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度的探險之旅,算得上是修靈山脈中最大的活動之一,古杉和古雲雲作為雲霧宗的天之驕子,自然而然被派遣參加探險之旅。♀(八▲零▲書▲屋)
「師兄,你的乾坤袋借師妹我看一眼唄,就一眼成不?」古雲雲舌忝著笑臉,看著古杉的小眼神帶著明晃晃的圖謀不軌,她前天一不小心听到了老爹和師兄的談話,才知道,師兄又煉制出了一把上等靈器,連老爹都是頻頻說好的靈器,那一定是極品了,于是,喜愛寶貝的她今天一大早就鑽到了師兄的煉器室內,想著借來一關,誰知熬了一整天,從上午到下午,師兄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真是挫敗啊。
大鐵爐子前面,渾身汗濕的精壯男子撲哧撲哧的拉著風箱,一頭黑發披散在背後,也被汗水打濕,黏黏的貼在脖頸間,那一鼓一鼓的肌肉線條將男子的剛猛之氣揮發的淋灕盡致,只見他雙目凝視著火爐中火焰的燒灼狀況,不時掃一眼爐子里的材料的精煉程度,偶爾拎出來敲敲打打,手中的動作時緩時快,對于身邊哼哼唧唧的女子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師兄!」古雲雲的眼珠子都快瞪成斗雞眼了,嗓子也喊啞了,可是某人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好似她就是空氣一般。
「師兄,師兄……」古雲雲發揮了自己大喇叭的潛質,尖銳的嗓門大開,雙手叉腰,揚首嘶吼著,頗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巾幗之氣。
然而……
古杉加固了周身的屏障,在他眼里,某人喊得再大聲也是無用功,只因他屏蔽了周圍的聲音,也就是說,目前,他的世界里。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師姐,您又開始練習打鳴功夫了啊?」在古雲雲的嗓門徹底破開之前,一道稚女敕中帶著戲謔的男聲插了進來。其中的揶揄意味十足。
听到熟悉而欠扁的聲音,古雲雲鳳眼一瞪。朝著門口狠狠地甩出去數個白眼球,「死白目,你又死過來干什麼?皮癢了是不是?」門口斜倚著門框的少年風華正茂,一張白女敕可愛的女圭女圭臉上掛著邪肆的笑意,那雙大而有神的黑瞳里幸災樂禍的意味非常的濃郁,唉,沒辦法。看到古雲雲師姐吃癟是他這些年最新形成的一大愛好,改不了啊。
對于魔頭師姐吃癟的事實,他非常的喜愛加歡迎,甚至想要放禮炮慶祝。魔頭師姐古雲雲,在派內是聞了名的鬼見愁,只因其喜愛斂財,只進不出的性子,常常讓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辛辛苦苦攢上許多年的寶貝不翼而飛。久而久之,大家都養成了看到她就拔腿逃跑的慣性。古雲雲是個活潑開朗,跟誰都自來熟的人,不了解她的,百分百最後都會傻不拉嘰的上交自己所有的家當。所以,只要有新進的弟子,都會很倒霉的成為新的受害者,而他,就是那曾經傻叉過弟子之一。
人見人躲的鬼見愁誰都不怕,就是在師傅他老人家手上,她都是能怎麼賴就怎麼賴,無恥中卑鄙的讓人汗顏,但是就是再怎麼滑溜的人,也會一不小心遇到能夠壓制住她的人,比如,眼前的古杉師兄。
凡是雲霧宗的人,沒有人是不認識古杉的,原因之一︰古杉,從他的姓氏就能猜到他的身份,定是與十長老有關,十長老姓古,古雲雲是十長老唯一的女兒,而古杉則是在一歲時候被十長老收為義子,一直養在身邊重點培養,而古杉也沒有辜負十長老的期望,以著雙靈根的優良資質在十七歲進入築基期,如今已經是築基中期的高手,而這段晉級期限,僅只有五年,在雲霧宗,算得上是頂尖的資質了。
而古雲雲,資質上來說,是個天才,單火靈根,可是因為性子貪玩,甚至有些好吃懶做,在古杉的敲敲打打,推一下動一下的幫助之下,在十七歲的時候才進入築基期,如今才僅僅過去一年多。
因為身份和天資的原因,古雲雲在雲霧宗算得上是從上吃到下,從里吃到外的主,大家都喜歡她,也都害怕她,可是再怎麼奇葩的人,也會遇到克星,古雲雲的克星,就是古杉,她的義兄,她的師兄。
十長老經常搞不定的時候,都是由古杉出馬,而且是一出一個準,至于原因,就是古雲雲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莫名的不敢跟板著臉的師兄作對就是了。
這不,即使她此時知道師兄將自己的聲音屏蔽了,她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因師兄煉器的時候,是最不能打擾的,所以,她也就膽敢在師兄屏蔽了聲音的時候攪擾一下,墨跡墨跡。
「雲雲師姐,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師弟我的大名叫做魚木,不是白目,唉,師弟還是滿體諒師姐的年齡的。」說著,魚木伸出食指鄲了一下額前的秀發,目露憂傷,俊臉皺在一塊,苦情的模樣,好像古雲雲失聰了一般。
「魚木,是榆木不可雕也罷!」沒好氣的斜了魚木一眼,古雲雲啐道,對于這小子嘲笑她年紀大了的話,古雲雲很大度的忽略不計,只因她非常自信自己的年輕靚麗。
「不,不,不,不是榆木,是朽木不可雕也,唉,師姐,要是讓師傅他老人家知道師姐連古言文都說的錯漏百出,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將師姐關到黑風崖面壁吼~」送給已經到了發飆邊緣地帶的古雲雲一個嬌俏的媚眼,魚木一個轉身,腳底抹油,溜得賊快。
黑風崖,是雲霧宗的弟子最為深痛惡絕的地方,只因那里常年冷寒陰濕,陽光無法照射其中,陰測測的冷風連屏障都抵擋不住,鑽進體內,讓人遍體生寒,而其中靈氣較之外面幾乎稀薄了兩倍不止,一進入其中,不管修為多高,都有一種呼吸不順暢,被狠狠壓制的感覺,雖不至于窒息而死,但也是難受的讓人恨不得發瘋。所以,這處黑風崖被派中長老們定位面壁思過的絕佳地段,也讓弟子們望而生畏。
一息之後。後面果然傳來古雲雲的怒聲嘶吼︰「死白目,你死定啦……啊……」
逃了幾里路。魚木躲東躲西閃著,在確定身後沒有人追趕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掏出一枚小銅鏡,撫了撫發簾,左照照右照照之後,痴迷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唔,幸好沒有損壞本公子完美的玉樹臨風的形象。不然古雲雲你就死定了,哼哼。」
「哦?我怎麼個死法?」陰測測的女聲在魚木的右邊響起。
「當然是……啊……師姐!」自戀的魚木童鞋剛準備回答就發現了不對勁,悲催的一轉身,看到的就是自家師姐青中帶綠的小臉。于是一聲驚吼,身子一弓就想要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他沒有機會,他的後衣襟被某人抓在了手中,「師姐。♀可不可以輕點?」諂媚的笑臉湊到古雲雲面前,一副我很乖,請饒命的模樣。
「好,我輕點~」輕柔的聲音從古雲雲紅潤如桃花瓣一般的唇瓣里吐出,清麗的面容之上一片溫柔。
下一秒。「嗷嗷嗷嗷不,救命啊……師姐殺人啦……嗷嗷……」
「讓你廢話,讓你廢話,抽死你丫的……」
‘啪啪啪啪啪……’
「嗷嗷……輕點……師姐……嗷嗷……」
對于這一幕,早已經習以為常的大家好似什麼都沒有听到,兀自忙碌著手中的事務。
縹緲峰,位于飄渺林(縹緲峰資質頂尖弟子開拓洞府的山林)深處的一座外觀幾位華麗的洞穴之中,一名青衣少年正緊閉雙瞳,雙手置于膝蓋之上,呼吸淺薄的像是停止了一般。
他長發及腰,不似尋常男子般或束發於冠,或縛發包巾,僅用一根瓖了寶石的發帶綁在身後,兩道濃黑的眉斜飛入鬢,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是兩扇羽翼,在眼瞼之上留下淡淡的翦影,高挺的鼻梁垂直而下,櫻紅的唇瓣緊抿,在刀削一般的臉上顯得格外誘人。
「軒兒……」淡淡的像是在嘆息一般的女聲柔柔地在洞中響起,可是洞內卻沒有任何人影。
少年的羽翼閃了閃,沒有睜開來,那顫動的雙耳卻是讓人明白,他,是听到了這聲呼喚的。
「軒兒……」女聲再次響起,而少年也終于在這柔順慈愛的呼喚中睜開了雙瞳,好一雙世間無雙的黑瞳,動人心魄的墨黑之色,猶如兩汪清冷的寒潭,深邃而不可探知,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徹底的失去自我,失去靈魂,從而消弭于天地間。
「師傅。」薄唇輕啟,吐出一道磁性的回應之聲。
「軒兒,前來為師大殿。」
「是。」隨著話音落下,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見,那平整的蒲團之上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空氣中也沒有任何波動,好似剛才這里並沒有人存在一般。
素雅安寧的側殿之中,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慵懶的斜躺在美人榻上,梳著精致發髻的青色垂須散放在榻上,與雪白的裘絨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那豐滿的身姿恰好被一身雲緞綿綢制成的裙衫包裹其中,再配上一張美艷的容顏,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副美人圖畫。
「師傅,軒兒覲見。」磁性的男聲從殿外傳來,美婦人睜開了一雙瀲灩的瞳眸,蕩起波浪的痕紋。
「巧兒,讓他進來吧。」玉手輕抬,拂過額角的發鬢。
「是,師尊。」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的清秀少女躬身行禮,然後施施然的朝著殿外走去。
「師傅,軒兒听後師傅差遣。」出現的少年正是剛才那洞中的絕美少年。
「軒兒,十年探險之旅,為師不求你拔得頭籌,但卻也萬萬不可落人太後,你可明白?」在巧兒的攙扶之下,美婦起身端坐,精致的容顏溫和中隱含著一股英氣,看著少年面容的眼神里復雜難懂。
「是,軒兒謹記,定不會讓師傅臉上無光。」
「知道便好,這次,瓷兒和游兒也與你一同前去,照顧還他們。」
「是。」少年低頭應承,只是那較之前有些僵硬的身姿卻是讓美婦收入眼底。
只見她眸底劃過一抹黯然,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暗道︰唉。這孩子,還是不能完全放下麼?
此次十年探險之旅的目的地,被定在了惡魔深淵。
在收到來自于修真者聯盟的信箋之時。每個門派參加探險的領隊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惡魔深淵。那個有去無回的幾率多達百分之九十的惡魔深淵,為什麼這次會將地點定在那里?難道是聯盟想要將各個門派的天才弟子全部消滅麼?
「小師叔?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會是惡魔深淵呢?」胡蘭在听到消息之後第一個驚呼道,只要是天凡大陸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惡魔深淵就跟死亡森林一般危險,甚至是更甚。里面最低等級的靈獸都是魔獸級別,再加上一些天然的危險之地和可怕的惡魔植被,綜合起來的殺傷力之高,堪稱危險之地中的魁首。就是大能進入其中,也是會三思而後行。
這樣危險的地方,是被大人們用來嚇唬孩子們的鬼域,是大能不敢輕易踏足的鬼域,成群結隊的佣兵就是再如何貧瘠。也不敢隨意踏足,而就是這樣的危險之地,如今即將成為他們的戰場麼?或者說,這是他們未來的埋骨之地?
坐在石凳之上,洛心也是滿面愁容。這惡魔深淵的危險,絕對是實打實的,以他們目前的修為,進去之後,活著回來的可能性簡直是少的可憐,她該怎麼辦?
「小師叔,我們還能回到這里麼?」關沖俊秀的面龐之上難得的出現了擔憂和難過的表情,然而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去嘲笑他,只因大家都知道,這一次探險,恐怕是有去無回了,他們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開始放映著讓他們留戀的一切回憶。
彭吉涵和彭吉浩兩兄弟對視一眼,唇角均是泛起了苦澀的笑紋,他們沒想到自己期盼了如此之久的探險,卻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早知道這樣,他們……
院子里的低氣壓讓洛心的眉頭皺成了深深地溝壑,看著低下頭去的眾人,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明擺著的危險之旅,她沒有那個勇氣說出︰我們都能平安無事的歸來,這樣的字眼。
「出發的時間快要到了,我們已經沒有路可以退。這次探險之旅,處處都是死亡危機,然而,卻也有讓我們欣慰之處,那就是我們可以組隊前行,我林洛心不管這次探險危險有多大,你們只要謹記一點,不要離我太遠,雖然說,我不能保你們安全無虞,但可以保證一點,那就是讓你們可以活著回來!」活著回來的代價,說不定就會有缺胳膊少腿,然而,只要不是死亡,她林洛心就能讓他們回歸意氣風發。
「小師叔……」
「小師叔……」
看著那清冷淡漠的少女堅定的眼神,眾人只覺眼眶陣陣發澀,剛才還是渾渾噩噩的思緒,在听到眼前之人堅定的話語之後,逐漸變得清晰,他們很清楚,這個少女,只要說得出,就能做得到,所以他們心里的那一抹動蕩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小師叔,我們一定會努力的,絕不托小師叔後腿!」
「是啊,小師叔……」
眾人一改之前的沉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寬慰人心的話,這一刻,有她在,他們什麼也不怕!
許景逸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冷然挺立的身軀,眼底閃過不知名的光彩,久久不曾熄滅。
惡魔深淵位于秀嶺山脈以西,佔地面積約有修靈山脈的兩倍不止,立于雲端,可以將之範圍納于眼底,外表看來,一片寧靜祥和,然而,這,卻只是僅限于表面而已。
要到達惡魔深淵,就要飛躍修靈山脈,而這段距離,看上去還好,真正想要穿越過去的時候才會感嘆距離之遙遠。
修靈山脈上空,數不清的修真者成群結隊的駕馭著自己的飛行靈器飛翔于天空之中,每個弟子都穿著本派的統一道袍,所以說,想要分辨身份的話,非常容易。
清靈派由玄真真人和玄冥真人帶隊,他們二者都是騎著高階魔獸飛行于前方,魔獸霸氣的風姿引得周圍經過的門派頻頻側目。
「這清靈派還是一如既往的張狂,不可一世啊~」
「呵呵……誰讓人家是排名前三的大派呢,這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嘿嘿……」
「是啊,這樣的大門大派,他們的弟子手中定是有著讓人愛不釋手的好東西,嘻嘻……」
「我說老四啊,你又想干嘛?」
「沒,就是想想,想想,嘿嘿……」
「最好是這樣,玄冥真人和玄真真人可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勸你還是不要隨意亂動心思才好,免得惹火燒身。」
清靈派的危機大家都是多少有所耳聞的,只是一直都沒有表露的太過明顯,所以,盡管五年過去了,目前依舊是沒有人敢將這流言蜚語當真,而其中,派去渾水模魚的弟子一夕之間全部失去音信的事實也是震懾眾派的主要原因之一。
對于本派真人的顯擺行為,洛心很是無語,這二人是不知道低調而自卑的比劃麼?想要被人搶劫請不要連累他們可好?
「哇,飛在天空中的感覺真是爽啊,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穿梭在雲層中,關沖興奮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嘆著。
「嘖嘖,什麼你不做,非得想當鳥人,你是嫌自己活的太累是不?」許藍風斜了關沖一眼,笑的邪惡。
「啊呸,你才想當鳥人,本小爺就是感嘆一下,關你屁事!」關沖黑著臉回應,這個臭小子,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我說……」許藍風剛準備回嘴,突然一股香風撲鼻而來過來,濃郁的香味差點讓他嗆的抽過去。
「靠,是玉女宮的那些八婆。」謀天生驚呼,那一副譏硝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側目,好似跟玉女宮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敏感的眾人雖然也是不喜玉女宮的作風,可是在听到謀天生如此之大的反應之後,都將疑惑和探尋的目光掃了過來。
被大家詭異的視線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謀天生縮了縮脖子,「你們,看什麼?」
「我們看上麼?那得從你做過什麼說起!嘿嘿……」木林湊上來將爪子搭上謀天生的肩膀,笑的那個婬.蕩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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