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斻墨臭著臉,用力把她向門外拉去,踉蹌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到門外,一輛熟悉的跑車驟然停在了警局的門口,車窗被搖了下來。
街外的兩雙眼楮同時對上了車里的兩雙黑瞳,剛剛還融洽的氣氛倏然升溫。易斻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剛剛的所有場景他都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已經來遲了。在接到局長的電話後,他才感覺自己是不是低估了墨,居然連失蹤的人口也能在半天內找到,並帶到警局錄口供,而且還提供一堆貌似真的證據。
他還來做什麼呢?來保釋自己的這一想法已經徹底被自己顛覆了,其實早在昨天晚上,尹伊諾就從警員的口中得知是他阻止墨的保釋,所以才會拖延到今天。現在,還帶著喬雅妍來,是想示威呢,還是想炫耀?還是想繼續阻撓墨的保釋?心在一點點的冰凍,十月的太陽還有些毒辣,直直的照射在大馬路上,沒有樹蔭的過道,人被直射得有些眩暈。
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易斻硯踩了油門,緩緩的在她面前駛過,帶過的一絲微風,吹散了她一頭的秀發,發絲拂過了她被淚水浸濕的臉頰。在引擎聲起的時候,她遙望著遠去的車尾燈,那一刻,她知道不能再欺騙自己了,對過去,她必須做個了結。
心很難受很難受,尹伊諾的視線已經模糊到完全看不清了,原諒自己再為他哭一次,最後一次。前面的台階被視線抹去了,腳下一空,尹伊諾絆倒在路邊,受傷的手臂流下鮮紅的液體,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
她的痛苦,一點點的打擊著易斻墨,在她摔倒的時候,他沖了上去,把她的腦袋禁錮在胸前,這一次,尹伊諾放聲的痛哭,她要用鮮紅的血,透明的淚滴,埋葬那逝去的愛情。
易斻墨沒有任何的言語安慰,用著行動告訴她,自己一直都在,任由她肆意的發泄著情緒,哭聲會帶走她陰郁的心情,會帶走她所有不美好的回憶,往後的日子,她的生活只能剩下幸福的笑聲。
大手輕拍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尹伊諾,不停的掃著她的後背,讓她好過一些,抱起了一直賴在地上的她,易斻墨大步的走向自己的車子。
身後,章韻兮吸了吸鼻子,這些細心和體貼當年都是屬于自己的。多年後,看到他把屬于自己的柔情轉載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那痛,比在心頭上割一刀還難受,章韻兮轉過身子,拭去了淚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總裁門外,助理徐應文已經在此久等了。「易總,你總算回來了。」沒察覺易斻硯冷著臉,徐應文熱絡的迎上去。
易斻硯冷冷的從他身邊擦過,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徑自的走入了總裁室。徐應文模模鼻子,灰溜溜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說吧!」癱在一張真皮旋椅上,易斻硯點起了根煙。他沒忘記她曾經的關心,只是在特別煩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借它宣泄一回。
「總裁,下午的董事會投票選舉一致通過了靖優地皮的收購方案,現在最終結果由您決定。」
這個方案,已經搞得整個公司人仰馬翻,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是誰在處心積慮陷害她?易斻硯實在沒任何的心情再做任何思考。「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個方案確實也有發展的可能,在……」
「好,把計劃書拿來。」只听了他前面一句,易斻硯就拿出筆,在計劃書上簽上了大字。徐應文跟了他五年,很多事情已經有**處理的一面。今天,他難得一次的獨斷,只為了徐應文第一句話,他就信任的在計劃書上簽名,拿回計劃書的徐應文雀躍的離開了。
總裁室又恢復了一片寂靜,突然袋里的手機發出了悅耳的鈴聲,易斻硯沒看一眼就按下通話鍵。
「易總,似乎有人察覺我在暗中調查,很多線索都突然被中斷了,毫無頭緒。」王宇清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大受打擊。
「果然如此,你先暫停調查,我把一份資料發到你的郵箱,你從她查起,估計可以省了不少時間。」點下鼠標右鍵,資料完整的發送到王宇清的郵箱。
「是,易總,有進一步消息,我再和您聯絡。
「嗯!」
靠在椅背上,易斻硯有些虛月兌,就差一步,就能連根拔起,這次的栽贓,幕後主使的人已經浮出水面,證據差點就到手,卻給墨捷足先登了,不甘心的嘆了口氣,指尖的煙霧旋繞升起,把眼前的一幕又帶回了警局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