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宦海沉浮如涯謹行]
第105節第一百零四章情人的關懷
听到伍可定突然這麼說話,潘秀蓉一下子都覺得自己要听不懂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人陷害呢?想到這里,她顯得有些激動地說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你不知道為什麼?你真不知道為什麼嗎?」伍可定沒有馬上回答潘秀蓉的問題,而是突然這樣反問道。而且他臉上的表情還顯得特別地怪異,好像是他還想說什麼的,但最後卻還是沒有能夠說出來。
「怎麼啦?可定,你到底想跟我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越來越听不懂呢?」潘秀蓉有點著急地說道。
「你真的不懂?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嗎?」伍可定突然之間把說話的聲調提高了,而且還是明顯地帶著某種不信任的態度。
「怎麼啦?你怎麼這麼來看我呢?」潘秀蓉真的是有點不高興了,她心里真的是太傷心了,這個伍可定怎麼能這樣呢?自己一听說他出了問題,就馬上不遠千里到這邊來看他,但他卻是這樣的一個懷疑自己的態度對待我,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難道我關心自己心愛的人也有錯嗎?她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其中還藏有什麼深奧的哲理了?……
「你真不知道嗎?你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嗎?他想泡你想追求你想和你上床想和你,這就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想跟女人所想要做的事情,而我就是他的障礙。這個狗日的!把老子搞毛了,老子一樣可以把他給卸了!……」伍可定說著說著,再次激動地罵了起來。
「可定,你究竟在胡說什麼?」潘秀蓉正在奇怪伍可定是怎麼了,原來是一個那麼溫文儒雅的一個人,現在簡直已經變得如此暴躁和憤怒,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變成了這樣?但她也實在是不能相信這個伍可定所說出的話,在她的眼里,那個劉書記是那麼正派的一個人,怎麼會對她產生那樣的想法呢?這是不是兩個男人之間產生的一種誤會呢?她此時真的是覺得自己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了……
「什麼不可能?是他想泡你追你想和你上床不可能,還是他害我不可能呢?」伍可定這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了,作為一個男人,只要是說到自己的女人將要被人給奪走了,他的心情怎麼都不可能平靜地下來。
「都不可能。他干嗎要追我呢?我有什麼值得他追的啊?要說他害你是為了追我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因為那將會有一個前提條件才行啊,那就是他已經知道了我跟你的真正關系。但你跟他說過了嗎?」潘秀蓉這時始終是認為伍可定是在吃自己和劉書記一起吃飯的醋了,所以說話起來才會這麼沒有理智,所以她就在想盡量提醒他,回歸到過去的那種理性的思考去,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一點都沒有男人風度,在一個女人面前大吼大叫起來,而且還是面對著的是你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她是在想提醒他。
「我怎麼會跟他說這些呢?我有這麼笨嗎?這種事情我哪里敢和任何人說啊,但我就是感覺啊,這個家伙好像真的是鬼的很,我就想啊,他一定是從某個方面看出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了。」伍可定這時開始回歸了一點理智了,說話聲調也開始變得緩和了下來,而且他人也沒有那麼激動了。
而這時的潘秀蓉卻還是在那里使勁地搖著頭,她還是不肯相信伍可定所說的話就是事實,但她這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是一個勁地搖著頭算是自己對伍可定的回應了。
「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我曾經和他一起喝酒的事情嗎?那次是他主動找我要了你的電話,在後來他不是還背著我讓你去給他送醒酒藥嗎?我一直忍著沒問你,那天晚上你給他送醒酒藥了沒有?」伍可定這時總算是把憋在他心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說了出來,但他還沒有把那天晚上還去過他們那個愛的小巢的事情說出來,當然也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他覺得還沒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如果他現在就全部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他就怕自己會很沒有面子,其實他並沒有想到的是,這緊張自己的心愛的女人,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啊,你是想問這件事情啊?我怎麼會去嘛?我有那麼傻嗎?你呀,怎麼都不動動腦子想想啊,我一個女人的,怎麼可能在半夜三更的跑到一個大男人賓館房間里去呢?何況我和他又不熟,我之所以願意和他接觸,那都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啊?」潘秀蓉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是激動地眼眶紅紅地,她此刻真的是感到非常委屈,這時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回公安廳的父母家了,等等,這事多久了?你是不是一直為這事憋得特別難受?你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潘秀蓉反過來緊緊地攥著伍可定的胳膊,眼楮忽閃忽閃地望著他,急得眼淚都已經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這時,伍可定對于自己剛才沖口而出的話也有點奇怪。他也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怎麼會懷疑起自己的女人起來了呢?而且當時他和潘秀蓉的感情都一直是很好,那個劉士來基本上是沒有機會插進來的,但自己和那個何小西的交往倒是讓他感到深深後悔和懊惱,甚至她當成了喪門星,覺得正是踫上了她才禍不單行的。
然後伍可定就甚至在想,自己當時不知道是吃了什麼**了,竟然這麼長時間都在懷疑潘秀蓉和那個劉書記有染,看起來這男人一旦是吃起醋來,還真的是一點理智都沒有了,竟然這樣的聯想都可以聯系得上,這樣的事他是不是潛意識中希望坐實潘秀蓉的過失而讓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呢?原來自己的思想有時候竟會變得如此齷齪,現在想想他都覺得討厭自己了,自己怎麼笨的這麼可以呢?
那一刻,伍可定覺得潘秀蓉竟是那樣真切地愛著他,但自己現在這樣懷疑她,而且還是懷疑了這麼久,要不是剛才他一時激動,把上次劉書記讓去送醒酒藥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憋在心里憋多久呢?
好久以來堵在胸口的塊壘,如今竟一下子冰釋了大半,伍可定也覺得自己非常內疚,對著潘秀蓉說道︰「對不起蓉兒,我愛你,我真的是非常地愛你。是的,那件事堵在我心里確實像被爪子抓似的難受,我其實早就想問你,可又怕說出來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我就一直把這件事情放在心里,但因為一直得不到最後的答案,所以我的心情就一直很不爽,為你,也為了姓劉的事情,心里也是在一直有著疙瘩,但現在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就算是我被別人給整趴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只要我們一直可以在一起,那就是一件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了。」
「你難受證明你真的相信我跟劉書記會有什麼事,你……怎麼能這樣?我是多麼愛你,你怎麼能懷疑我的忠誠,我對你的信任以及我們之間的約定?你……我……是不是也該懷疑你會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該懷疑我們之間的親密關系也是你用來騙人的?」伍可定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潘秀蓉,使勁地搖了搖頭。
不得不承認,他對潘秀蓉的新鮮感與激情早就已經過去,他們的關系早已因為過于穩定而習慣成自然,否則,他怎麼會去招惹何小西?但這一切並不意味著他不再愛潘秀蓉。
伍可定的發小林雙成就曾經說過,沒有幾個人講得清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對有些人來說,愛也許不過是找人的借口。但是,跟一個人時間長了,便很容易變得像吃飯穿衣一樣,成為隔幾日便會產生的生理需求。而愛卻使人的心智、情感與身體處于一種超常的狀態,因為它總是同時具有美好與邪惡的力量,既可能讓你幸福甜蜜,也可能讓你傷心傷肺。
所以林雙成就覺得他不停地找女人,不停地去認識更多的女人,其實是一種時代病,因為全面進入小康社會的中國是一個性自由和愛無能的世俗社會。一方面,人們越來越多地擁有與婚姻無關的性生活的機會;另一方面,人們越來越羞于懶于不習慣于受愛情的驅使去愛另外一個人,怕麻煩怕被傷害。所謂的愛成了謀求某次性生活的幌子,一方偽裝愛著,一方偽裝被愛著,以便互相榨取那種通過體力勞動才能獲得卻又轉瞬即逝的快感,把它當成消除莫名的焦灼感的一種方式。
此時此刻,伍可定相信潘秀蓉對他的愛是真實的,他愛她也是真實的,因為那種小小的令人刺痛的溫暖正真實地磕著自己那顆痛苦無邊而又柔軟無力的心。
此刻,伍可定的胳膊一點一點地使著勁,越來越緊地摟抱著潘秀蓉,直到她後來輕輕的申吟起來。
而這時,伍可定的腦子里快速地閃現著那天夜里在何小西房間里的一幕又一幕,多麼希望孟朝陽的突然出現以及以後的那些事,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伍可定多麼希望今天早晨出現在網絡上的與他有關的那條微博也只是一場噩夢。
伍可定多麼希望能夠心無旁騖地與懷抱中的女人熱烈地親吻水深火熱地,自己能夠像個長舌婦似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啊,可是,不對。所有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想象與良好的希望。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居然是處在毫無反應,連一點與她的沖動都沒有。
這時,伍可定只好轉移話題,小心地開口說道︰「蓉兒,你吃飯了沒有。」
這顯然是一句廢話,潘秀蓉因此有些哀怨地望著他,嘟著嘴搖了搖頭。她知道他跟她在一起很精神恍惚,很少走神,對他的擔心反而加重了。她說︰「別管吃飯的事,我吃不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伍可定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不知道,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事情最後的進展,听說是已經委托有關部門去進行刪帖處理了,但最終結果究竟怎麼樣,只能是等待有關部門的正式答復。」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那種十分痛苦的樣子,潘秀蓉真的是感到非常地心疼和難受,她輕輕地抱著伍可定的頭輕聲地說道︰「沒事的,你是一個這麼好的人,怎麼能有事?我不能讓你出事。你要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這時,伍可定再一次被潘秀蓉地柔情感動了,把腦袋從她的胳膊里掙月兌出來,用手捧住她的臉,很悲壯地點了點頭,然後跟她說了崔局長找他談話的事情。
當潘秀蓉得知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的崔局長都親自出面過問這件事情了,她立即很關切地向伍可定問道︰「你們崔局長和你都談了些什麼,你又是怎麼說的?」
而伍可定有點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股歪風從那兒刮來的,是誰在我的背後捅刀子,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所以現在看起來,這一時之間啊,好像看誰都是形跡可疑。」
說完伍可定停頓了一會,用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又用一只手捋捋頭發,從少發上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似乎企圖借此恢復以往的從容與瀟灑。他接著再次說︰「我最後跟崔局長是這樣說的。我說,人內心有守規矩和叛逆兩種傾向,當不守規矩者得到好處而且免于懲罰時,誰再守規矩就會成為傻瓜,要揮到好處只有更加不守規矩。就像排隊,大家都老老實實地排隊,一切好說。但如果插隊沒人管,隊伍就會亂,首先沾光地是流氓地痦,老弱病殘只能一邊待著,這是一種叢林法則。但流氓地痦會踫上更大的流氓地痦和黑社會,最終結果會怎麼樣?那會輸贏難料,讓每個人都失掉好處和安全感。」她有點茫然地望著他,對她來說,這段話過于文學語言了,似乎有點晦澀,她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理解。
這時,潘秀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對著伍可定問道︰「那……崔局長听了你這些話,是怎樣的反應?」
伍可定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反應。你別擔心,我沒事,真的。」他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但話題卻像長了鉤子似的把他往回拽,他仰頭朝著天花板重重地吐出一口長氣,說︰「但是,盡管我沒事,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揪住我不放,沒有事也會被他們弄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來。噢,對了,你听我說,萬一檢察院、紀檢委的人找到你,你一定要咬緊牙頭,什麼都不要說。你放心,買那套房子我用的是現款,銀行里沒有轉賬記錄。」他的表現讓潘秀蓉有點忐忑不安,他越是說自己沒事,她就越是擔心,卻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安慰他的話。只用一雙美麗而明亮的眼楮望著他,使勁地點了點頭。她的眉宇間掩飾不住淡淡的憂愁。
看到潘秀蓉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茶飯不思,心情郁悶地,伍可定就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沒有用呢?自己工作上事情,怎麼還要讓自己心愛的人為自己分擔?這種事情,他想起來都難受,而且他也實在是受不了,于是再次張開雙臂主動抱了抱她。兩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一時也僵在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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