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當初 斗勇(下)

作者 ︰ 雨中闌珊

楊輕眉走到院子中間,查看了一些箱子外面做的記號。♀指揮著小廝將其中的三只箱子搬進中廳。她從一只箱子里拿出一卷圖紙,平鋪在中廳的桌案上仔細察看了一番後,出聲招呼那幾名拼命往自己嘴里塞糕點吃的丫鬟和侍從,「你們幾個人,都過來吧。」

楊輕眉站直身子依舊平靜,面不改色的說道,「紫怡,以後你帶著她們三個丫鬟就負責屋里的日常事務處理。房間里的布置,按照我們以往商量過的那樣辦好了。……有我隨身用品的那兩只箱子,你自己去清點,別讓人弄亂了。其他的箱子按照各自上面畫的記號放置各處。……吩咐下去,讓小玉幾個做事小心著點,這里不比我們自己的地方,人人恐怕都拿我們當仇敵看,暗處里有的是人在等著抓我們的把柄。你們幾個都警醒著點,別到時候怎麼給人害死的都不知道……好好記住我在家說的那些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敢找上門來,也千萬別客氣了,狠狠的回擊就是了,凡事有我頂著呢。……只是,要與別人斗,不但要佔住理,還得講究策略。打蛇就要打在七寸上!既要打的對手痛入心扉,又要讓他有苦說不出。……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楊輕眉一臉嚴肅地問道。

紫怡等人一臉了然的回道,「屬下明白了,請主子放心。」

「呵呵~~明白就好!」楊輕眉止不住大笑。回過頭對侍立一旁的黑狼說道,「黑狼,隨我一起去院子四處查看查看去。」

楊輕眉帶著黑狼在蘭苑的四周查看了一番,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黑狼,以後這院子里的安全就交給你們六個了。你們最好讓人把那些圍牆上面都栽上點長刺的仙人掌什麼的,布置一些必要的防範措施,省得有什麼賊人進來偷東模西的。♀……對了,一會找人找塊木板出來,做個牌子掛在院門旁(色色小說

沒想到這個院子里還建造了一個小涼亭,楊輕眉緩緩的走了上去,黑狼急忙將一旁放置的凳子找來,讓她歇息一會。吹著徐徐涼風,楊輕眉繼續說道,「……吩咐下去,就說本王妃喜歡清靜,不喜歡見那些外人。我的院子,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打擾。」

「主子,難道連威武侯也包括在這任何人里面嗎?」黑狼問道。

「以後,沒有我的同意,甭管他是天王老子,誰也不準踏進這院子一步。黑狼,你給我听好了,是——任——何——人!在你主子我的眼里沒有什麼威武侯不威武侯的。」楊輕眉瞅了眼黑狼的神情,一字一字的說道。

「主子,您真不打算拿這侯爺夫人當回事?那您以後打算怎麼辦?」黑狼原本沉冷的黑眸幾不可察的泛出稍許異樣一閃即逝,如同海底微瀾,一波之後便在浩瀚深處無影無蹤的隱去,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怎麼辦?涼拌。這個什麼侯爺夫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願意當的。若不是李銳安那個老狐狸派人抓走了紫怡他們幾個,逼得我不得不如此委曲求全,你以為我願意受人擺布?哼哼,你主子我,這次吃了這麼大的一次虧,我才不會便宜了他們!侯爺?侯爺算什麼東西,在我眼里,狗屁不是!冤有頭債有主,與什麼人有仇,就找什麼人去報仇好了,拿人家一個弱女子當報復的對象。♀這樣的男人,我根本就看不起他!」楊輕眉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楊輕眉揮揮手讓黑狼帶著屬下其他人去做自己吩咐的事情,房間里現在都是人在干活,輕眉不想進去湊熱鬧。索性就在院子里慢慢的閑逛。因為要搬運箱子,院子里四處都高高掛著燈籠照明。所以散步也就根本不需要提著燈籠。會客廳前方的空地上有棵粗大的香樟樹,枝繁葉茂。輕眉尋思著叫人安上石桌石凳的之類,平時里,可以曬曬太陽,與紫怡他們幾個玩玩牌什麼的。

這個蘭苑,原本是威武侯府邸專門招待外來客人所用的院子。院子里的空間很大,院子里面建造的房間間數不少,且簡潔大方。從院門而入,兩側是精致典雅的園林小景和花木婆娑的花壇,以植物、山石造景,精而得宜,巧而得體,毫無人為堆砌之感。一石一景都動人心魄。院子的正中間一間會客廳,往後則分別是議事廳、書房。這院子里人工湖、假山、亭台、水榭到是一樣也不缺,建的也很別致,與四周的景觀相得益彰。各種品種的花草苗木,散種在園子的四處。微風吹過,別有一番迷人的風韻景致。

蘭苑里分布著三個**的院子和一間廚房,右側的小院子是楊輕眉和紫怡四個丫鬟住的,里面有正屋三間,東南西廂房三間。正屋的三間是連在一起的,分外廳和臥室。每個廂房各有三間屋子,由曲折游廊相接。黑狼帶著侍衛住在中間的一個院子里。與輕眉住的院子相隔一個院牆。輕眉吩咐黑狼叫人在連接兩個小院子中間院牆開了個門,合二為一,這樣來來往往方便多了。左側的一個小院子是完全**的,有四五個房間,現在全都空著。輕眉準備將劉家派來的那些下人安置到這個院子里居住。

當晚,大齊皇宮內院,慈寧宮。♀

「你說的這些話都是雲宜身邊的小丫頭紫怡說的?這個《大婚當日之狀況說明書》也是她整出來的?」李太後挑起精心修好的眉毛,拿起手里剛剛看完的《大婚當日之狀況說明書》,問著站在身邊剛剛稟報完的高公公。見高公公肯定的點了點頭,太後顯得有些高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小丫頭真夠聰明的。……以後什麼時間把這小丫頭帶進宮來,給哀家瞧瞧。這麼聰明的小丫頭,哀家還真是第一次听說。」

李太後頓了一頓,接過身邊高公公遞過來的茶,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你今天都看到了,照劉家今日這種架勢看,他們就根本沒打算當雲宜是劉家的媳婦。這種做法,明擺著是要給她來個下馬威。原本他們一定沒想到有外人在場,更沒想到哀家今日派你去觀禮,定要將新人送入洞房才準回宮。」太後瞅了一眼高公公,眸子不易察覺的微微一挑,繼續說道,「現在明白了哀家為什麼再三叮囑你,堅持到送入洞房才準回宮了嗎?」

「主子高明!」高公公心里閃了閃,恭恭敬敬的回道。他抬頭看了太後一眼,突然想起一個有趣的事來,忙笑嘻嘻的上前回道,「回稟主子,說起這下馬威,奴才還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要稟報給主子呢。」

「哦,有趣的事情?說說看。」李太後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很有興致的問道。

望了望主子的臉,高公公稍微思忖了一下,遂將今日新娘子花轎到了威武侯府邸時,按規矩新郎要踢花轎門,給新娘一個下馬威……結果新郎不但第一次未能將花轎門踢開,第二次居然還差點摔倒……高公公笑嘻嘻的稟報道,「奴才小解時,听到李家送嫁的兩個下人在私下議論這事,才知道李家早對此有所防範了,那花轎可是做了什麼機關安排的呢……」

重陽宮,外書房。

從威武侯府邸回來的衡王齊仲崖將婚禮儀式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昊帝齊仲煌剛剛稟報完。

神態悠閑的昊帝齊仲煌懶懶地坐在書案後面的龍椅上,保養得光滑細女敕的手指輕輕掀起官窯青花斗彩茶蓋,優雅地在空氣中劃一個弧度,蓋沿在杯口輕踫了幾下,他微微搖著頭啜了一小口,笑著說道,「這麼說,皇兄今日在威武侯府,可是看了一場好戲呢。說起來,這劉家人這事做的是太不地道了。」

「是呀。皇上說的甚是。今日大部分觀禮的人都說劉家做事太損陰德。劉鄖當場被氣得紅了臉,下不了台了。這事他根本不知情,據說都是劉老夫人一手操辦的。」衡王齊仲崖面色痞賴,笑嘻嘻地說道。

「這老太婆確實是有點太過分了。」昊帝齊仲煌倒似是漫不在乎的笑了笑,想到衡王說起的那個小丫頭,不禁笑出了聲,「不過,這李家千金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也夠厲害的,難怪劉家在她面前是一點便宜也佔不到了。能把朕的威武侯給數落成那樣,那可真是少有呀。呵呵~~」

威武侯府。

今夜侯府燈火通明,賓客盈門,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和寒暄道喜的聲音。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映得往來的人們臉上一片通紅。侯府里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忙了一整夜,整個府邸的燈籠亮了整整一夜,所有的人都疲憊極了。

送走最後一位道賀來賓的威武侯劉鄖,深深的嘆了口氣,今天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他都好像還在夢中一般,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面對著紫怡那個小丫頭時,渾然有種很難堪,很無地自容的感覺。直到現在,那種感覺還沒有消失。

劉鄖從前一直認為女人只是生兒育女延續後代的工具,是懦弱無用的代名詞,只能受男人擺布。自13歲從軍以來,所遇見的女子無論是談吐文雅秀氣的大家閨秀,還是愛慕自己的歡場女子,很少有不怕他的,雖然她們變著法子靠近他,但他清楚,她們是怕他的,怕他冷冽的眼神,也怕他的無情,更怕他冷冽的眼神。即使是現在府里當家的劉老夫人——他的繼母也不敢和他冷冽的眼神對視。

威遠侯府邸,蘭苑。

深夜子時,所有的人都已歇息了,外面暗黑一片,零星有幾個查夜的走過,若隱若現的燭火緩緩移動過來,又緩緩移動著走了,曾被那亮光照過的地方,仿佛什麼也不曾有過,也許,有些事表面什麼也看不出,可是只有被照耀得地方自己知道,那燈照過的地方,留下痕跡的,是心里。

夜涼如水。冷寂的夜,沒有一絲細微的動靜。這個時辰,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經入睡。楊輕眉躺在床上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漆黑的眸子一直盯著床頂,無法入眠,想著自己遙遠的心事。

誰能想得到,今天花轎里坐著的新娘並不是真正的丞相李銳安之女李雲儀(亦即楊輕眉),而是由楊輕眉的丫鬟紫怡假扮的新娘子。真正的新娘李雲儀(楊輕眉)打扮成丫鬟紫怡,作為新娘的隨從,進入威武侯府。

楊輕眉恨恨的在心里念叨著,「哼哼,若不是現在李雲儀這個十五歲少女的身軀里,是我這個來自未來世界的,天才女子的魂魄,只怕是無論是哪個閨閣女子,遇見今日這種場合,都要給嚇趴下來不可。……這個姓劉的什麼侯爺,真是太不地道了,你與人家的長輩有仇,盡管去找他們報仇就是了。你拿人家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使什麼勁呀。真是太不要臉了!若不是我一來到這個時代,就對自己的未來有所規劃,置辦了一點自己的家業,這才對今日這種局面有所應對之道,不置于手腳無措,坐以待斃,否則的話,還真是非給你們這些混蛋害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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