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突然,在街的另一頭,易斻墨快步的越過馬路,沖向尹伊諾。他們的對話也因為墨的到來而自然的終止了。
「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你現在還沒好,要好好躺著。」易斻墨的語氣里,沒有任何的責怪,只是絲絲的心痛。
「墨,我,我不喜歡呆在醫院。」尹伊諾低著頭。
「好,你不喜歡,我們不去醫院,我們回家,我讓醫生到家里去。」易斻墨拉著她的手,就往前走,從頭到尾,都把尹伊諾身旁的男人當空氣了。
手依然被拉得緊緊的,尹伊諾往前走的步調被控制住了。「總裁,請放手!」冷冷的語調,伴隨著強烈的掙扎,易斻硯感覺心有些刺痛,易斻墨的眼神不耐煩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你沒有看新聞,那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尹伊諾將會是你未來的大嫂,請你尊重你的長輩!」
過了好半響,易斻硯若有似無的勾起一邊的嘴角,大手突然一松,尹伊諾看著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腕,頓時有些失落,這一松手,似乎徹底的斷了他們間所有的聯系,斷了她唯一的牽掛。
身子隨著墨的帶領,一步一步的遠離他,強忍住回頭的沖動,路邊停靠著一輛轎車,控制不住的目光借著車頭鏡,看見了他的背影,向著自己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心,又一次被掐得緊緊的。
呆滯的神情跟著墨回到家,木訥的接受他安排的醫生,躺在大床上的思緒停留在他越走越遠的片段,為什麼每次在撞見後,那些言之鑿鑿的決心哪里去了,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證又哪里去了,突然,迫切的希望離開這里,離開這樣的城市,孑然一身,怎麼過都好。
從找到她的那一刻,易斻墨都沒有任何的疑問,以她的身體健康出發,只是順從她的要求。但她的神情,她的沉默,已經讓自己的心千瘡百孔了,倚在窗前,墨又一次抽回香煙,只在美國那一年他開始抽煙,之後他就戒掉了,只是今天,他必須依靠香煙麻痹他敏感的神經。
第二天,各大電視台又熱播起易氏兄弟的婚訊消息。「易氏兄弟的婚事已是鐘聲敲定,在大哥易斻墨公布了訂婚日期後,弟弟易斻硯在兩天後,把結婚的日期改在了本月的二十八號,這讓人感覺有些怪異,是迷信的算命先生提的建議呢?還是兩兄弟又再次傳出不合?就連結婚的日子也爭先恐後呢?記者試圖聯系易斻硯先生,但未果,現大批記者停留在易氏大宅門前,等待易斻硯的歸來,我們將會為各位現場直播采訪過程,敬請留意。現場記者楊小琪報道。」
「你告訴我,他們兩人呢?」易容慧心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媽,我已經打電話了,現在正趕過來,我讓他們從後門進來,你先別氣。」易夫人端了杯茶,給易容慧心消消氣。
「都反了,兩兄弟搶著誰先結婚嗎?讓外人都看我們鬧大笑話。」易容慧心把茶杯摔在茶幾上,茶水頓時溢出了被子。王媽馬上上前收拾著。
「這里邊肯定有些什麼誤會,媽你先別著急,等他們回來問清楚就知道了,別氣壞身子了。」易夫人坐在身邊,掃了掃她的後背。
「正堂呢?也不管管兩個小的!」
「他在樓上,我這就去叫他下來。」易夫人馬上起身,匆忙的走上二樓。
後花園傳來了一陣騷動,「老夫人,兩位少爺到了。」
易容慧心扭過頭,看見兩男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大廳。臉上一點懺悔的神情都沒有,剛按捺下去的火又來了。
「你們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我這死老太婆沒地位了是吧?你們做什麼事,都不用和我商量了,我就等著看電視報道你們驚天動地的消息,在家等著心髒病發,等你們都來給我上香好了。」
「女乃女乃,你這是說什麼話。」易斻墨知道女乃女乃會說這麼毒的話,已經氣過頭了。
「什麼話,給你們氣出來的話!訂婚結婚是大事,由著外人來通知我,我還是你們女乃女乃嗎?」
「哎,女乃女乃,你不老想著有個孫媳婦,抱抱小小少爺的嘛,我滿足你了,你還臭罵我?」易斻硯歪斜的倒在沙發的單人椅上,正拍著婚紗照,被奪命追魂call給叫了回來,听人臭罵著,心情實在不太美好。
「你和那什麼喬的結婚,我就寧願你單身一輩子,那女人,根本就是貪慕虛榮的禍水,我恨不得你給我離得遠遠的,在你們讀大學的時候,我已經強烈反對,現在可好,長大了,有模有樣了,就連通知也免了,就直接結婚去了,真當我死的!」易容慧心氣得大吼著。
「女乃女乃,你年紀不小了,別動不動就大吼,很傷身體的。」易斻墨把易容慧心來回沙發上,拍拍她的後背,讓她舒服些。
「還有你,當大哥的,非要把訂婚放在他前一天,你想怎樣,示威啊?對,伊諾我可是挺喜歡,能讓她真心的嫁給你,女乃女乃替你高興。」易容慧心把真心二字刻意加重了語氣。易斻墨不太舒服的別開了臉。
「我不是故意提前一天的,只是那天日子好,我想早點和小諾確定關系,證明我的心意罷了。」易斻墨好氣的解釋著。
「那你呢,無故提前兩天,你那又是想怎樣,給社會制造更多的娛樂消息?還是想讓易氏的股價跌多幾毛?兩人搶來搶去的,是不是明天墨又改了,在二十七號啊?改著改著,就都在明天一起辦算了?」
「她懷孕了,所以必須提前些日子穿婚紗。」易斻硯把玩著手中的鑰匙,突然吐出的話讓身邊的兩個人都臉色大變。
「懷孕?」易容慧心呢喃著,還在想著怎麼讓他停止這場婚禮,現在可好了,還懷孕,這回入住易家那可是出師有名了。易容慧心皺起眉心,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