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9︰
對于魯道夫而言,巨型恐爪龍這種異星生物並不足以對他的生命產生威脅。即便是在沒有操控光甲或者攜帶熱兵器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需要頭疼的難題只在于如何不受重傷地殺掉對方,以及如何在保存體力的前提下應付接下來可能更加嚴峻的未知危機。
所以,當夏佐在這種時候出乎意料地出現在他面前時,軍團長內心的喜悅並非來自劫後余生的逃得生天,而是……
久別重逢後的思念得償。
「你叫我什麼?」奧法里斯上將把手里的長槍隨意杵立在身旁,完全沒有發覺到自己眼楮在瞬間流露出來的深情。
「將軍?」夏佐解開固定在身上的合金軟帶,眼角處有微微彎起的笑意。
「哪個將軍?」魯道夫錯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身側的溫世頓。
溫世頓︰「……」
夏佐被睚眥從駕駛艙里托下來,還沒等它的金屬手掌完全放至地面就一躍而下——
「別這麼著急!」盡管這樣說著,魯道夫上前兩步的動作卻同樣沒慢多少,伸手就把人擁了個滿懷。
然後,盡管十分不舍,他還是放開了自己的手臂︰「我身上都是血污……」
夏佐卻拽住alpha的臂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踮起腳尖輕輕地蹭了他的臉,仿佛確認般地輕聲在他耳邊說︰「……魯道夫?」
魯道夫聞言便馬上改變了想法,用力地把夏佐回擁入懷。
……有一種極為柔暖的情緒讓他覺得自己此前所有的拼殺、所有的傷痛、所有的勞累……全部都變成了一層淡得無足輕重的薄煙,被耳邊輕輕的哈氣吹拂得一干二淨。
夏佐把臉埋在男人的頸側,呼吸里全是熟悉的氣息——盡管其中混雜入了些微的汗意和濃重血腥味道,但卻讓他覺得更加吸引和欲罷不能。
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心中漸漸流失走的、讓他不知所措的、不確定和不安定的……那些困擾情緒,在這個懷抱里,都得到了莫大的補償和安慰。
「我不是故意打斷你的戰斗的,你會不會生氣?」夏佐小聲地問道。
在他看來,如果在對方明顯可以應付眼前對手的情況下插手正在進行的戰斗,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然後他又壓低了一點聲音,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可是,我一想到你可能會受傷……就有些擔心。」
他到達這里的時間大概比龍獸的出現早了一兩分鐘,雖然非常信任魯道夫可以應對眼前的狀況,卻依然控制不住地出了手。
「不會。」魯道夫稍微放松了一點自己的懷抱。
——怎麼會生氣呢?滿心的驚喜都已經快要來不及回味了。
夏佐湊過去輕輕吻了下alpha的唇角……這個動作需要他提起自己的一點點腳尖。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特別想做這個舉動。
——不,應該是一些還要深入、還要親密、還要……
思緒進行到這里就被打斷了,因為魯道夫扶住了他的後頸給了他一個深吻。
如果說夏佐還在光甲中待著的時候,溫世頓還有些不確定。但等到他躍至地面上以後,拜恩上將就非常肯定了︰
這是一個omega。
並且這是一個發情期快要到來的omega。
盡管對方身上仍然帶有另一個alpha的標記,但這並不能阻礙溫世頓在剝離開來自同類的信息素阻隔後,探查到隱于其後的、誘惑力驚人的、獨屬于omega的那份天性相吸。
——竟然是意想不到的甜美誘人。
——可惜已經被別的alpha的信息素「污染」過了,所以顯得不夠純淨。
——不過,這種程度的「污染」明顯還未達到不可驅除的地步……
溫世頓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那里,握住雙刀的手指緊了又松,身上的信息素也隨著他心緒和想法的起伏而劇烈地變化著。
他可不是達內爾那種草包慫蛋,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地分辨出了這個omega的氣息甘美程度和難得可貴之處。
當兩個alpha遇到一個omega後,兩者之間的踫撞和角力注定是不可避免的既定事實。
alpha信息素之間的排他性和互斥性在這一刻被表現得淋灕盡致︰兩個在血統純正度上不分伯仲的雄性生物間的強大氣場剎那間就狠狠地踫撞在了一起,立時掀起了一股無形的風暴。
夏佐在感受到來自另一個陌生alpha的、極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後,就情不自禁地煩躁難安起來。
正如漢密爾頓曾對他月兌口而出的評價那樣︰他是一個在發情期間尤其具有攻擊傾向的omega。
這種omega不說萬中無一,卻也極為少見。其中最為顯著的特點就是他在選擇alpha時,對方需要用包括但不限于武力的實力得到他的認可……否則標記不成反被痛揍的情況,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即將發生的事情。
魯道夫已經得到了夏佐的認可。
但溫世頓卻沒有。
何況,夏佐和魯道夫的信息素也已經進行過初步的融合了。
在感受到夏佐的情緒變化後,魯道夫安撫地用下唇蹭了一下他的耳側,接著試探性地沿著他耳廓的形狀一路向下,在雙唇滑落到後頸處之後,停下了繼續向下的意圖。
夏佐的身體微微一僵︰男人的呼吸從親吻開始就好像帶上了粘稠的甜蜜,從唇角到耳側再到頸後,點燃起了一簇簇細小但卻熱燙的火苗。
他知道當alpha做出這個動作時意味著什麼,然而被充滿了熟悉的氣息籠罩著,被比自己皮膚溫度更高的雙唇用力蹭吻著……他甚至有了一種把自己抱得越來越緊的男人已經幾近失控卻又在竭力忍耐著什麼的感覺。
——從今天早上就開始的那種無力酸軟感似乎更加嚴重了,但細細感覺的話,好像又和早上那種乏力不振有所不同。
——……
幾乎在夏佐繃起來的身體重新放松的那一瞬間,魯道夫就張開了唇齒,重重地舌忝著吸吻了上去。
夏佐︰「!!!」
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戰栗從他身體深處急速膨脹開來,像是持續加強的電流一樣重重擊打在所有的觸覺感官上。
夏佐環在魯道夫後背衣服上的手指反射性地收緊了再收緊,指間和布料緊緊地攪在一起,在男人的脊背上留下觸感清晰的指痕。
然後,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夏佐松開了自己的手指,用力攀住了alpha的肩膀。
緊接著,他就覺得自己後頸那塊已經被舌忝吸吮吻得燙到發燒的肌膚重重一痛,夾雜著難以形容的快感被什麼尖銳的、不可抵御的、佔有意味濃重的……刺痛,深深地扎了進去。
這種被咬入和被切進的程度其實並不深,真正深入進去的是在這種情況下alpha唾液中濃度急速升高的信息素——它將會在接下來的長達10秒乃至半分鐘的標記過程中,恣意地染透omega位于頸椎附近的腺體,並且借此和omega信息素水乳不分地交融在一起,直至形成難分難解的渾然一體,然後再凶猛地流經每一條血管,滲入每一滴血液,完完全全地將這個omega身上烙下自己主人的痕跡。
雖然仍是不夠徹底,但應付眼前的境況已經足以。
夏佐幾乎在被咬住的瞬息就被沖擊得頭腦發昏。
和親吻標記不同,這種咬痕標記不僅會在他後頸上留下一個終生存在的齒痕,而且還會是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的直接結合。若輪到深刻程度,恐怕只有在成結的時候被alpha的精.液直接射入身體的最深處才能超越。
如果放在平時而言,這種全身無力、頭腦昏沉的情況絕對會讓夏佐驚慌失措。然而,此刻他體內的信息素已經開始波動著高漲了不短時間。在這一咬之下,原本身體深處早已準備要伺機蠢蠢欲動的j□j凶獸,片刻間便得到了想要的安撫而稍微沉靜了下來。
而他此前由于感受到溫世頓的信息素引發的煩躁難安,也因為被魯道夫的信息素由內而外、層層疊疊、嚴密深重地包攏住、隔絕開,漸漸地平復下去。
這一咬,足足持續了將近20秒鐘。
將自身的全部重量交付到男人懷里,夏佐覺得自己像是一艘飄蕩沉浮的孤舟,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隨波起伏︰既有海水顛簸托扶帶來的凝神定心,又有未知風暴可能襲來滅頂之災的錯覺。
魯道夫依依不舍地松開了自己的牙齒,用舌尖細細舌忝去咬痕周圍慢慢泛出的血色……血液特有的咸腥中夾雜著逼人失控的甜美滋味,而且這種甜美中已經無可避免地融入了自己的氣息。
——這是我的omega,我的標記已經深深地侵入到他的腺體之中,佔據了他身體里血液流經的每一處毫末之地。
奧法里斯上將從伏在自己懷里的omega脖頸處抬起頭來,他的唇邊還帶著未來得及擦拭掉的血跡,然後給了站在不遠處的拜恩上將一個威脅意味深重的冷視。
被人以這種方式在面前演繹咬痕標記的全過程,無疑比打臉還要難堪。
——這家伙是故意的。
溫世頓的臉上掛上了一層寒霜。他原先嗅到的甘甜誘人的氣息已經被同類的信息素遮蔽得干干淨淨,空氣中還在彌漫著的就只剩下了同類的排斥和威脅。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險些想要改變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正地起了為這個omega和魯道夫一爭高下的念頭。
甚至直到現在,這個念頭都還在他腦海中盤旋回還.
數道探照燈光從森林上空打了下來︰是姍姍來遲的戰艇護衛隊。
而之前聯系上一次便無法再次接通的定位儀,也重新恢復了信號。
為了確保客觀和公正,對整個環節行使監控督正職能的人工智能並不具備自主性,因此從定位儀里傳來的聲音也是非常生硬的合成電子音︰
「已派出護衛隊前往突發事件地點處理。因出現不可控意外,將提前結束第二環節競爭,尚留存于平台之上挑戰者即為本輪勝出者。重復︰已派出……」
而此時還站在這片袤林中央平台上的,只剩下了三個人。
溫世頓的額角狠狠抽動了兩下。他咬著牙閉上了眼楮,半天後復又睜開了雙眼。
將手中的雙刀隨意丟棄在地上,溫世頓後退幾步走下了平台,仿佛此前他和魯道夫之間的氣場踫撞沒有發生過一樣,問出了一句之前問過一次的話語︰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是真的來和你做盟友的?」
魯道夫淡漠地看著他︰「你自己相信嗎?」
說完這句話,他便打橫抱起夏佐,頭也不回地向緩慢落下的飛艇走去。
作為更牢固的一種標記形式,咬痕標記的後續影響要持續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整個過程可能會長達好幾個小時。
而加速omega發情期的來臨速度、並使其反應更加激烈的因素,則包括且不限于︰長期使用抑制劑、對特定對象存在一定感情、體內激素突然失衡等.
在彌賽亞拜訪夏佐而不得後,關德琳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急匆匆趕回維促會總部的她連眉形都沒有修飾到完美。
「這是怎麼回事兒?!」她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厲聲喝問道。
安保、護衛、內網監控等但凡與之有關的人等林林總總地站了一排,站在最角落處的是彌賽亞。
「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跡。」負責內網監控的是一個beta,此時正大汗淋灕地站在關德琳面前,「……維促會的內網向來很容易招到黑客的攻擊,這一周多來更是達到了高峰……」
「廢物!」關德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被她這麼一呵斥,再也沒有人敢出言辯駁半句。
關德琳怒氣沖沖地調出了監控影像,上面顯示的清清楚楚︰下午3點鐘的時候,夏佐正在按照往日的習慣在光甲中使用虛擬網。
但在同一時刻,彌賽亞卻撲了一個空。
女會長擰起了自己的眉毛,這讓她修飾得不那麼對稱的眉形顯得更加突出。
她從戰戰兢兢的一干手下面前慢慢走過,毫不掩飾眼里的怒意……當她第二次走到彌賽亞面前時,突然重重出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彌賽亞微微眯了下眼楮,垂落下的睫毛完美地遮蔽住了他的情緒。
半天後,他才轉回自己的臉︰「……您這是何意?」
「你當我不知道?」關德琳咬牙切齒地說,「你敢發誓這里面你沒有搞鬼?」
「我始終按照您的指令來做事情的。」彌賽亞不卑不亢地回答,「您如果不拿出證據,只憑借臆測和誓言的判斷為我定罪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公正?」
「雖然前任會長對你信任有加,」關德琳冷冷地看著他,「但我就是知道你一定在不老實……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把你扔到白塔外面去——要不要打個賭會有多少alpha排著隊地等著上你?也許里面還會有像你父親那樣的beta……我警告你,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彌賽亞臉色未變︰「夫人,即便我再令您生氣,也不必為此說出那麼粗俗的話語……我始終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只是您有沒有看清自己的路?」
「把話給我說清楚!」關德琳呵叱道。
彌賽亞嘆了口氣︰「……您一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吧?不知您有沒有見過部長大人?也許他不會希望您這麼生氣的。」
沉默了片刻後,關德琳冷笑了一聲︰「部長是什麼心思,還輪不到你去揣摩。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得徹徹底底!」.
次日凌晨時分,發生在第二個環節中的「意外事故」被早應有的速度被報了上去……
由維促會、議會、軍部、司法部、首都星執政府五方勢力組成的所謂賽委會立刻被炸開了鍋︰
「第二個環節應該被判處無效!重新開始!」
「難道現在最先被追究的,不應該是為什麼賽場內會出現黑太攀蚺和巨型恐爪獸嗎?!」
「只是負責調配異星生物的工作人員搞混了空間紐編號而已。」
「這樣敷衍的理由你真的好意思說出口嗎?!」
「但是不管第二個環節是否無效,奧法里斯上將這樣私下將那名omega帶走標記,是不是違反了規則?」
「違反規則的不止是奧法里斯上將吧?私自駕駛光甲闖入賽地的那個omega又怎麼說?」
「……」
「夠了!」費迪南德•奧法里斯一聲怒喝壓過了室內的議論紛紛。
老人的發絲已經全白過半,時光積累的經驗和年齡賦予的睿智在他臉上留下了深刻的刻痕。
老奧法里斯在自己漫長的從政經歷中,拉扯扶推了一大批務實的實干派官員,身上的政治威望著實不容小覷。
艾登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鬧劇是不是也該收場了?!」費迪南德用力頓了下手里的手杖,「魯道夫是我的孫子,所以這次關于他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來表明自己觀點。但是鬧成今天的這個地步,也太過難看了!」
「alpha追求omega的叢林法則,是有著4000多年歷史的傳統。但是有哪一次會設置這麼多的環節和障礙?!」
「既然設定了規則,那我們就按照規則走。黑太攀和恐爪獸這種生物的出現,難道是想讓所有人在第二環節都鎩羽而歸嗎?!」
「若是決不出優勝者,這位omega的分配問題又會落在誰人之手?!」
「綜合前兩個環節中魯道夫的表現,即便再進行一次第二環節或是第三環節,結果會有什麼不同嗎?連督正智能都判定出他是第二輪環節的惟一優勝者了吧?!」
「中央星域保衛戰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omega的結合問題難道還要依靠政府分配嗎?!」
「不管是遵從古地球時代感情至上的原則,還是依照叢林法則進行優勝劣汰,又或是按維促會的申請、排隊、分配規定……魯道夫都應該和那位omega結合吧?!」
他這一系列的問話簡直是擲地有聲,問得眾人啞口無言、無人能答。
艾登輕咳了一聲︰「omega的分配權問題不容質疑……依據目前聯邦中omega如此稀缺的情況,若放松了分配管制,恐怕社會就會亂成一鍋粥乃至發生暴動了。」
老奧法里斯在看向自己在上學時曾經照拂良多的後輩時,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艾登避開了費迪南德的眼神,又輕咳了一聲︰「兩次環節的影像記錄我們也都看過了,奧法里斯上將的確有實力相配于他提出的‘叢林法則’……當然,溫世頓將軍的高風亮節更值得我們肯定。既然如此,我個人意見還是偏向于奧法里斯委員的建議,君子何不多一番‘成人之美’呢?」
他著重提出了奧法里斯上將和奧法里斯委員這兩個詞語。
費迪南德喟然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自從被魯道夫橫抱入飛艇上之後,夏佐便陷入了一陣模糊的昏沉中。
他覺得自己的血管中流淌而過的血液全被變成了岩漿,有一種莫名熟悉的灼熱燥熱感。
——有什麼潛伏在他身體深處、始終被壓抑住的、似曾相識過的糟糕東西……將要呼之欲出了。
在夏佐此前的兩次發情期即將來襲的經驗里,這種感受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這讓他本能地畏懼自己身體的變化。
月兌下了自己那身污損嚴重的防護服後,魯道夫用力地把夏佐抱在懷中……少年的身體溫度比平時要高一些,這是發情期即將到來的前兆。
和不熟悉生理常識的夏佐不同,魯道夫曾經接受過如何照顧發情期omega的系統學習,並且上次以親吻短暫標記過他之後,又去重新復習了之前的那些知識——當然,這也可能和光球搞了一大堆資料天天堆在他光腦屏幕上,每天都可憐巴巴地央求他多看幾眼有關。
所以,上將現在不僅清楚地辨明出了夏佐第三次發情期快要到來的情況,而且有些驚訝于這個一看就來勢洶洶的開頭。
他隨意踹開了飛艇上的一間艙室,把夏佐放在床上,俯□親了親他的額頭。
夏佐難受地喘了口氣,他依稀記得身體里的這種感受,並且有一種極其想要逃開的恐懼感。
額上的親吻拉回了他的一些神智。
「我們要去哪里?」上次發情期時從死神懷抱中逃亡的經歷太過深刻,這讓夏佐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帶你回家。」魯道夫說。
這艘飛艇原本應該在接到第二個環節的所有候選者,待他們稍加休整後,直接開赴到最後一個環節的地點。
但在只有魯道夫一個人勝出和他不顧身份口出威脅的情況下,飛艇非常听話地直接飛向了上將府邸。
「我……我沒有家。」夏佐往魯道夫的方向靠了靠,對方的體溫讓他覺得很安心,體內漸起的騷動也好像更平息一點。
魯道夫伸手輕輕撫住了夏佐後頸處的咬痕,那里的溫度還比周圍皮膚要高上很多︰「以後我和你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被他的手指踫觸到後頸後,夏佐覺得那處剛剛愈合的傷口像是過了電一樣酥麻……那些經由注入到腺體里、進而游走過他全身的alpha信息素仿佛被主人的這個動作喚醒了一般,幾乎立刻在他體內鼓噪著煽風點火起來。
「你……」夏佐未能出口的話在剛一開口就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我在這里。」魯道夫按住了他的肩膀,俯身在他頸側,偏過去一點臉去吻那處新鮮出爐的咬痕。
他吻得極為細致,舌尖一點點地描繪過每一寸痕跡後,又用牙齒咬住一點點地廝磨。
——在進行咬痕標記時,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結合在一起時會加速被咬破傷口處的皮膚愈合。所以盡管距離標記完成後還不滿一個小時,傷口已經沿著齒痕完成了這一過程,只留下了一圈深刻而灼熱的齒痕。
夏佐難耐地輕喘著,但仿佛喘息的動作都讓他覺得難以承受一樣。
他想對魯道夫說不要再親下去了,可每次開口說話都覺得腦子里剛想好的話語被空氣奪走了每一個字。
就像是,有一場未知的瑰異冒險在等著他探索,雖有恐慌卻難抑期待一樣。
——……
魯道夫直到把他脖頸處的那塊女敕肉親咬得紅腫不堪後,才大發慈悲地暫時放過了它。
他把唇移到夏佐的耳後,低聲說︰「你的發情期快到了。」
這句話被他說的極慢,說話間帶來的氣流輕輕吹過微紅的耳廓,引起了夏佐一陣無法壓抑的輕顫。
用力地眨了眨已經泛出水光的眼楮,夏佐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這個事實了。
魯道夫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簡直無法抑制住把他完全吞吃入月復的欲.望。
他強迫著自己從氣息愈發甜美的、只屬于他一個人的omega身上稍微撤開了一點距離,然後壓住他的鼻尖,直視著他濕潤得像是微含淚光的眼楮,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能不能允許,讓我成為你的alpha?」
盡管被發情期前兆煎熬得頭腦昏沉,夏佐還是听清了他這句鄭重無比的問話。
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夏佐覺得自己的嗓音干澀極了。
——干澀到連一個「好」字都說得不分明極了。
然而,這個微不可聞的「好」字,听在魯道夫耳中卻顯得極其清晰……
他低下頭親在了夏佐的喉間,連帶吻住的還有少年的一聲輕喘。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力了
我們可以來做一道算術題︰渣廢作者一小時能寫5001000字,7500需要她敲多久鍵盤?
說實話,敲了多久我沒算,我就知道,能撐10小時的筆記本在充過一次電後現在還剩下12%的電。
明天繼續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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