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當初 立威(中)

作者 ︰ 雨中闌珊

橙兒拉著雨兒走進右側的小院子,推開西廂房的門,安置雨兒坐下。♀說道,「雨兒姐姐,這間是我的屋子。你且在這里歇息一會,我叫人去給你拿些糕點茶水過來。」

雨兒依禮輕輕的點了點頭,「妹妹不必如此,姐姐只是稍坐。」

橙兒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可是第一次來,怎麼說也得在妹妹這兒喝口茶。」

「勞煩妹妹。」雨兒只能笑了笑,謝過橙兒隨她忙去。雨兒看了看屋內的擺設,然後便在靠牆右首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趁著橙兒出去張羅茶水糕點之際,雨兒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屋子。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屋里的裝飾卻很簡潔大方,素雅宜人。桌椅式樣看上去都與府邸里平素用的不大一樣,雖然沒有繁瑣復雜的雕花,但看上去卻似乎漂亮一些。椅子上還鋪了一層布墊,坐上去舒適多了。

雨兒很快被掛在牆上的一幅畫所吸引。只見畫上的人物形象夸張,幽默風趣,畫面色彩艷麗,立體感極強。「這畫真是新穎別致。」雨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畫起來比較簡單,畫法線條單一,難以比較畫師的功力。不似以往熟悉的那些畫技的畫。但畫中的人物卻稱得上形神兼備,惟妙惟肖。雨兒一看見就喜歡上了這幅畫。她走上前看清了落款,上書「傲霜居士」——這個人名自己從前似乎在哪听人說起過。雨兒使勁的想了想,匆忙間卻怎麼也記不得。

「這房間里的每一樣物件都簡單清雅,卻入眼不凡,舒適溫馨。以下人的身份居然能有這樣的擺設,那王妃房里還不知有哪些絕品。」一想到這里,雨兒的心里就羨慕不已。仔細打量那王妃身邊的幾個丫鬟身上穿的、戴的,比起自個兒不知要精致多少。想來這王妃為人還寬厚,至少對身邊的丫鬟不至于過于刻薄、輕待。雨兒不免對王妃起了好奇心,遲疑著出聲問道,「橙兒妹妹,看這屋子里的擺設和你身上的穿戴,都非常人所比。可見王妃……王妃待你們寬厚。只是不知王妃性子可好……」

話一說出口,雨兒便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唐突,似乎一不留神說了犯忌諱的話,連忙捂嘴,但是,已經晚了,話已經說出口,無法收回了。她暗自責罵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大意。與橙兒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說話,還不了解對方性子。就被她的笑容打動,輕易的放下了戒心。這要是對方不懷好意,成心找自己的錯處和把柄,那可壞事了……。雨兒一想到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的可怕後果,剛剛東張西望的興奮勁便一下散了。

看雨兒一下子嚴肅起來,橙兒心下了然。她接過小丫頭送進來的糕點茶水放置在案幾上,柔聲說道,「雨兒姐姐不必緊張,我們主子是個講道理、大度之人。我和幾位姐姐伺候了這些年了,也不是沒出過差錯,但是主子從來沒和咱們計較過。♀主子向來處事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不過當奴才也要有奴才的本分,只要你守著自己的本分,就能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主子是個最護犢子的,只要不犯著她的忌諱,不成心惹事就是。」

雨兒連忙點頭,頭上真得有些細細的汗水出來。她咳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麼,听得院子里一個丫頭在問,「橙兒姐姐在嗎?」

橙兒忙答應著走出屋去,原來是一個小丫頭來傳話,說是吳嬤嬤喚橙兒過去問點事情。橙兒不好意思的對雨兒說道,「雨兒姐姐,你在這兒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頓了頓,橙兒指著手里端著綢布蒙著的托盤走進來的小丫頭,說道,「這丫頭叫英兒,雨兒姐姐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她去做就是。」

端著托盤的英兒乖巧的走上前,對著雨兒福了福身,柔聲說道,「見過雨兒姐姐。這托盤里的珠花是王妃賞給姐姐的。」

雨兒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放下,轉頭看著托盤里的珠花。她拿起珠花仔細查看,臉上閃過了一絲驚異,「這珠花做工實在是精細,比起自家主子戴的都要漂亮別致。」頓時心里再喜歡不過,也是的,這世上哪個女人不是對首飾衣服有著極大的興趣。

「雨兒姐姐可還喜歡?」橙兒從屋外端著一盤瓜子進來,笑呵呵的問道。英兒福了福身,懂事的退出了屋子,悄悄的守在屋子門口。

雨兒抬起頭,發自內心的說了句,「謝謝王妃賞賜。這珠花兒著實漂亮,姐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珠花。」

「姐姐喜歡就好。」橙兒將手里拿著的瓜子輕輕的放置在雨兒身旁的案幾上,伸手在盤中里抓了一把瓜子,笑眯眯的遞給雨兒,「雨兒姐姐,嘗嘗這葵花瓜子兒,保管也是你第一次吃呢。」

雨兒听到橙兒的話後只是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她將手里把玩的珠花輕輕放下,抬起頭去接橙兒手里的瓜子。橙兒的手腕許是抬高的緣故,衣袖滑下一截,露出手腕戴著的一只纏絲七寶銀鐲。

雨兒看見橙兒手腕上的手鐲,頓時心間大驚,眼楮直直地盯著橙兒露出的一截手腕,半晌沒有動作。心里不住的打鼓,「橙兒手腕上戴著那只纏絲七寶銀鐲分明就是自己娘親的心愛之物。怎麼會在橙兒的手上?難道是自己想娘想的瘋魔了,見到一樣的物件就以為是娘親的…….」

橙兒不明所以,睜大眼楮看著雨兒,「雨兒姐姐,你……你這是怎麼了?」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在雨兒眼前不停的晃動了幾下,「你……你可別嚇我呀。♀」

雨兒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她一面動著心思,一面淡淡的說道,「姐姐沒什麼,只是看到你戴的手鐲漂亮,有些看呆了。」她的眼中掠過一絲繁復的光澤,極力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指著橙兒手腕處急急說道,「橙兒,你這只手鐲能取下來讓我仔細瞧瞧嗎?」

橙兒抬了抬手,眼底不著痕跡的逸出絲淡笑,「姐姐原來是看中了這只手鐲呀,若是姐姐喜歡,妹妹就送與你好了。」她邊說邊伸手取下手腕的纏絲七寶銀鐲遞與雨兒。

雨兒拿起手鐲立馬仔細的翻看,不出意料的在手鐲上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劃痕。這是自己小時候頑皮,用針給劃的。「這手鐲是娘親的!」雨兒顫著手拿著玉鐲,輕輕地放在臉上摩挲,臉上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各種復雜的情緒混沌在心中令她幾欲瘋狂,「娘親也許沒有死…。」她緊緊的抓住橙兒的手腕,一個勁兒的追問道,「橙兒妹妹,告訴姐姐,這手鐲你是打哪兒得來的?這原來手鐲的主人是誰?」」

驚喜、苦澀、憤怒的神情在雨兒的臉上交織著。橙兒思緒繁雜,突然其來的狀況令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怔怔的看著雨兒。愣了半響,橙兒方才出聲說道,「雨兒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個手鐲有什麼問題嗎?」

雨兒愣愣地抬起頭,看著橙兒,一時間酸苦涌上心頭,兩行清淚,靜靜劃落,泣不成聲的說道,「這是我娘的手鐲,是我爹當年送給她的定親禮物。她戴在手上,從來不舍得摘下……。三個月前我娘出府采買,一去不歸,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雨兒姐姐…….」橙兒的心突然顫抖起來,眼淚在眶中流轉,半晌,她深呼了口氣,看著雨兒緩聲說道,「雨兒姐姐,這個手鐲原來的主人姓魏,尚在人世……。」

雨兒驚喜的看著橙兒,不敢置信,「你是說我娘她還活著,那她為什麼不回侯府找我?……老夫人說她攜款私逃,她為什麼不回來當面澄清?…….」

橙兒冷冷的哼了一聲,「魏大娘是你的娘親。那麼你是否知道,她為什麼至今不回侯府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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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兒的嘴角泛起一個很淺很淺的笑,那笑刺得雨兒心口**辣地疼。橙兒冷聲說道,「因為她曾慘遭非人折磨,弄得遍體鱗傷,至今還須吃藥療傷,臥床休養。因為她被人灌下毒藥,塞進麻袋,丟下河去……。而害她之人就是這侯府的主子!…….當初若不是恰好遇上我們家主子,將她救起,為她耗盡心力救治,她那條命早就沒有了。♀」

在雨兒詫異與不解的目光下,橙兒像講述故事一般,把三個月前在城郊的河邊如何遇見幾名形跡猥瑣的男子拋下一個麻袋,自家主子如何命人撈起麻袋發現麻袋里昏迷不醒的中年婦人,如何命人救治等等細細講給她听。

雨兒先是十分驚詫,後變成緊張、憤怒,最後是一幅悲喜交加的模樣,她感激萬分,泣不成聲。好半晌才抬起頭看著橙兒,那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竟綻放出異樣的神采來。雨兒很誠懇很誠懇地說道,「謝謝……謝謝王妃…。若不是遇見你們,我娘她……。」她抹了一把眼淚,忽而又出聲說道,「我娘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能否讓我去看她一眼……」眼楮發亮地望著橙兒。

說心里話,雨兒對橙兒所說這些話,半信半疑,並不能完全相信,畢竟丞相府與威武侯府之間結怨很深。一個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更沒有理由出手搭救一個侯府的下人。雨兒打定主意,不管對方怎麼說,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親,雨兒不會答應幫對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自己死,也絕對不出賣自家主子。

「主子說的一點也不錯,雨兒並不完全相信我說的話呢。」橙兒見狀,只沉默了片刻,心中猶疑在明淡的微笑中未曾有絲毫表露。她走到牆角的臉盤架上,拿下一塊擦臉的布巾遞給雨兒,輕輕喚了一聲兒,「雨兒姐姐。為了你娘親的性命,現下她的事還得瞞著府邸中人,以免給你娘招惹去麻煩。你若是想去看望,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找個借口出府,我帶著你去就是。」她看著雨兒紅腫的眼楮,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勸道,「好姐姐,快把臉好好擦擦,一會兒要去你家主子那里服侍。別讓人看見生了疑心才是。……知道了你娘親的消息,應該高興才是。」

雨兒接過布巾慢慢的擦拭了一把臉蛋,心下琢磨,「她們並不阻止我去見娘親……,看來橙兒說的並不假…。若是我不答應幫王妃做事,娘親會不會有危險?」左思右想到,她有些不安看了橙兒一眼,遲疑的出聲問道,「王妃……王妃沒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去做的?」

听到雨兒的話後,橙兒眉頭挑高了一些,不解的問道,「王妃沒有吩咐過讓你去做什麼事情呀。」

「沒有吩咐?真的沒有嗎?」雨兒大吃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橙兒,嘴里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沒有吩咐呢……」

橙兒聞言狠狠地瞪了雨兒一眼,怨恨之極。看得雨兒惴惴不安。她伸手奪過雨兒手里拿著的布巾,重重的一下子摔進牆角的臉盤里。轉過身子氣呼呼的瞪大眼楮看著雨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家主子救了你娘親是作假的?是想要挾你做什麼事情?呸!」橙兒氣得漲紅了臉,用力的跺腳,出聲罵道,「你也不找張鏡子好好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配為我家主子做事嗎?告訴你,這天底下有的是搶著鬧著為我家主子做事之人。才用不著你這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忘恩負義的小人。」

橙兒上前拽起雨兒的胳膊,一邊往屋外推搡她,一邊嘴里罵罵嘰嘰的,「你給我走,去找你自己的主子去,別坐在我這里,讓我瞧了心煩。…….我還真沒見過你這號的人,楞是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主子在橙兒心里那可是個高不可攀的仙人一般,橙兒最見不得有人詆毀自家主子,哪怕是有一絲絲的想法也不成。這會兒見雨兒說出那樣的話,明顯是在懷疑自家主子救她娘親不懷好意,頓時氣炸了,「也不想想,當初你娘親那個模樣,誰知道她是誰家的人?再說了,我們家主子也不是丞相府邸的那個許婚的小姐。憑什麼對我們家主子這樣……。」

雨兒被橙兒這一手,弄的滿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話,怎麼就惹惱了橙兒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她有心想解釋兩句,自己並不是成心冒犯,但橙兒卻根本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只是一個勁兒的趕她出去。

守在屋子外面的小丫頭聞聲進屋,見狀急忙上前勸道,「橙兒姐姐,你怎麼又發脾氣了?你忘記主子說的話了,平心靜氣。」

橙兒常常的嘆了一口氣,「我都快給氣死了……,還怎麼平心靜氣?」她沖著小丫頭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得了,你送她去衣夫人那侍候吧。對了,別忘記把王妃賞的珠花給帶上。」橙兒氣的干脆連雨兒姐姐都不叫了。

小丫頭趁橙兒背轉身子不注意時,吐了吐舌頭,輕輕的拉了一把雨兒,說道,「雨兒姐姐,咱們走吧。我送你去衣夫人那里。」走了幾步路,見路旁無人,小丫頭悄聲的問道,「雨兒姐姐,你……你別生氣,橙兒姐姐人很好的,就是有些脾氣火暴一些。她最听不得別人說主子的不是……。不過嘛…….」她嘻嘻一笑,左右張望了一下,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說道,「她在王妃面前可溫柔了,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這話是紫怡姐姐說的。」

雨兒聞言難為情的低下了頭,使勁的搓著手掌。這會兒她心下算是明白過來了,「感情是自己說的那話,惹怒了橙兒。…自己適才確實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也難怪橙兒要與自己翻臉。自己犯下的錯,總要去糾正的。不過,這會兒橙兒還在氣頭上,估計她是什麼話也听不進去的。還是過個一天半日的,再去與她認個錯,不管怎麼說,還要她陪著一起去看娘親的……。」

小丫頭帶著雨兒剛走不久,橙兒就听外面人聲嘈雜,「看來是馨姨娘到了。」橙兒嘴角兒含了一絲冷笑,「今日若是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還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呢。」她整理了一上的衣裳,走出屋子,揮手招呼院子里早就候著的人,「跟我去看看。」

于宛馨听到自己的大丫鬟紅兒被人押到蘭苑,顧不上讓人去稟報一聲劉老夫人,便帶著自家院子里的一群丫鬟和婆子,氣勢洶洶的沖著蘭苑而來。這樣一場好戲,雲春艷當然不想錯過。所以她也帶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跟著于宛馨一起來了。

于宛馨此番動作並沒有使人去通知劉老夫人,一方面是她沒有想到,事情緊急嘛。紅兒雖說是個下人,但也是她最最信任之人。陪伴在她的身邊近十年了。很多事情她都是交給紅兒去做的。另外一方面即使是想到了,她也沒打算派人去。未出嫁前,她就在這侯府住過,這侯府的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她于大小姐是老夫人最寵愛的人?就憑著這一點,她也能在這侯府里橫著走上幾圈,誰敢把她怎麼樣?

于宛馨帶著人沖到蘭苑,見院門緊鎖。便指使人上前去敲門並大聲叫門,「快點開門!我們家主子要進去。」

蘭苑里守門的婆子上前答道,「我們家主子有令,所有來訪的人都要報出自己的姓名,主子許可後方能進入院子。你們家主子姓甚名誰?報出來听听。」

于宛馨听到蘭苑內婆子的話後,上前一把推開了叫門的婆子。親自上前叫道,「是我,立即把門打開,我是馨夫人。」她在侯府之中,除了侯爺與老太太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婢僕們從無有人敢回她半個「不」」字,所以,她才會如此盛氣凌人的叫門兒。

門內的婆子又一次出聲回道,「我們只听說府里有位馨姨娘,卻不知道還有位馨夫人。我們家主子有令,今日只見府邸自家人,不見外客。您還是請回吧,沒有主子的命令,我們不敢私自開門。」

于宛馨聞听此言,氣得惱怒非常,這是明擺著不給自己臉面。她對身邊的下人喝道,「給我拿家伙狠狠的砸門,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橙兒帶著陳伯等人慢悠悠的走到院門處,正听到外面在砸門,兩個守門的婆子急的團團轉,見到橙兒立馬撲上前說道,「橙兒姑娘,這可怎生是好?他們居然動起手來砸門呢。」

橙兒心里樂呵呵的說了一句,「砸得好,還就怕他們不砸呢。鬧的越大,待會收拾起來就越有理由。——這可是主子說的。」不過她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露出聲色,冷冷的說了一聲,「去把門打開吧。」

于宛馨在院門外面正得意洋洋的瞧著下人砸門,蘭苑的院門突然一下子打開了,圍在門前的那些下人沒有防備,一下子全都摔進了院子,跌了狗啃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橙兒站在門口,冷冷的瞪著于宛馨一眾人,「馨姨娘,這是想干什麼?」

于宛馨被橙兒一瞪,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半晌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出聲說道,「我們是來要……」她說了半句話,被身邊的雲春艷扯了一下衣角,沒有說下去。雲春艷笑著接道,「我和姐姐是來拜訪王妃,給王妃請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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