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低聲吐出一句話,御戰右手掌心射出一縷褐色的氣旋,化為利刃朝著關怡君面門刺去。
關怡君一個旋身,輕松的躲開,右手掐訣,蓬勃的天地靈氣蜂擁而至,凝結為冰刃,寒氣逼人,呼啦啦一下子全部對著御戰當頭罩下。
「凝氣為冰!該死的,這是玄介中級的功法!」御琿低咒,神色一改之前的平靜,眼中閃過焦急,若是這次輸的太過難堪,無論是他還是御戰回去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御戰也沒想到關怡君已經進階中級,恨得腸子都打結了,吃女乃的勁兒都是使了出來,想要躲開,但還是免不了的後背受了傷。
御戰陰著臉退到了角落里,看著關怡君的眼神帶著殺氣,背上的刺痛告訴他,他受傷了,而這,才第一招而已,實力相差了一個等級,就是如此的差距麼?
哼,幸好他這次還帶著那個東西,不然這次定會輸的徹底!
我呸,關怡君,你這個偽君子,這次,定要將你就此滅殺,不然難消我御戰的心頭只恨!
關怡君沒有連環攻擊,而是站立于台中,目光灼灼的盯著御戰的一舉一動,御家御戰,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不僅如此,他還有一顆不錯的頭腦,所以,這場對戰,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剛才他一擊得手,那御戰的神情就可以說明,他手上定還有殺招!
關鐘鉉和妻子對視一眼,眼底均是一片欣慰,他們的孩子,終于可以獨擋一面了。
就在這時,「關怡君,你受死吧!」御戰發出了一聲怒吼,紅光一閃。一柄長達三尺的巨劍陡然出現在御戰的雙手之中,其劍身有成人手掌一半之寬,外表之上燃燒著熊熊烈焰,殷紅的火舌妖嬈的狂舞。
剎那間,場下一片抽氣聲,「嘶……是火靈劍!火靈劍竟然在御氏一族手上。」
「火靈劍不是火靈劍聖的貼身武器嗎?怎麼會落在御氏一族手中?」
「不知道,當初火靈劍聖盛極一時,而御氏一族的老祖卻也是當時不可一世的人物,後來卻雙雙無影無蹤,其去向更是不為人所知。可如今這火靈聖劍竟然出現在御氏一族手中,怕是火靈劍聖的失蹤與御氏一族月兌不了干系啊~」
「四老,這些話可不亂說啊。一旦流露出去,定會給御氏一族帶來滅門之災~」
「唔……」
只听場中,「火靈雨!」御戰又一聲爆喝,手中閃爍著熾烈火焰的長劍當空劃過,掄起一道火焰鑄成的長虹。剎那間,整個天空都呈現一片火紅色,空氣灼熱的像是要燃燒萬物。
刷刷……刷刷……
密密麻麻的火點從空中落下,如烈焰流星雨一般全部朝著關怡君的方向兜頭落去。
「天,這就是火靈劍的威力嗎?太不可思議了~」
「快閃開啊,這是靈火啊!」
「快跑。快跑啊~」
「哇哇……」
眾人的眼瞳都被印上了火紅色,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不斷的有人開始後退。甚至開始逃跑,火靈雨雖是針對的關怡君,可是也不可能一絲不落的全部聚集在一個點上,總有遺漏的,那些遺漏出來的就正好落在了周圍觀眾席上。一時之間,哭喊聲。低咒聲,疾呼聲相溶在一起,響徹整個關家大宅。
關鐘鉉也是沒有想到這麼一次再簡單不過的比試卻引來了如此的災難,和妻子躲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一雙精銳的黑瞳滿是擔憂的直直的望著台上的兒子,右手青筋暴漲,緊緊的捏緊椅把,呼吸急促,手中的暗器隨時準備攻擊。
他的兒子只有一個,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御家好過!
而擂台之上,關怡君瞳眸一眯,身形暴起,扭身後退,身法之快,如御風而行。
由于火點的下落密度太過密集,眼看著就要被火焰包圍,關怡君也顧不得其他了,單手一揮,從袖中拿出了一張風雨符,「爆!」隨著一聲厲嗤,天際的火紅色詭異的退去大半,天空突地陰暗下來,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所有人都被這突來的狂風暴雨鎮住了,忘記了逃跑,忘記了哭喊,只是愣愣的扭頭或揚首看著那片刻間已經呈漆黑一片的天際,‘轟轟……’雷鳴聲,閃電聲連續不斷,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傾盆暴雨像洪水一般流瀉下來,那些猩紅火舌在狂風暴雨之下熄滅了大半,也讓御戰氣的胸口一陣抽痛,爾後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該死的,我不服!」御戰俊秀的臉龐在這一刻扭曲的猙獰起來,鋼牙一咬,「火靈神火,請接收您忠誠的信徒的祭祀,燃燒吧,為您的僕人出一口氣!」御戰再一次的豎起了劍鋒,劍尖朝上,右手抬起,將掌心在劍尖之上狠狠一劃,櫻紅的鮮血順著劍尖流淌而下,很快便詭異的被吸進了劍身之中,緊接著,御戰發動了體內僅剩的一絲玄氣,以精血為代價,發動了火靈劍的終極功法——火靈神火。
同一時刻,關家大宅門外的院子上空出現了一道雪白色的身影,來人白發白須,身穿雪白道袍,腰系一根褐色布腰帶,右邊垂掛著一枚三角形的怪模樣羊脂玉佩,一雙如鷹眸般的銀瞳微微向上挑起。
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台上比武的二人,特別是御戰手中的那一把火靈劍之時,銀灰色的瞳孔瞬間便收縮成了一個小黑點,下一秒,幕然爆紅!
「小畜生,爾敢!」老者沉聲厲喝,大手一揮,一股黑色的氣體從長袖中噴射而出,組成一個水桶般的煙狀漩渦,而後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朝著御戰手中的長劍射去。
此時此刻,御戰口中的口訣才進行了一半,而此口訣在完全發動之前,那被鎖定的目標是無法動彈的,不管是多麼高的修為,只要被鎖定,那麼,他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灰飛煙滅,連渣都不會留下來。
關怡君此時身體已經完全被禁錮住,修長的身姿直直的站在狂風暴雨中,而周圍那幾近于熄滅殆盡的火焰竟是開始有回升的趨勢。
看著對面雙目已然呈嗜血魔化狀態的御戰,關怡君的心髒不爭氣的慌亂的跳動了起來,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一場簡單的比試嗎?這個小子干嘛一副他是他殺父仇人一般的表情,看他這狂躁的舉動,難不成是要跟他拼命嗎?
「鉉,怎麼辦?御戰若是再不停止,君兒怕是會凶多吉少了!」韓語音看到如此場景,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平靜淡然,一張充滿了成熟韻味的白女敕臉頰上泛起了急切和心疼,而更多的則是恐懼。
她的孩子,她十月懷胎的親生兒子,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擂台上任人砍殺,她這個做母親的又如何還能平靜的下去?周圍傳來的恐怖威壓,即使她這個地介的高手也是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險些無法承受,更何況是玄介中期的兒子呢?
關鐘鉉此時也是有些關心則亂了,手中的暗器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疾射了出去,可是打入那火紅色的靈火包圍圈里的暗器就像是石沉大海,連一絲波瀾都不曾興起,這一擊,稱得上是他的全力一擊,結果卻是不樂觀的,縱是關鐘鉉,此時也已經是額角冒汗了,一雙黑瞳里布滿了痛苦。
此時,他是恨的,要不是他因錯信小人而傷了筋脈,使玄力退化,從地階巔峰跌落至地介初級,此時的他,定會有能力阻止危險的發生。
另一邊,洛心也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狀,提氣趕過來!
「鉉,對不起,我不能讓君兒有事~」就在關鐘鉉有些焦頭亂額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柔的呢喃,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韓語音也來不及親自將丈夫送進房間了,側首吩咐道︰「棋子,將家主扶回房間!」
棋子是韓語音的陪嫁丫鬟,因為與韓語音的感情深厚,死也不願離開韓語音出嫁,所以被韓語音留在了身邊,一直到今天,這樣的主僕情意,可想而知,絕對不是一般的感情可以比擬的,所以,她也是最了解自家小姐心思的人,韓語音的打算,被她看在眼底,也清楚的知道,小姐要用自己的命換少爺的命!
棋子的一雙星瞳散出點點晶瑩,哭喊道︰「小姐,不可,棋子不許!」
「棋子!」韓語音第一次用嚴肅的眼神看著自己視為親姐妹一般的丫鬟,眼底滿是不贊同,若是君兒出事了,她又如何活得下去?
所以,若是今天一定要死一個,那麼就讓她代替吧,君兒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她決不允許有任何意外!
「小姐……」棋子還欲再勸,卻被韓語音點住了啞穴。
韓語音不再看棋子滿臉是淚的小臉,毅然決然的轉身撲向擂台!
擂台上已經被火靈神火包圍成了一個光圈,狂肆的火舌灼燒了周圍的一切事物,桅桿、欄桿,閃躲不及的觀眾大半都葬身火海,眨眼間便成了灰燼,外面的人進不得,里面的人也出不得,整個擂台都成了一個火球,毫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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