必須加強對我們的刺激力度,不是嗎?這不是因為我們女人天生貪婪、不懂知足,而是因數我們總是在比較,把兩個人的感情想象成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說到底還是怕被男人忽略和漠視。」

此時的李華儼然是一個婚戀專家,從她前邊發表的那些說法,給人感覺到好像她已經看透了男人女人的本性和兩性關系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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