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漫途 第187章 教訓, 許景逸的悲傷

作者 ︰ mango珊珊

「是誰?是誰?該死的,給本仙子出來,本仙子要將你碎尸萬段!」氣急敗壞的女聲穿破雲霄,驚得雲雀遠去,其動靜之大,足以傳遍整個偏殿所在的地方。(思路客.)

「哦?你要如何將我碎尸萬段?」冷冷的女聲平靜的听不出一絲人氣,卻是無端的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危險……

人體本身就具有預知危險的末梢神經,所以,林倩感覺身上的水汽瞬間浸透于骨頭之中,冷的她有些承受不住的大大的打了個噴嚏,爾後縮起了肩膀,明知危險感清晰呈現,可是卻因為平時囂張狂妄慣了,所以也就大意的忽略了末梢神經的警告,大眼一瞪,打出幾個手訣,將身上的污穢祛除了干淨,然後便脖子一梗,怒火滔滔的吼道,「哪來的賤丫頭,見到本小姐也不行禮,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看到從屋子里出來的只是一個清秀不起眼的小丫頭片子,林倩便更加的不放在眼里了。

高昂起頭的她並沒有發現,那清秀女子一雙精銳的大眼已然眯成了兩條細縫。

洛心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懂,為何會因為這麼一個白目的少女生氣,明明只是螻蟻不是嗎?跟個傻子一般的存在,她有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嗎?可是……

「好一個‘仙子!’」再次從洛心嘴里蹦出來的話,就像是結了冰般。

「啊……救命啊……啊啊……」淒厲的尖叫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遮擋了干淨,剛才一副斗聖模樣的林倩狼狽的跪倒在地。全身古怪的扭曲著,臉上扭成了一團,身體在不停的晃動,似是想要極力躲避擺月兌什麼卻不得。而她的頭頂則是懸著一條漆黑的藤鞭,此時此刻,藤鞭正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的身體各個部位,看她的表情,似是疼的厲害,痛不欲生,可是奇怪的是,卻看不到林倩身上出現一絲被鞭打的痕跡,甚至是連衣衫都沒有破碎,可是林倩的表情卻又不像是在作假。這是為何?

洛心悠閑的靠在門邊。唇角勾著一抹微笑的殘弧。看著那院中的女子‘垂死掙扎’,臉上沒有一絲動容。

鞭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特別的是鞭子上涂抹的藥。魂殤!

听其名字,便能猜到大半功效,是一種能夠避過發膚,直接傷到靈魂的藥,話說她與這女子倒是無怨無仇,理應不會想要下手過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個少女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她的識海里就有一個聲音在嘶喊︰殺了她,殺了她!

在極致的控制力下。她還是忍住了殺人的沖動,只是還是控制不住的使用了狠毒的手段。

「倩兒!」一聲痛呼從空中幕然炸開,洛心設置的屏障也在驚呼之後轟的消散。

「誰?」洛心蹙眉轉身,正好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電般的沖向早已經力竭暈倒的林倩。

清瘦的少年將林倩抱在懷里,面露哀痛,那微微顫抖的大手憐惜的撫模著林倩慘白的臉頰。

「你是何人,為何對我師妹下如此毒手?」清瘦少年悲痛之後,發現林倩只是靈氣枯竭暈死過去,並無大礙,這才分出心思來對著洛心發飆。

當他的目光與洛心冷凝的目光相遇,頓覺陷入了一汪漆黑詭異的潭水之中,一股透心涼的寒氣從腳底不板竄起,直接滲入了靈魂。

她是誰?

想他于千在清靈派也算得上是上游的高手了,雙靈根的他稱得上得天獨厚,六歲開始,十年苦修,如今已經是煉氣十二層頂峰,是今年最有望踏入築基期的弟子,所以,他雖然不會恃才傲物,但也是絕對有著自己的傲氣與掘強,卻不想,此時,在看到這樣一雙眼楮的時候,他的傲氣,他的倔強,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剛才那由內心散發出來的怒意就像是曇花一般,瞬間枯萎。

「哪座山峰弟子?」洛心沒有回話,而是平靜的問道。

此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卻有著煉氣期頂峰的修為,再觀其白色道袍的腰間懸掛的翠綠色玉牌,她竟然沒有任何映像,難不成這些年又晉升的真人?

混跡在清靈派高層人流中的于千被洛心的問話驚得心里狠狠的一跳,依他的經驗之談,這樣的語氣說話的道友,要麼是身份不凡,要麼是技高一籌,而眼前的少女如此之年輕,很顯然是前者,只是,她又是何種身份?疑慮間,于千的腦袋里劃過千百張或清秀或美艷的少女臉龐,最終確定,他是真的沒有見過眼前的少女,盡管如此,于千還是不敢有絲毫得罪之處。

「回道友,在下是雲仙峰雲仙真人座下排名第十弟子,不知道友師承何處?又是為何出現在我清靈派內?」說話間,于千已經顧不得懷里的林倩了,將之置于地面,起身對著洛心行了個道禮。

看到于千的態度已經恭敬起來,洛心不再多言,只是右手一轉,一枚散發出銀白刺眼光澤的巴掌大小玉牌靜靜的躺在那盈白的手心。

「這……」當于千看到洛心拿出的玉牌之後,驚呼一聲,頓時瞠目結舌,雙腿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弟子于千,拜見師叔!」撲通一聲,于千顫著身子跪倒在地,頭顱幾乎貼于地面,雙臂雖然是撐著地面,卻是抖得厲害。

「把人帶走吧,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她。」洛心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便旋身朝著屋內走去。

「記住,這座大殿,是我和師尊的居住以及活動之地,我不管我不在的這些年,門派之中分化又或是變化的多麼厲害,這座大殿,誰也不允許褻瀆。若是強行闖入者,殺無赦!」

就在于千抱著林倩準備離開的時候,淡而飄渺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入了于千的耳朵里,只見他身體一僵。本來已經白皙的幾乎透明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

「是,師叔。」明知道對方不能听到自己的答復,于千卻是絲毫不敢怠慢的應道。

雲仙峰

于千將林倩送回自己的房間後便回到雲仙峰專屬于嫡傳弟子居住的洞府,稍加整理一番衣襟,隨後風一般的朝著師尊所在的大殿奔去。

「什麼?師叔?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雲仙真人在听完于千的話之後心里戈登一下,他來的清靈派不過短短五年時間,卻是將派中原來的成員打听的一清二楚,這個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是已經死在了那場混亂中了嗎?難不成……

「哼。小小築基初期也敢在本座嫡傳弟子面前叫囂。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話是這麼說。可是雲仙真人一直都未有前去較真的動作,只是一個勁兒的吹胡子瞪眼外加拍桌子,天知道他現在是多麼的迷茫誒.大長老是誰。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啊,還有那讓人魔怔的三大魔鬼弟子,雖然他們目前不在門派之內,可是那余威卻是從不曾斷卻過,雖然有謠傳大長老和三大弟子都已經客死異鄉,卻是無人能夠證實,而他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也是那謠傳死去的人,如今卻是活的好好的回來了,就沖著這回來的人。他是怎麼也不敢動的,誰知道大長老和那三個魔頭會不會在他有什麼動作之後或之前突然冒出來,到時候他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于千腦袋嗡嗡的從師尊的大殿糊里糊涂的走了出來,腦子里充斥的只有一堆無畏的怒罵以及師尊最後的一句囑咐︰不可與其發生沖突,否則我也保不了你!至于林倩,那是個蠢的,她那師尊也是個不長腦袋的東西,你想要活命,就離她們遠點吧。

師叔的實力已經高到讓師尊也忌憚的地步了嗎?

于千不敢想象,一頭扎進自己的屋子里,幾天都不見再出來。

林倩從昏迷中醒來,那種令她疼的心驚魂動的痛感余疼未消,待她從迷蒙中清醒過來,一股子煞氣從一雙混亂的眼楮里迸射而出,此仇不報非人,她林倩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今天只恥辱,來人定當奉還!

林倩不是沒有想過找師尊出氣,可是在這個念頭出現的下一秒便遏制住了,只因師尊已經因為她得罪了綿延峰和無量峰的兩大真人,若是這次她又一次的莽撞行事,恐怕會給師尊帶來更多的麻煩,她雖然火爆,易怒,可是她並不傻,那個少女竟然敢大刺刺的在長老殿住下,自然是有所依仗,她在不知敵手強弱的情況下冒然出手,恐怕是會吃虧的,所以,還是待一段時日,等她查清楚她的來歷再說,知己知彼,再戰不遲!

洛心如果知道林倩此時的想法,定會拍案叫絕︰丫頭,果真是識時務,本小姐火頭上的時候,你一頭撞來,只會死的不能再死。

「師叔,師叔,小九和一一前來拜見!」

一大清早,洛心已經打坐十個周天的時候,便听到兩小稚女敕的叫門聲音。

「進來。」對于心性純正的兩小,洛心還是頗為待見。

兩小輕輕的推開木門,走到院子里便看到了懸浮在地面三寸之上打坐的師叔,眼底的灼熱一閃而過,師叔已經可以懸空修煉了麼?這樣的程度,他們何日才能做到呢?

對視一眼,跪拜在地︰「小九和一一前來是有事請求于師叔,望師叔能施以援手,兩小將來定當做牛做馬來報之。」

「是那許景逸?」洛心了然的勾唇道,記得當時救下這兩個小家伙的時候,他們嘴里就一直都是在維護那個許景逸,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品性是否真的對得起這兩個孩子的維護了。

話說,許景逸,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

「我有話要問你們!」就在兩小驚詫于洛心的未卜先知的時候,洛心的問題接重而來,而那一直平靜的神色竟是劃過淡淡的波瀾。

「師叔請說,兩小定當知無不言。」

「你們不是說長老們半年前都回來了嗎?」怎麼她找遍了大殿的每個角落都找不到屬于師尊的蹤跡。「難不成他們去別處療傷了?」想到自己一直不怎麼待見的師尊受了傷,洛心還是有些擔心的,但也不至于急壞,這點從她昨天回來發現師尊並不在殿內的事實卻沒有找人過問。而是等到早上問二小就可以看出。

並非是她冷血,而是作為清靈派第一高手師尊若真的出了事情,清靈派定當是被大張旗鼓的吞噬,而不是像現在一般趁著長老們都不在的時候搞分化和內部滲透。

「二十八長老只回來十人,具體是哪些便不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應該知道的事實了,師叔的師尊應該是不在之列的,派內謠傳,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在出去不久便消失了。去了何地。無人知道。」

師尊失蹤?洛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清秀的眉心堆砌起一條溝壑,思緒一時沒了頭緒。

沒听到師叔再次開口,二小盡管心里有些焦急師叔還未答應是否救助許師兄。可是表面不敢顯,筆直的立于一旁,垂首听之。

「許廢物,出來見客啦,本小爺今天可是特地來看你的哦。」囂張跋扈的男聲在寂靜無聲的院子外突兀的響起,隨之還有些邪肆的嬉笑伴隨。一名面容蠟黃,眉目清秀的華衣少年帶著四名白衣內門弟子悠然而至,那眉目間遮掩不住的輕蔑赤.果果的露在外面,好似生怕對方看不到自己的鄙視一般。

正在院子里席地吐納的許景逸一身青灰色長衫,眉毛清俊依舊。只是那眉宇間或多或少的帶了隱隱的憂郁,外面的叫囂不曾停止,而許景逸白皙的面容上始終未曾有一絲多余的神情,除了緊閉雙眼,輕輕的吸入吐出之外,不見其他動作,很顯然,如今的情景,他早已經從剛開始的憤怒轉變為見怪不怪了。

納新臣大力的踹開許景逸所在的院門,一抬眼便看到最近一直在不停找茬的對象竟然對自己的挑釁無視,一張蠟黃的臉瞬間陰沉,那雙渾濁的眸子里充盈著戾氣,哼,這個小子風光的時候可是沒少不把他放在眼里,現在真是報應不爽,從築基期中段掉到煉氣期八層的滋味,不好受吧!

跟身邊最近的兩名少年使了個眼色,眼底陰沉愈加的深厚了,雖然不能干脆的殺掉,可是讓他疼一疼,痛不欲生還是可以的。

張偉和張銘對視一眼,同時對著許景逸出了手。

意料中的,許景逸的身子不能動了,他平靜的睜開了眼楮,看向納新臣的目光平靜猶如一汪死水。

「動手吧。」淡淡的甩出三個字,許景逸再次閉上了眼楮,那安靜的模樣氣的納新臣胸口不停的起伏,他本是想要看到許景逸跪地求饒的模樣,現在卻是被這完全不在預料中的姿態所氣急。

「給我打!」暴怒中,納新臣再也顧不得其他,現在的清靈派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它了,只要人不死,就是廢了丹田,也只能是技不如人的服軟,欺弱怕強更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以著納新臣背後的那人的勢力,就是真的弄死了一個人,擺平,也只是動動手指的小動作而已,毫不費力,至于眼前的廢物,連動動小指頭都是不用的。

一**的法術攻擊實實在在的打在許景逸的各處要穴,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他一身的清爽已經是破爛不堪,頭發燒焦,臉部,頸部,胸前全都是皮開肉綻,鮮血滲透了灰色的衣衫,緊緊貼服,看到曾經的天之驕子在自己面前狼狽如此,納新臣只覺心中有一種變態的快感,舒爽的他想要哈哈大笑,事實上,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許景逸,你這個廢物,你也有今天,許家放棄了你,你親爹娘都不要你了,你還神氣什麼?你是廢物,廢物你懂不懂,就是沒人要的渣子,哈哈哈……」納新臣笑的前俯後仰,而那動手的兩名少年則是打的興奮,盡管不時地有弟子經過許景逸的院門口,明明可以猜到里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卻是沒有一人敢上前多問一句,在修真界,實力就是一切,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硬道理,沒用的人,除了墊腳石的作用,再無其他。

許景逸真的無動于衷嗎?那些侮辱,那些打擊,他真的可以做到無視嗎?

不可能,他,並不是一個聖人,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靈魂在痛苦的嘶吼,是啊,他被族人,家人,血親拋棄了,徹底的拋棄了,他們將他從族譜里面除籍了,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啊……

就在他受傷醒來的第二天,他最敬愛的爹娘一臉悲傷的讓他離開,卻在他轉身的時候奪走了他貼身的乾坤袋,只因為他曾經最疼愛的弟弟需要;他最疼愛的弟弟妹妹趕他離開,只因為他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沒有辦法再讓他們在外面以他為榮,而是成為了許家的恥辱;曾經最疼愛他的祖父祖母不要他了,只因為他的丹田破裂,再也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什麼呢?

許景逸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冷的發疼,不是來自于外界的攻擊引起的,而是來自于靈魂的根本。

在意識模糊的那一瞬間,許景逸做了一個決定!

「哇哇……嗚嗚……師兄,師兄嗚嗚……」

「師叔,師叔,你為什麼不救救師兄,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可以救的,不是嗎?嗚嗚……」離許景逸院子僅有十米遠的距離,一一和小九被一道隱匿陣法困住,出不去,也沒有辦法讓外面的人听到自己的聲音,他們除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最敬愛的師兄受到侮辱,什麼也做不了。

相對于二小的激動,洛心只是平靜的看著,眼神里連一絲憐憫都沒有。

不自量力的人,受這麼一點挫折真的不算什麼,不是麼?

「走吧,帶我去玲瓏山看看。」不容兩小拒絕,洛心從乾坤袋里祭出一把火紅色的劍,御空而起,兩小則是牢牢地被固定在上面。

看著師兄狼狽的身影越來越小,一一和小九心痛如絞,看向劍柄之上的輕靈身姿的眼神帶上了一些黑暗的色彩,師叔她,真的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嗎?可是,當初又為什麼會出手救他們呢?

「怎麼,覺得我冷血無情?」清淡的女聲傳來。似是問他們,又似是在自我嘆息。

二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做了半天的心理斗爭,最後還是一口氣咽不下,眼楮一閉,一吐為快的說出來,「難道不是嗎?就算是師叔不想幫忙,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們呢?」一一眼帶怨尤。

「哦?你們過去能做什麼呢?」平淡的女聲听不出一絲被冒犯的怒意,依舊是平靜。

「我們雖然打不過,可是至少能夠替師兄擋幾下啊!」

「然後呢?」

然後?

一一和小九不解的互視,然後不就是讓師兄少受一些侮辱嗎?難不成還能怎樣?

「然後在某一次的挨揍中一不小心丟掉你們兩個的小命,你們死了以後,你們敬愛的許師兄依舊還是要受到如此對待,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區別?你們啊,痴兒,痴兒罷了」

在听完這些話,兩小怔住了,是啊,他們目前根本沒有任何能力改變啊,除了丟掉小命,他們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幫助到許師兄,在絕對的實力之前,尊嚴什麼的,真的是一文不值,只有活著,只要活著,尊嚴遲早是會找回來的不是嗎?

「師叔,我們錯了,只是,一一不明白,以師叔的實力,是有能力幫忙的,不是嗎?為何師叔還要冷眼旁觀?」

「如今的他,只不過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行尸罷了,這樣的人,救來何用?」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這一次,兩小再也不曾接過一句話,他們深深地低下了頭,眸中的色彩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清其中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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